第七十一章 相隔遥远的星星
“我……”正想拒绝,温以漠打断,似漫不经心的说:“柳秘书,别忘了明天要上班,迟到扣全勤。”
又拿工资压我!也好,顺着他的话下去,正好有了拒绝叶玹霖的理由。
我眨巴着无辜大眼睛:“不好意思,去不了了。”
叶玹霖讪讪的摆摆手,不勉强,“没事,改天吧。”
周一公司挂起一阵大风波,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引起了媒体的关注,门口媒体早已等候在那,洛依一下车就被团团围住。
心里暗暗感概:哎,公众人物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大波人关注。迅速占领各大头条。我怀有一颗人皆有之的八卦之心,上班时间偷偷瞄了几眼新闻,“隐退娱乐圈两年的名模洛依,持有恒泰10%股份,以股东身份今天正式加入恒泰集团董事会。”
此八卦新闻一出,短短两个小时点击过十万,评论数万,我拿起手机津津有味的看热门评论。
很快洛依的旧事被网友深扒出来,“洛依为嫁进豪门狠心甩掉初恋男友。”“两年前五月,洛依签定恒泰的代言人合约,趁温鹰喝醉,爬上温鹰的床。”“洛依与温鹰奉子成婚,一跃成为豪门富太。”“……”等等诸如此类消息,部分网友粉转黑,评论言辞恶劣,当然也有不少人维护自己偶像的名誉。粉丝和黑粉在贴吧、微博吵得热火朝天。
八卦新闻向来都是半信半疑,半真半假。无聊的时候看一看打发时间就好,不必太当真,更何况我也算是个知情人士。洛依嫁给温鹰一直是许辰逸心里的一块伤疤,不知道他看到会怎么样,过了两年该释怀了吧?
“现在上班时间,你在干嘛?”温以漠突然凑近,我惊得一抬头,猛地撞到他的下巴。他吃痛叫一声,坐在我办公桌上,狠狠瞪着我:“你怎么这么粗鲁。”
我顿时委屈了,明明是他的错好吗?全怪我了。但伤的是他,他有理。而且上班时间偷懒,本来心里就跟做贼似的,他不是在全神贯注的工作么,怎么会注意到我?
温以漠交代我今晚穿漂亮点,陪他出去应酬。这还是我任职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应酬。与其说是应酬,不如说是女人展览会。总共才三个男人,倒是有四个女人,估计其中一个是为温以漠准备的吧!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带我来,敢情是替他垱女人来了。
我跟着温以漠一进包厢,里面的两个男人难以置信的盯着我看,我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听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打趣:“今天温总可是破例了,带了个姑娘来。”
难道温以漠以前从不带秘书应酬么?
另一个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个漂亮妹子的中年男人,直看着我,表情猥琐极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温以漠站到我前面挡住了视线。客气地打招呼:“李总、蒋总,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让二位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李总搭着温以漠的肩膀坐下,离他的位置只有一座之隔。我自动坐到温以漠另一侧,远离李总的位置。
未料李总却招呼我坐到他旁边去,原本坐在上面的女人自觉让座,我可进退两难了。桌底下扯了下温以漠的衣角,他依旧不动声色。我不敢奢望,但我知道只要替我说两句,我就不用过去了。
“快过来。”李总拍拍已空了的座位,催促道。不知道是跟温以漠赌气还是什么,一咬牙就换座位了。我相信温以漠竟然把我带出来,就不会让我出任何事。
李总问我:“请问小姐贵姓?”
我不自在的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语气还算客气,“姓柳,李总叫我柳秘书就好。”
“温总的新秘书?”李总准备为我倒酒,我连忙一把*过酒瓶,站起来为他倒。“应该是我为您倒酒才是。”
说完又为温以漠倒上酒,将空了的酒瓶放到地上,自己沏了杯茶水。李总不悦的皱眉,“看来柳秘书不给面子啊。”
我推辞说:“那倒不是,是我酒量太差,三杯就倒,怕扰了各位的兴致。”
“酒量差至少也得喝一杯吧?”李总不依不饶。
温以漠还是无动无衷,不替我解围。心里的一团气更旺了,拿个新杯子倒满酒,仰头一口气喝尽,故意把空杯子放在温以漠手边。
我的酒量不算差,但只要沾一点酒就会脸红,不知不觉绯红已爬上脸颊,就连耳朵都是滚烫的。
李总高兴得拍手连连称赞,其余的三个女人不甘示弱,轮番向诸人敬酒。她们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长得如花似玉。全都扑了层厚厚的粉底,画着浓妆,穿着【性】感的紧身连衣短裙,妖娆美艳。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致命诱惑。她们的酒量超乎意料的好,完全可以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
她们把蒋总和李总哄得心花怒放,尤其是面对温以漠的时候,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但温以漠却不解风情,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于敬酒来者不拒。
在座的只有我才知道,温以漠是喜欢王媛的,所以他对别的女人根本不屑一顾。
心里莫名的多了几分苦涩。
我只手撑着头,看向温以漠对一个正要给他敬酒的女人说:“温总有未婚妻了。”发挥着自己最大的用处,替他挡女人。
其实谁都知道他温以漠有未婚妻,但总有女人愿意倒着往上贴。第一,人帅;第二,有钱,第三,年轻有为。典型的高富帅,谁不喜欢?
没想到我这么一提,女人们开始转移话题,关心起我来。笑盈盈地跟我说话,走马灯似的轮流灌我酒,喝了几杯我干脆趴在桌子上开始装醉。晕晕乎乎的竟真的睡着了,睡得很浅,包厢内的话说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不知睡了多久被李总叫醒,他俯下身叫了几声,我依然趴着不动假装熟睡。只听见他说:“哎呀,这柳秘书酒量实在太差,才几杯就醉了。我让司机送她回家。”
我默默的将他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遍,盘算着要是温以漠敢见死不救,大不了我就拼了。
身体突然被人一把抱起,我软软地靠在熟悉的怀抱里,还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让我迷恋。“不麻烦李总了,我会把柳秘书送回去的。”
一路被温以漠拖着进到他的雷克萨斯豪车里,我还靠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尽管现在这姿势不太舒服,我不敢动,怕动了会露馅。
“可以醒来了,柳秘书。”温以漠揭穿我的小心思。
我尴尬地坐直,嘿嘿一笑:“谢谢温总解围。”
“温总可以走了吗?”前排司机恭敬询问。
“嗯。”温以漠应声,车子发动,行驶在公路上。
因为不能醉酒驾驶,所以今晚他特地叫了个司机,平时都是他自己亲自开车的。
车里摆放着一瓶香水,气味不难闻,只是喝了酒的缘故,我闻了之后感觉到头晕。靠在座椅上睡觉也无济于事,没来得及叫司机停车就吐在了车里,温以漠的衣服上。我下意识的连忙用纸巾去擦拭他的衣服,多好的衣服可惜被我弄脏了。
温以漠沉声道:“停车。”他脱掉外套,扶着我坐在河边的石头凳子上。借着酒劲我肆无忌惮的靠着温以漠,天上月亮明亮,无数星星闪烁着。那颗最亮的北极星就是温以漠,而我是远在西边的星星,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我静静地看了好久,温以漠似乎也抬起了头,我伸手指着北极星说:“温以漠,那是你。”
“你呢?你在哪?”温以漠的声音柔和了些,丝毫不像平时对我冷漠的态度。
一定是我听错了,是喝多了,出现幻听了。
幻听也好,真的也罢。
我的手移动了好远,指着那颗西方较亮的星星,“这颗是我,我俩隔着十万八千里。不对,是比十万八千里还要远。”我大笑起来,掩饰自己想要哭的情绪。
车子停在路边,四门全开,司机拿着纸巾盒收拾了半天,又喷了好多香水。
温以漠拽着我走向车子,脸阴沉沉的,我不识趣地戳戳他,“你怎么不高兴了呢?”我没说错话啊。
他不由分说把我塞进车里,“砰”地关上车门,我不禁心疼起车子来,“温柔点,雷克萨斯很贵的。”
车内弥漫着香水的气味,很浓烈,我又想作呕。
终于忍到家楼下,温以漠把我拽出去,不管我死活,直接进车走了。名贵的黑色雷克萨斯扬长而去,我踮起脚尖挥挥手,“再见。”
跌跌撞撞爬上楼,钥匙孔怎么也【插】不进去,只好摁门铃,大叫:“可欣,可欣开门。”
江可欣穿着睡衣走出来,一脸嫌弃地扶我进去,“居然喝这么多酒。”然后在把我推进浴室里,“快去洗个澡,衣服拿着。”
我挣扎着洗完澡,连头发都没吹,直接倒到床上呼呼大睡。模糊间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大概是江可欣在帮我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