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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洞房花烛2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坐着,坐了有一会儿,凌沭才鼓着勇气开口,“那什么,那就……”

    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啊!!她没有睡过男人,没有看过衅书,也没有教喜宫人教过她啊!

    季琉末自然不知道凌沭还是个雏,毕竟她娶了遥歌有一年了。所以他没有动,虽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完全被动,但至少也要等凌沭有所表示。

    最后,凌沭暗自一咬牙,豁出去一般,起身朝季琉末压过去,吻住他的嘴,将人推到。

    别的不会,亲个嘴还是会的,毕竟亲小嘴这事儿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于接下来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顺其自然就发生了。

    于是两人亲得缠缠绵绵,呼吸都变得沉重,凌沭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季琉末双手自然地抱住她。只是,没有任何进展。

    最后凌沭趴在他身上气喘吁吁,想了想,解开了季琉末的衣裳,看着他白花花的胸膛,凌沭忽然就傻了,烧得耳根子都红了,也不懂接下来要怎么做。

    其实此时此刻幽王殿下的内心是挣扎的,她特别地后悔,为什么之前忘了买点衅书来看!现在这么俊俏的老公就在身下躺着等她临幸,结果她什么都不会!

    苍天,她大概是四国史上第一个新婚之夜不懂怎么洞房的正常女子!

    然而她的沉默实在太久,季琉末更不可能知道她此刻的苦逼内心,聪明人难免多疑的怪癖,当即就联想起白慕来。

    是不是凌沭心里正记挂着白慕,又或者,她心里只有白慕,所以,她不太愿意碰他……

    如果说凌沭白日里抛下满堂宾客和他去追寻白慕,是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那么此时此刻,不管他有多爱她,他都无法再将她的行为视而不见。

    随着空气的安静,季琉末渐渐冷了脸,凌沭还暗自纠结的时候,忽然被身下的人推开,滚到床里侧去。

    季琉末坐起来,双手开始拢衣裳、系带子。

    “琉……”凌沭被他冰冷的侧脸吓住,噤了声。

    季琉末系好衣裳,背对着她,用没有一丝波澜的语气说,“凌沭,你若不愿意,大可以毁婚,或者等你想清楚再成亲。但如今这样……我无法接受。”

    季琉末起身要走,衣摆忽然被拉住,他狠了狠心想强行走开,没想到却被攥得紧紧的。

    “你这是……”

    什么意思。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凌沭极度委屈和疑惑的小脸。

    凌沭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琉末,你刚才不是不生气了,为什么……又生气了?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季琉末看着她,眼神哀伤,“既然你不愿意碰我不能接受我,又为什么要跟我成亲。我知道你喜欢白慕,他之于你,不是我和遥歌,亦或者南风羡能比得上的。我以为你能够对我们每个人一样好,但是现在我才发现,还是有差距的。”

    随着他的话,凌沭的脸上的红渐渐褪去,变得惨白。

    琉末竟然……知道她喜欢白慕,知道她那么地……喜欢白慕。

    可是,他也误会了,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和白慕不可能,也从未想过和白慕在一起,在她心里,他、遥歌和南风羡,并没有比不上白慕。

    在她心里,他们都是一样的。

    “琉末,你误会了,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我承认我是喜欢白慕,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子,尽管我知道我与他不可能,但是……毕竟是我前世今生,第一个爱上的人,心里难免……”

    凌沭顿了顿,她知道她应该坦白,毕竟在和他们的爱情里,没有安全感的,一直都不是她。

    “但是我没有不能接受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想明白了,对于白慕的感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们,才是我应该好好珍惜的,否则,我一定会后悔的。”

    凌沭说完,手还是不曾放开,季琉末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受,凌沭说的这些话他不是没有听进去,不是没有感动。可是,她确实是……没有很想要他的样子――在这样的新婚之夜,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一生最重要的日子里。

    “既如此,那你刚才为什么……”季琉末胸口起伏有些烈,看得出非常在意,“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我……”凌沭哑然,合着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刚才没有下文,让他误会了?她只是在纠结在挣扎啊,因为她不会啊!

    难道她刚才纠结了很久吗?好像是很久,这都子时末了……

    “因为……因为……”

    凌沭攥着他衣摆的手越来越紧,季琉末只见她忽然闭眼睛豁出去一般道――

    “因为我不懂房事,我没有经验!”

    如果现在能有一道雷电劈过,一定更能形象地体现出季琉末的震惊。

    “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我不懂。”凌沭终于放开手,难为情地低下头,“我没有碰过遥歌,也没有暖床的侍男,你也知道我的处境不受待见,很小就出宫来住了,没人管,所以也没有教喜宫人跟我讲过这些。”

    季琉末在床侧石化了,凌沭还是个雏!这是他那聪明的脑子聪明到爆表也不会想到的事。

    “所以,”凌沭跪在床上,直起身与他平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有,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好好珍惜你们的。”

    看着她因紧张而微蹙的双眉,祈祷的眼神,季琉末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凌沭,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没有问清楚就随便发脾气,对不起。”

    凌沭的头顿时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你没错,都是我没有说清楚才这样的,我明知道你和一般人不一样,你那么聪明,那么敏锐,隐瞒你是最错误的举动,可我还是没有第一时间跟你交代清楚,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好了好了,这事,我们两都有错,既然这样,就相抵了。”季琉末说。

    要说他不在乎白慕在凌沭心中的位置,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也想明白了,其实若是白慕一早就和凌沭情意想通,估计,不论是他或者南风羡,都与凌沭无缘了。

    凌沭向往自由无忧的生活,白慕就是这样闲云野鹤的人,跟任何国家任何朝廷没有任何关系。他的身份,最让凌沭没有负担。倘若白慕一开始便与凌沭在一起,那么,大概这两人早已如神仙眷侣一般,不知云游了多少山河,多少故土。

    而他与南风羡,也不会知道,南国皇室,还有幽王殿下这号人物。

    所以,他无从去嫉妒白慕,换而言之,还应该感谢他。

    “天色不早了,快休息吧。”

    “嗯嗯。”凌沭捣头如蒜,滚入床里侧躺好,等季琉末再次躺下,她又试探性地问,“那……我们的洞房……”

    季琉末忽然侧身对着她,说,“自然要继续。”

    说罢直接压在凌沭身上,手指轻轻抚上她细滑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凌沭闭眼感受他嘴唇的温度,一阵唇齿相交,身上忽然一凉,竟是衣裳被他褪去!

    忽然的凉意让她一抖,季琉末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不会,就交给我吧。”

    季琉末跟凌沭可不一样,虽然他也是头一次,但是出嫁之前,季家寨里早有过来人同他讲述要如何伺候妻君。聪明如他,即使没有经验,听听也就差不多了。

    ……

    第二天幽王殿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而季琉末早就起了。

    青衣一早就在衡留阁侯着了,可是自家殿下竟然睡得如此晚,季侧夫还不让人打扰她。

    眼看再不起来就错过了进宫谢恩的时辰了,青衣是急得不行了,季琉末这才不紧不慢地把凌沭拉起来,给人穿了两层衣裳,然后才开门让青衣和山竹进来服侍。

    洗完脸,凌沭才渐渐清醒过来,坐着让青衣给她梳头发,才坐了一会儿,就有些腰酸背痛。想起昨夜折腾的……这洞房啊,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可费体力了。

    两人该进宫去谢恩了,其实凌沭不太想去的,想起上次和遥歌去的时候,就坐着当摆设,可无聊了。但毕竟这婚事是女皇陛下赐的,不去又不行。

    两人进宫的时候,刚好赶上下朝,所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到御书房象征性地给女皇陛下谢恩以后,凌沭就以不打扰她们议政为借口,带着季琉末就要告退。大皇女看了她一眼,凌沭微微点了点头。

    大致是说让她先别走。

    出了御书房,凌沭给大皇女身边的宫人留了话,便带着季琉末往御花园去了。

    “大皇女找你有事?”季琉末问。

    凌沭点点头,“咱们先在这儿逛逛等大皇姐,还是,你要先回王府?”

    季琉末自然是要等她一道儿,“没事,一会儿我等你。”

    “好。”

    于是,两人便携手在御花园逛了起来。

    正是百花相争的季节,御花园的花都开得极好,是以赏花的也就不止她们夫妻俩。

    原本凌沭是凭着每次路过的记忆,想找处亭子坐坐的,没想到亭子里有人了。

    皇贵夫和凌无双。

    凌无双孝子眼睛亮,远远便看见她的七姐姐了,一下子从亭子里跑出来,小短腿跑起来还挺溜,身后的宫人愣是没追上。

    “七姐姐!”

    “无双!”

    凌沭看着飞奔而来的人儿,站定,张开双手将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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