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难逃浩劫
挽今刚想开口,纤歌忽然转过头:“你放心,如果师兄敢抛弃你的话,我就让他提头来见!”
挽今简直懒得和她再讲一句话,忍着气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娘逼她娶妻。”纤歌闷闷道。
娶妻?挽今扬眉:“谁?”
“景王之女。”
听到这句话,挽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那不是很好吗?”纤歌不就是景王膝下唯一一个女儿吗,景王之女除了她还能有谁。
“好,好,好个屁啊。”纤歌再度爆粗口,挽今忍不住频频皱眉。
只见她疲软的倒在桌子上,气鼓鼓的脸蛋就像个刚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他不知道我就是纤歌郡主,现在正在纤歌郡主与我之间徘徊纠结呢。”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前路渺茫啊。
挽今呷了口茶,不紧不慢的问道:“如果他选了纤歌郡主怎么办?你还要同他……”
“如果他选了纤歌郡主,那么……哼。”纤歌一声冷笑:“那么就万水千山沧桑过,自此与君相决绝!”
挽今瞥了她一眼“至于吗,纤歌郡主与银心神医不都是你吗?你还真有精力瞎折腾。”无奈的摇摇头。
“你不懂的,你这种冷血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懂!”纤歌听到挽今这种不痛不痒的话,瞬间就怒了。
“我不懂,我冷血。”挽今冷笑:“行,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错了啊。明明都是你,你不告诉曲祭天,却在这里自己生着闷气,不是瞎折腾又是什么!”
“刘挽今,你真正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是不会懂的。师兄他摊上你这么个女人真是倒霉!”纤歌愤愤的说:“爱如琉璃。爱是纯粹的。曲祭天他要是爱我,就必须爱全部真实的我。而那个所谓的纤歌郡主却是不然,她的身份太复杂,她不是我。”
挽今只觉得她这个结论绕来绕去,绕的她头晕。
“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师兄以后有的是苦头吃了。”纤歌默默的叹了口气,为沈相默哀。
“我最后说一次,我和沈相那家伙清清白白。”
“行行行。就算你们现在清白,以后也不会清白的。”
挽今很郁闷,觉得这丫头实在是不可理喻,怎么就这么认定了沈相和她呢。“不说这个了,师傅……他近来可好?”挽今轻轻的开口,有些犹豫。
“还好吧,老样子。就你和师兄最不让他省心了。”
挽今顿了顿,欲言又止“他……还在等那个人吗?”
“对啊,等等等,都等了半辈子了还在等。我真怕他会等成一块望夫石。”纤歌瘪瘪嘴,她怎么觉得她家那个貌若天仙下凡、一身出尘的师傅咋就这么犯贱呢。
“你少胡说。”挽今轻斥。
不容置喙,她们的师傅长得那是真真的绝美,连素来自我感觉良好的纤歌都这么说了。他那种美根本看不出年龄,甚至纤歌都大胆猜测她们家的师傅就是一个千年老树妖。
而其为人却是就像是个怪胎一样,当初说自己将她们和沈离收做徒弟,但在他仙逝之前会将他们三人全都逐出师门。他还说他今生真正的徒弟只有一个人,也只能有一个人。后来挽今细细想想或许那个人,就是他一直在冉云崖苦苦等待的人。而一向烂漫的纤歌则觉得,这或许与一场感天动地的师徒禁忌之恋有关……
“大人,有人站在府外等候。那人背着个医箱,一副大夫的打扮,问他要干什么他也呆站着什么也不说。”金隼走进屋子在挽今身旁说道。
“来找你的。”挽今扭头看向纤歌。
纤歌瘪瘪嘴,想了半天跑出去果然看见曲祭天默默的站在夏府的大门口。看见她出来,他原本有些局促不安的神色瞬间放松了下来。
师兄……
挽今重新靠回床上,缓缓的闭上眼睛。自从她来到夏府成为夏阶的女儿之后,都几乎快淡忘这个称呼了。
记得在冉云山下山时她曾与沈离立下过约定,有朝一日他们在官场上相见,不管是各展抱负还是身不由己,便都不要有所桎梏。
简而言之,就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从此她的心中没有师兄,只有相国大人……
***
没过多久纤歌就面如死灰的回来了。
“怎么了?”看她神色不对,挽今有些担忧的问道。
纤歌愣愣的坐下,眸子里的亮光彻底熄灭、一片死寂“他不要我了。”
挽今皱眉“把话说清楚。”
“他说他虽然喜欢我,可他也有他的责任。他身为辽王必须有他的担当。今天他找我,便是和我道别的。”纤歌眼中水汽氤氲。
担当,什么是担当!
挽今一声嗤笑“曲祭天千年不回辽,如今倒是谈得什么担当。”
纤歌倒在挽今身旁,用被子蒙过头顶,沉默不语。
挽今看着这样的她很心疼,伸手轻轻戳了一下那颗包的像颗元宵的小脑袋“你打算怎么办,不告诉他你就是纤歌郡主,还真要自此与君相决绝啊?”
被子里传来了纤歌闷闷的声音“依夏大人高见,小女子应该怎么办呢。”
……
这会儿轮到挽今沉默了。这情况对她来说会不会太复杂了,她一向对情感问题比较迟钝。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算啦。也不指望你这颗一门心思研究谋略的小脑子能给我出个什么好主意。娘最近身体不好,我还要赶紧回去照顾她。”纤歌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
“姨母她最近怎么了?”挽今赶忙拽着她的衣袖问道。
一想这事来就头疼。纤歌捏着下巴皱着眉。伤脑筋啊,伤脑经。最近她刘纤歌到底是招惹什么牛鬼蛇神了,怎么没一件事让她省心的…。
“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都是忧思忧虑、身体常年虚弱造成的,也不知道她这人整天待在王府里,爹天天陪在她身边她到底还在忧思忧虑个什么劲儿。我总觉得她有事瞒着我,可能还和你娘有关。”
“我娘?”挽今有些疑惑又有些警觉。
她如今依旧记得那个美的不真实的情景。漫天的梨花花瓣,一个儒雅抚琴,一个翩跹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