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后厨洗碗

    大清早，林小果把兄妹两个交给邻居周阿婆，跟着张大嫂上路。

    青山夹道，溪水潺潺，野花摇曳，翠鸟点水，空气清幽，尚未散尽的薄雾缭绕，真正是风景宜人，也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刻！

    “看什么呢？一年四季还没看够！她林大嫂！”

    急着赶路的张大嫂见她不时的走走停停，不悦的催促。

    肚子叽咕乱叫的林小果，迈着沉重的步子紧撵几步：

    “来了，来了，这不是还早嘛？急什么？”

    张大嫂撩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

    “还早？不早了，这还隔着七八里地呢！你知道吗？这次李举人家老太爷做寿，听说县太爷都会来，隆重着呢！”

    “来巴结那个举人的吧？”

    “哎呦，林大嫂你果然不一样了，没错，那个举人是老太爷的长孙，听说是在京城里做官的，本来想接老太爷也一去京城的，谁知老太爷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故土难离，所以就留下来了！”

    是怕自己死在京城，不能及时入土为安吧！

    林小果按着肚子，勒勒腰带，心说道。

    边走听着张大嫂像模像样地说着李家的家长里短，就像李举人家的一切事宜都是她亲眼看见！

    远远儿的站在山坡上，向下一看，就看见一所气势恢宏的庄园，大的不行，静静地伫立在郁郁葱葱的青山前，高高的院墙恒更，大门敞开着。

    门廊下，张灯结彩，台阶下的两个石狮子也都身挂红花，喜气洋洋。

    张大嫂带着她绕到后面，院角门开着，几个跟她们差不多的妇人正鱼贯而入：

    “诶，等等，等等！”

    张大嫂拖着肥胖的林小果，一溜小跑，跟着进了院子。

    管家带着她们来到后院的大厨房：

    “你们这三天要好好做事，不要乱跑！做好了，除了工钱，还另有奖赏。但是，唯一的一条就是你们不能出这个院子，听见了！”

    林小果跟着大家伙一块使劲点头，眼珠子却转溜着，四处张望，几个大木盆，几箩筐的碗碟，还有成堆的蔬菜家禽，够呛！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再也没有了，这一刻林小果突然特别的想念她的从前，想她老妈，也不知她老妈怎样了？

    想起老妈，心里一沉，这辈子还能在见到她吗？

    “喂，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张大嫂扯扯她的衣袖，眨眼。

    她们两个给分配负责洗碗碟茶具。

    眼看着日头高挂，正午时分，肚子已经不知鸣叫了多少遍的林小果，连嘴里的唾沫都舍不得浪费，统统咽下。

    饥饿难耐，她再也抬不起酸软的胳膊，直不起腰。

    佝偻着身体，把最后一个碗放进箩筐，擦擦手，秉着呼吸，一点一点把撅着的腰给捋直，然后长舒一口气，捶捶后腰，让肚子自然的凸出来！

    “你，跟他们把这些碗抬去厨房！”

    领头的妇人指着林小果。

    林小果吸口气，艰难的活动着酸麻的双腿，站起来，眼睛一黑，虚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