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有喜
金钗和玉簪走开,龙澄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问龙滟:“她怎么会撞你?”
龙滟一愣:“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计划呢。”
龙澄蹙眉:“计划是有,但她并不知道。”
龙滟眉心隆起,突然不想听他提计划之类,说:“她已是秦非的人了,你还惦记她啊?早早给我娶个二嫂吧!三哥呢?他和如故可有进展?”
“如故偷跑了。”龙澄一捋袖子,“你什么意思?她爱上秦非了?不,她不会变节!”
“怎的偷跑了呢?”龙滟大惊,“那三哥不会也跑了吧?她变不变节我哪里知道?她就是不变,你还要她么?你倒是个痴情种,她哪里配得上你?下次别处有任务,她还去陪别人!”
“你——”龙澄气结,浑身发抖。
龙滟看着他,也气:“倒是不关心你亲弟,反记着一个奸细!”
“早知我不来看你!”
“你是来看我么?”龙滟怒,“你们会不知道皇上出京?故意拉几篮子烂东西过来,是想在帝都干别的事吧?那里有我公公守着,你们别大意!”
“你公公?”龙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龙滟哼一声。
龙澄倾身问她:“我问你,待大事一成,你预备怎么办?秦丰他……怕是要杀了你。”
龙滟张张嘴,一脸黯然,冷笑道:“你们会为我着想么?他要杀我,你们恐怕会先杀了他!”
“怎么这么说?你一辈子系在他身上,谁个敢乱来?还不是你自己!你明知大哥对你——”
“你也知他是大哥!”龙滟恶狠狠地打断他,真想掀翻面前的石桌。
以前跟着他们出谋划策,以为天下尽在我手,现在却感觉是一场笑话。那件事有那么容易成的么?莫不是他们脑子抽了!可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秦丰,她也不知怎么办。
且看着吧,到时候谁值得,就跟谁!现今两边都是她的,她一个也不舍!不过,心底的天平却有些偏向秦丰……但愿,他莫让她失望才好。
听得有脚步声,二人停下来。片刻后,来人出现在视线里,龙澄因面对来人,对龙滟道:“是你丈夫。”
龙滟回头,见秦丰一身锦袍,端的是气宇轩昂。龙滟抿嘴一笑,直盯着他。
秦丰抬头便撞进她视线里,一颗心忍不住乱跳,也释出一抹笑意来。走近了,他问:“怎么出来了?丫头呢?”
“哥哥送了果子来,我让她们去写帖子,往各家送点。”
秦丰点头,又问:“你怎么出来的?”说完看了龙澄一眼,面色有点不好。
龙滟心里不满,心道我哥哥来了,你还不准我和哥哥赏个花儿?再者,不出来,还呆在房里吗?到时候你又有话说!
龙澄却突然明白过来,暗暗一笑,说:“让几个丫鬟婆子用躺椅抬出来的。”就差加一句“我可没碰”了!
龙滟一听,猛瞪秦丰,秦丰尴尬地咳嗽一声,坐下来问:“没碰到哪里吧?”
“没。”龙滟把草莓往他面前一推,“尝尝吧,二哥特地从龙城送来的。”
龙澄见他们郎情妾意,很为龙滟放心,但不免又为将来担心了。来之前,龙湛让他找玉簪问情况,免得龙滟有所隐瞒。看样子,玉簪必是大哥的耳目!
龙澄当晚住在秦丰这里,龙滟派玉簪和另外两个人去服侍他。他暗暗问了玉簪,得知龙滟这大半年的事,心想:原来龙滟竟然这么管着秦丰,恐怕秦丰心里有埋怨吧?多两年,两人恐怕过不下去了,到时候让他们分开也不难。就算琴瑟和鸣,只需要叫人爬秦丰的床就可,龙滟必然不再要他!
龙澄心下大定,每天就跟着秦非、杜玄等人一起骑马狩猎。各位官员都得了他的水果吃,虽然是龙滟送出去的,但也知道是他带来的,所以对他颇为客气。
龙滟只恨自己受了伤,不然那些水果就不用送出去了,直接把夫人小姐请到家里,设一场宴,更利于交际!这时候,也只能郁闷了。郁闷之下,便对兰心浅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惹过她?
龙滟跟秦丰说要去看墨箴,秦丰一犹豫,亲自送了她上去,只差把她抱进墨箴宫里。宫女拿软轿把她抬到殿外,然后金钗、玉簪扶她进去。进门,看见婉妃和拈香也在,三人其乐融融,她倒有些不好意思。
墨箴一见,忙叫琳琅去扶她,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握着她手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龙滟硬伸着一条腿,有些不雅观,但也没法,“你们在聊什么呢?”
墨箴低头一笑,拈香满脸羞红。
婉妃坐对面,握着拈香的手:“臣妾的嫂嫂有喜了,臣妾要做姑姑了……真是杜家祖上保佑,爹娘这下安心了。”
婉妃对这个宫里已是灰心失望,最多是唯恐天下不乱搅合搅合,反正她不如意,能让人陪着她不如意更好。平常,她就关心娘家,忧心自己哥哥。现在哥哥有妻有子,她便十分开心!昨天得到拈香怀孕的消息,她兴奋得几乎睡不着觉。
拈香低着头,脸红得像朝霞。
龙滟睁着眼睛,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本是想来找兰心浅,这一闹又没兴趣了,闲聊半天回家去。
晚上,秦丰回来,与她聊起今天和皇上比射箭:“军谒小小年纪,倒是不错,皇兄手把手教他呢。”
龙滟默,心道秦非对这个儿子倒是重视。可惜母族无人,但也可以免了外戚之危,大约会立太子的。
秦丰又提到杜玄:“平时见他稳重过头,跟个阎罗判官似的,今天却笑得有点儿渗人。一问才知,他要做爹了,整个人都傻了。你没看见,他箭都乱射,皇兄先前中靶的箭被他射下来,他下一局却脱靶了……我们看了好大一阵笑话。”
龙滟张张嘴,说:“尽说他干什么?”
秦丰一闭嘴,扭头看着她。她瞪着眼,心想你看我干嘛?秦丰却不动,直勾勾地把她盯着,她心里发虚,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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