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痛的真相
她低头沉默着。
“你说我听，我一定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思甜继续咬着唇角，沉默地颤抖着。
“我在等着。”楚惜言很倔。
王思甜突然抬起了头，盯着楚惜言。
“因为我配不上你。”
“还有呢？”楚惜言对这种理由不屑一顾。
“因为我不想欠你的。”
“还有呢？”
“因为……因为我……对你没感觉。”也许她自己都不相信。
“还有呢？”
“因为我比你大。”王思甜加大了音量。
“继续。”楚惜言不会在乎。
“还因为……还因为……”
“一定要说服得了我。”楚惜言很顽固。
王思甜似乎在下着最后的决心。
“因为……因为我是一个有老公而且还没有离婚的女人！”
楚惜言惊呆了。
“而且我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最后这句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
而这个回答也像一盆刺骨的冰水，猛然从楚惜言头上浇下，让他瞬间像被冰冻住一样，全身僵在了原地！他甚至觉得失去了知觉，没有了任何反应。
王思甜吼完这句，冲开楚惜言，发疯似地再次狂奔而去。只留下楚惜言一个人呆立在湖边，任风吹着他的脸，月光也似乎一下子就暗淡了。
楚惜言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宾馆，只记得他在宾馆楼下买了两瓶白酒，一口气喝光了它，然后就昏睡过去。
而此时的王思甜正独自一人坐在双层旅游巴士的顶层，在陌生城市的深夜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般，眼神空洞的望着车窗外的夜景，任由晚风拍打着脸颊的泪痕和凌乱的长发。
她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楚惜言吻上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沦陷了，一切都发生那么自然，她明白这种不受控制的水到渠成往往是最要命的。因为那出自本能。
楚惜言乱入的舌尖是甜润和炽热的，她又何尝不想心甘情愿地死赖在那个温存的怀抱里，让自己的香舌任凭他肆意的品尝。但此刻她却回味到了一丝丝苦涩。内心渴望的情欲，参杂着楚惜言的嘶吼和无助，正狠狠地撕裂着王思甜。
她知道她已经在不经意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否则她不应该这么心痛的。虽然她从一开始就刻意回避，但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回避，他侵入你的心里的速度和力度就越厉害。
她一向以为自己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此刻她平日里所有的处事原则和乐观都已经毫无作用。她明白拒绝楚惜言并没有错，那也是她潜意识里的本能反应，她不愿意伤害他，但其实她已经伤害到他了，而且伤的还有自己。
道理她都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别让大家陷得太深。但是，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问题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虽然都快遗忘了自己已婚少妇的身份，但这却是法律上更改不了的现实。虽然自己的这段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但她毕竟是结了婚的人，而且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妈，想到那个远在家乡的可爱的小宝贝，王思甜心里既充满了切切的思念，如今又徒增了浓浓的歉疚和痛楚。
楚惜言从昏沉中慢慢苏醒，觉得头痛得要炸了一般，口也干得冒火。他努力起身，摇椅晃到客厅里找了一瓶水一口气灌下。看看客厅的挂钟，时间已经到了早上11点。
回卧室摸到自己的手机，他看到了王思甜发来的一条短信：“你好好休息，我还是想用自己的笨办法去找找那个人。什么都别多想，生活会继续，希望你开心。”
楚惜言呆坐在床边，他需要冷静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因为昨晚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回想昨晚的一幕，楚惜言的心又开始抽紧。王思甜已婚而且有一个三岁的儿子的隐情是他完全始料不及的，甚至是难以想象得到的。这对他的冲击力确实极大，也让他手足无措。
但是一夜过去，楚惜言还是恢复了他惯常的理性而富有逻辑的思维。首先，他判定王思甜应该不是有意要隐瞒事实，因为她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向他解释什么，而且她相信王思甜不是那样的人。其次，他也判定王思甜的这段婚姻一定出了问题，因为她的父亲重伤住院和官司缠身，却始终没有见到她的丈夫出现过。第三，她的孩子应该是留在了丈夫旁边，否则按王思甜的性情，她一定会时常带在身边、百般呵护。
在判断出这三点之后，他开始思索，自己该如何面对。他清楚近一个月来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有些倔强、坚强和乐观的女人，这似乎是上天安排好的一场邂逅，对此他必须肯定，他无法逃避这种很真实和强烈的爱慕。
但是自己能接受她的已婚和孩子吗？他并不确定。但他知道任何人未婚的男人遇到这样特殊的情形，都会纠结和惊慌失措的，这很正常。而且现在就考虑这些也许并没有太多意义，因为她毕竟还没有离婚，而且他也不确定王思甜是否准备结束婚姻，是否会争娶子的抚养权，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在没有弄清楚这些问题之前，任何假设都不具备存在的前提。
所以，楚惜言决定，自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先做好自己决定帮她完成的事情，其他的以后再找机会好好和她谈谈。于是，他开始打起精神，决定先想办法找到那个证人。
他给秦梦月打了电话，要她通过宇豪集团在西南地区的子公司，帮助查找昆明所有的家具厂，以及所有与设计有关的生产厂家甚至是传媒公司，希望能找到线索。他预判这个李晓林是科班出身，又曾经在大公司任职，他应该还会选择与自己专业有关的大公司去应聘。现在他只能依靠秦梦月，但是，楚惜言也许不知道，他的这个病急乱投医的决定，将给他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很快，精明干练的秦梦月就通过她的人脉找到了线索，当地一个家具生产公司曾经收到一个姓李的男子投来的简历，虽然他用的名字不是李晓林，但是他在简历里写明曾经在王友贵所在的公司工作过的经历。
楚惜言得到这条线索很是兴奋，他急忙给王思甜发了短信，然后给王警官打了电话，约定一起在酒店汇合。
王思甜急急忙忙赶回酒店，一进酒店大堂，他就看到了楚惜言和王警官已经在等候。再次看到楚惜言，她的心跳得很厉害，没敢正眼看他。
“那个……云……，阿黛尔。”楚惜言见到王思甜也有些拘谨和不安，但他觉得还是希望不要弄得太生分。男人嘛，应该大度一些的。
王思甜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忍不住挤出了一个勉强而心痛的笑容。
“我得到的线索应该比较靠谱，因为曾经在你父亲公司工作过的设计员不会太多，而且是本地人的就更少了。”
“真的？”王思甜有些激动。
“那你准备怎么做？”王警官问。
“他的简历用的是一定是假名，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赶到那家公司，看看他简历上照片，阿黛尔，你应该见过他的，对吗？”
“对，我见过。”
“如果确定是他，那么我会让他们公司老总以高薪聘用他为诱饵，争韧他联系上，最好让他亲自现身，那么我们就可以找到他。”
王警官和王思甜频频点头，很赞同楚惜言的计划。
三人驾车来到那家家具厂，也许因为宇豪集团的实力，可能还有秦梦月的个人关系，家具厂老总对他们很热情。让手下找出那份简历，拿到了老总办公室，递给楚惜言。
“阿黛尔，你快看看。”楚惜言又递给王思甜。
“是他，绝对是他！”王思甜看着简历很兴奋很肯定的回答。
“太好了。”楚惜言也很欣慰。
楚惜言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家具厂老总，老总从秦梦月那里得知了楚惜言的身份，自然很愿意帮这个忙。
于是他给这个用了假名的李晓林打了电话，李晓林答应下午前来公司面谈。一切都很顺利，这让楚惜言和王思甜很高兴，到这时他们俩才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但愉快的笑了。
三人先去简单吃了点午饭，饭桌上楚惜言和王警官计划着见到李晓林该如何行事，王思甜低着头吃饭，心里既感激又不安，一句话都没说。
吃完饭，三人就坐在车里，在公司大门口等候李晓林的出现。王思甜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生怕有所遗漏。
“来了，就是他！”王思甜突然惊呼。
楚惜言和王警官立马确定了目标，下了车，向李晓林靠近。
“请问，你是李晓林吗？”走到目标身边，王警官问。
李晓林下意识点点头，不过马上用警惕的眼色看着他们俩。
“我是警察，有些事想找你谈谈。”王警官亮出了警官证。
“警察？我没犯什么事呀。”李晓林惊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