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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两人的纠结

    “王爷,莲心和玉树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事?”卓天心手指紧紧的握着战勋的手臂,她不应该让女儿单独去,这王都不是个安宁的地方。

    战勋把她手拿下来握在手中,空出一只手轻抚她背部,低头看着有些急色的人儿,“别急,从城门到战王府要半个时辰才能到!”说完把她抱入怀中。

    好在这条街全是府邸,并没有小摊小贩,不然这样亲密的举动不消一天必会传遍大街小巷。

    “不看见莲心和玉树总是放不下心!”卓天心闷闷的声音从战勋怀里传出。

    战勋那能不知怀中人儿的心思,就连他有时都会患得患失,“天心担心他们,说明天心和他们感情好C的为夫都嫉妒了!”

    一旁慈眉善目的管家,泪眼朦胧的看着纵横沙场的王爷低声安慰王妃,王爷和王妃能走到一起是极不容易,如今那感情还是十几年如一日,当初王爷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王爷,有马车。”管家看着驶来的马车说道。

    战勋看了看,笃定说道:“不是,那不是战王府的马车。”那马车太过简洁,没有任何府邸的记号。

    还未到王府,战玉树亟不可待的掀开车帘,那莽撞的样子他的好友朔风凌也未看过,“爹、娘是我们!”马车一停下,便跃下马车。

    双易接着把战莲心牵下来。

    “爹娘,孩儿回来了!”说完战玉树准备行跪拜大礼,毕竟已经离府两个月了。

    卓天心那舍得自己孩子跪,立马掐了下战勋的手臂,用眼神示意:还不让孩子起来。

    战勋看着妻子如此维护孩子,只得无奈的笑道:“不必,回来就好,午时了你们也该饿了,进去用膳吧。”

    说完一行人回到战家阁,战家难得少爷小姐都在,整个王府喜气洋洋的。

    竹屋响起战玉树死皮赖脸的声音,“姐,你去让阜崖和我打一场吧C不好啊?”他现在急需知道自己有没有保护姐姐的能力。

    战莲心快被吵的耳鸣,吃过午饭战玉树就一直赖在竹屋,恰巧阜禹和阜崖回府,他一看到阜崖强势的气场,就嚷着要打一场,结果阜崖不理他。

    战莲心揉了揉眉心,“你自己去问阜崖,这是你和他的事,只能让你和他决定。”

    双易看着小姐满脸疲惫,不曾想这在外面老成的战玉树如此烦人,“少爷在小姐这再嚷也不行,要自己去找阜崖才行。”

    战玉树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他不理我,压根不和我说话,我问了阜禹,阜禹说阜崖只听姐的。”

    “这事必须阜崖自己做主,既然阜崖没说话,就说明阜崖不和你打。”战莲心坐在荷花池边的塌上,因为没睡午觉,整个人没精神,说话声软绵绵的。

    她原以为自己弟弟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聒噪,那曾想他确实不聒噪了,但那是在外面的时候,现在还和以前一样。

    不远处,阜禹看着战玉树不停缠着小姐,小姐精神不济,冷声道:“阜崖,小姐没精神应付战玉树,还不去把他弄走。”

    阜崖冷冽的双眼剜了阜禹一眼,之后朝着战玉树走去,在他身边说了几句,战玉树就乖乖和阜崖一起离开。

    双易看着战玉树终于走了松了口气,“小姐,你先午睡吧!不然怕身体吃不消。”

    战莲心点点头,躺在塌上,暖暖的阳光透过柳树照射下来,让她觉得很舒服,快要睡着之前想到,有个这样的弟弟也很不错,至少不会没话说。

    阿南从药房取来百花膏,恭敬的站在书房外“爷,百花膏取来了。”

    朔尘缘凝眸于书册,一半的脸隐于阴影中,“进来。”

    阿南闻声而进,把百花膏放在书桌上。

    朔尘缘头也未抬,仿佛这百花膏不是他叫人取来的,“可有什么事?”

    阿南恭敬的半低着头,“战家小姐回来的事,皇宫里的人知晓了。”爷的心思他果真摸不透,刚刚还有些焦急的命他取药,这突然又无所谓了!

    朔尘缘依旧垂眸于书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嗯。让底下的人盯紧。”

    “是,爷。”说完阿南就退下。

    待房里只有他一人,朔尘缘才神色复杂的盯着百花膏,又偏头注视着窗外前天才移植的荷花,眼里暗光流动。

    那双莹亮的眼眸倏然出现在他眼前,嘴角隽起一抹自嘲,他不是一直都一副冷心肠吗!那三番四次的关注那人是怎么会事?握着书角的手指猛的收紧,他要看看那人能影响他到什么地步。

    战莲心这一觉睡到用晚膳时才醒,偏头一看,便见着无精打采的战玉树,“怎么了?”

    战玉树立马换上笑颜,“没什么,就是没打赢阜崖有些郁闷。”

    战莲心淡笑道:“说明阜崖是认真和你打的,尊重你。”

    听此战玉树眼底深处的黯淡消失,“是的!那我以后会更努力,一定会打败阜崖的。”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姐姐他还是很放心,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姐姐。

    此时的雪狼没有在竹屋,而是在王都的各个山林晃悠,猛兽要放养才有真正的兽性。

    用过晚膳,姐弟俩跟随爹娘,去他们的院子里谈谈心,之后便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

    战莲心泡过药浴之后坐在窗边的塌上,翻看着阑珊三人写来的书信,“先去睡吧!”

    双易柔声道:“不用,在一旁陪着小姐。”万一小姐误了睡觉的时间,对身体是有害无一利。

    双易对她的好,她都记着虽说不出很暖心的话,做一些暖心的事她不觉得有什么,“没事的。”

    双易最终还是退下休息,不过再三叮嘱她要早些睡。

    微弱的烛光映在战莲心脸上,时光静谧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终看完了书信,战莲心把书信收入匣子上锁,正准备抬手揉揉额角,一股温热已袭上她的额角。

    美目闪过一抹寒光,待看清来人,一阵讶异,“你怎么在这儿?”她直接动手会不会比较好,男子夜半出现在女子闺阁,这怕是不合适吧!

    朔尘缘轻轻的揉着她的额角,黝黑的眼睛盯着那衣服都盖不住的荧光,这玉佩似有灵性,“这玉佩是你的?”

    战莲心条件反射捂住胸口,美目微瞪,“干嘛?” 又突然想起他帮自己柔额角,脸颊划过一抹绯红,“别揉了。”说着偏了下脑袋。

    原本他还想试试自己到底会纠结成什么样,当看到那月光下的容颜,他突然就释怀了,既然有了亲近之心,那他何必违背自己,“把左手拿来。”

    这话题转的太快了吧!思维还在纠结时,她的左手已经自发的递了过去,待她想收回时,一双温和的手已经把她的手握住,一阵异样的感觉在交握的手中蔓延开去。

    朔尘缘轻轻掰开玉手,细嫩掌心中几个指甲庸染着红色,骨节分明的手指蘸着药膏,涂抹着伤痕。

    月光下,清丽脱俗的女子,眼眸似水的看着男子。

    男子微垂着眼眸,小心翼翼涂抹着药膏,清隽的脸庞虽看不真切,周身柔和的气息却不知醉了何人!

    “你的玉佩是我的。”朔尘缘依旧涂着百花膏,头也没抬一下。

    右手拿出衣服里的玉佩,“不可能。”她才见过他几面,而这玉佩却是从小跟着她的。

    朔尘缘将百花膏放置窗台上,凝视着那并蒂莲玉佩,轻声说道:“你才出生不久,你爹娘便带着你去朔龙庙卜卦,我就是在那时给你的。”隐去了被迫二字,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学会了对面前人儿妥协。

    这段往事,战莲心是知道的,她回家问了娘这玉佩的来历,娘也说是从庙里出来才发现这块玉佩,她娘以为是当初的大师所赠便让她戴着,莫不是真的是他的!看他坦荡荡的模样不像说谎,“你有什么证据。”

    朔尘缘看着她护孩子般的护着那玉佩,眼里划过笑意,嘴角轻微上扬,“没有证据,因为它是你的了。”他并不想拿回这枚玉佩,反倒觉得这枚玉佩让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斩也斩不断。

    战莲心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既然他不想要回,那他说出来干什么?“你没说你到这儿干嘛?”

    “送药,或许……”把她滑落的头发别在她耳后,“是想看看你。”

    这句话就像一阵惊雷打在她耳边,原以为接下来会狂风骤雨,却没想到她的心里竟然雀跃不已,甚至是有丝甜蜜。

    “我要休息了。”战莲心用力推开窗外的男人,将窗户关上,脚步虚浮的走向床榻,盖被躺下。

    她现在需要好好理理思绪,这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入她的生活,她需要时间知道她最近为什么这么奇怪,奇怪到老是想起他,还有想起他时异样的心跳。

    窗外的月亮隐没在云层之后,就似两人的心情。

    男子是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影响他思绪的女子出现,心里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则是欣然接受。

    女子却是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况且还是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她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强势介入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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