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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承诺要付现

    糸阑珊浑身的哀伤让邪续嘴角淬笑,眼射寒光,“去将人请下来好好解释。”

    “是,属下这就去。”身后的小厮深深的感受到来自他家王的怒意,飞身掠像屋顶,“摄政王请你下去说话。”

    面目女依旧眼神冰冷的俯视着倔强对视的糸阑珊,她的徒弟她了解,不说清楚定不会轻易罢休,可是她们上一辈的恩怨何苦牵连下一辈!

    “冒犯了。”吃软不吃硬,小厮也只有硬碰硬,手掌拍向面具女右肩。

    面具女身子向左一侧,足尖一点,雪白的身影就像从云端飞下的仙女,尽管看不见容貌却是美的摄人心神。

    “呵呵呵……你果然是师傅。”糸阑珊哑声道,眼眶不知何时湿润了,嘴唇轻抿,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师傅的模样。

    五岁时她被送到了西海皇宫,过了一个月不到又被人带到了崖谷,她不记得带她去的人是谁,但是她清晰的记得她刚刚踏进竹林,远远的就看见了竹屋。

    她越走越近,也看的越来越清楚,翠绿色的屋顶之上站着身穿白衣的师傅,师傅略微仰首面向太阳,太阳的光芒从师傅的侧面入了她的眼。

    清风吹动着白色的长裙,那一瞬间她有一种错觉,她到了有仙女的地方,仙女全身都有一层淡淡的金色,从屋顶到她身前,冷漠疏离的声音就像世间最美的仙乐,“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徒弟,我是你师傅。”

    那句话就像紧箍咒,紧紧束缚着糸阑珊渴望自由的心性,如今这句话又像极了笑话!她突然不想知道这人是不是她们的师傅,如今莲心的身子才是她最关心的,其他事以后再说吧。

    “不想知道了?”邪续站起身子走向她身前,为她挡住让她伤心的人,柔了冰冷的声线,“去休息一会儿,天快黑了。”

    糸阑珊仰首看着他,低声问道:“今夜我可以宿在这里吗?”

    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眸充满了渴求,他怎么可能拒绝,“可以,不过你现在就要去休息。”

    “好。”糸阑珊淡淡一笑,眼睛看向一旁紧闭的房门,美眸闪过轻松,反正她暂时也不知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等她想清楚再说。

    咸湿的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药苦味,就像她们四人与面具女的现状,所有人都闭口不言,都将苦埋在心里。

    太阳从海天相接的地方落了下去,小院的烟囱从朔尘缘引毒开始就不停歇的冒出白烟,屋顶原本清晰的阜禹和东南成了黑影,小院里被灯火染成微黄。

    双易心不在焉的搅拌着炉上坐着的药罐,“嘶……”滚烫的药汁从罐中溅到她白皙的手背之上,一个大大的水泡一眨眼便冒了起来。

    “再不专心,下次溅到的就是你的脸。”薛晋右手执扇,左手拿着湿帕,有条不紊的左右开工,看着药汁的眼神虔诚又真挚,“熬药切忌分心。”

    火候、时间都是让药效发挥到极致的最大利器,缺一不可。

    闻言,双易忍着痛,凝眸凝神,与其担心小姐,还不如专心的熬好药汁,这才是能帮到小姐的地方。

    厨房又恢复到只有柴火燃烧,药汁倒腾的声音。

    战莲心不知自己在海里浮了多久,海面被火热的太阳炙烤的浓烟滚滚,她要熟了!

    墨*浮在海中遮住她的眼帘,透过墨发她看到灰里带黑的气泡从她身体里飘出,缓慢的沉入海底,穿过海面飞向天空,再至半空中破裂,从气泡破裂开始一阵阵剧痛流窜在她全身的血脉之中。

    朔尘缘手掌已经来到战莲心的胸口处,内脏里的寒毒与灰刹也快要引干净了。

    当他手掌移了一分,战莲心的手掌猛的抓住朔尘缘的衣袍,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嘴唇,脸色又白了一层。

    朔尘缘手掌抖了一下,眸光一狠,继续刚才的动作,根深蒂固的东西从五脏六腑中去除,那种痛犹如剜心。

    内力稍作停滞的片刻,寒毒和灰刹又回到战莲心五脏六腑内,他不该迟疑,霎时间房中的热气更甚。

    “呃……”一声压抑的痛吟从战莲心嘴里溢出,娇嫩的唇瓣被咬破,一滴细小的血珠从咬痕处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细腻白皙的胸口。

    铜盆中冰块消融的速度越来越快,“换冰。”朔尘缘低沉的嗓音传遍小院。

    双易帮着熬药一时分不开身,阜禹几人又是男人,翠袖回来报信之后又被派了出去,眼下没人能去换冰块。

    面具女独身坐在屋檐下,眼底的担心做不了假,站起身欲动。

    “你不能动。”现在这人并没有亲自说出身份,南北不会让她接近屋子,王爷动用了固本的内力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他不敢赌。

    面具女面具之下的脸色变幻莫测,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房中传出战莲心的痛叫声,指尖嵌入掌心。

    “啊……”

    面具女身形一闪,已绕过南北走向厨房,“我是她们的师傅。”不大不小的声音除了痛不欲生的战莲心其余人都听的清晰。

    院墙不远处的树丛中两抹身形小心翼翼的离去。

    “你速速回去禀报城主,人已找到。”

    “是,你呢?”

    “我还要将少城主夫人接到西海王朝,你小心一点。”

    “好,你也小心一点。”

    交谈毕,两抹身影分两方离去,等他们彻底没了人影,他们的藏身之处悠闲的踱出在月光下透着荧光的白色身影。

    雪狼活动活动四肢,狼眼锐利的扫视四周,确定没有异样,这才迈开步子走向小院。

    屋顶上的阜禹看着黑夜中也掩不了霸气的雪狼,喟叹道:“看来人走了。这雪狼就像被佛祖开过光的,太过灵性。”

    “这般厉害的狼是怎么被战小姐找到的?”气氛太过凝重,东南想说说话喘口气。

    阜禹看着波浪不断的海面,逐渐忆起往事,“小姐与沫主子去雪原历练,那时不管是官家人还是商家大户都喜欢养些什么东西,雪原上的珍奇异兽不少,武林人就喜欢在那里逮活物,小姐碰巧遇到逃过猎人却奄奄一息的雪狼,小姐便从雪狼的肚子中救出了小雪狼。”

    “曾经想着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奇遇,所以让战小姐遇到这般好的雪狼,原来是善心。”东南看着蜷缩在院门的雪狼低语道。

    对啊!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都觉得是小姐的善心太过珍贵,所以每次发善心时,小姐都能得要意想不到的回馈。

    第一次是他们这些竹屋阁的孤儿,第二次就是雪狼。

    “王该回宫了。”小厮硬着头皮说道,再不回去那皇帝怕是会以为要发生大事,那王又回被皇帝缠的不得安宁。

    邪续兴致极好的独自小酌几杯清酒,对小厮的提醒置若罔闻,他向来随心所欲,岂是他人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小厮自知分量如何,当下闭口不言,他再多言一句怕是不能再跟随王左右。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繁星点点的夜幕终于退却在黎明之后,海鸟、炊烟、渔船悉数出现。

    小院里所有的植被全如太阳曝晒般匍匐在地,皱巴巴的,甚至带着黄色,稍微娇嫩一点的花草已如枯草。

    热力终于消减下去,薛晋从厨房走了出来,眼眶下有着淡淡的乌青,身上的衣袍有了折痕却没有染上丝毫灰尘之感,步履充满的走进战莲心所在的屋子。

    朔尘缘将战莲心放在床上,把床幔放了下来。

    “拔出银针唯一的要求就是所有的银针一同拔下,我相应以尘王的本事一定比我更适合为战小姐拔出银针。”薛晋止步在屏风之外,他知晓此时不是进去的最佳时机。

    朔尘缘将银针尾部的白线握在手中,略微苍白的俊颜满是认真,手掌快速一拉,‘呃……’低声的闷痛声又让他的手掌颤了颤,二十根银针一同拔出,从昨夜到现在他亲自在心儿身上增添了痛苦,“好了。”

    “尘王先去休息,这里我会看着,亲近战小姐的所有事情,我都会让战小姐的侍女做,我定不会污了战小姐清白。”薛晋从城主府听闻尘王的名号时就有一种莫名的臣服之感,如今看到尘王不顾一切为战莲心引出寒毒,心里的臣服感被他接受,这样一个王爷实属难得。

    朔尘缘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他是该好好恢复自己的内力,不然怎么保护心儿,很快就有麻烦上门,“麻烦你先照顾她。”

    薛晋一惊,总觉得尘王不是会为人低头的人,他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无事,药浴已准备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需要双易守着战小姐。”

    “嗯。”

    朔尘缘看着阜禹、南北几人将药浴搬入房中,双易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才带着所有男人退出房。

    接下来只要战莲心安静的泡五天药浴就可彻底痊愈,朔尘缘答应她的事也要付现了。

    朔尘缘走出房门,黑眸看了一眼坐在屋檐之下的人,冷声道:“你是心儿的师傅,所有我不会做什么事,但你不能再伤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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