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绑票
南柯一梦几寒暑,醒来不知身何处。
眼前是一片广袤清澈的湖水,放眼望不到边,天空一碧如洗,远处偶有帆船几只,身后是金浪似的稻田,几条田间小径尽头是个小村落,一户户低矮的茅草房外隔着稀疏的篱笆。
这地方美得象一幅画卷,只是徐子桢完全没心思欣赏,不就玩个蹦极么,怎么掉下来后就直接穿越了?
有不少二逼青年成天幻想着要穿越一把,可他并不媳,古代又没网络又没汽车,连撒个尿都得解裤带,麻烦。
他越想越郁闷,索性在路边一棵树旁坐了下来,又饿又累之下眼皮开始慢慢打起了架,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忽然,迷糊中一只大手拿着块半湿的帕子捂上了他的口鼻,帕子上还带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徐子桢猛的惊醒了过来,瞬间摒住了呼吸。
这玩意儿他知道,新闻中都报了好多次,那些抢劫的在手帕上喷上迷.药,趁人不备往人脸上一捂,哪怕是头牛也得迷晕过去,他对这种套路门清,很警觉地没有着道。
徐子桢捏紧拳头暗中戒备,打算给那个贼来个冷不防,却没想那人忽然将他扛上了肩膀,撒开大步走了起来。
嗯?拐卖人口的?徐子桢一愣,立刻全身放松一动不动地装昏迷,他向来胆子大,现在更是打定主意去贼窝里看看,不管自己猜得对不对,至不济能找点吃的。
那贼走了半晌之后拐进一个院子,院墙是红泥砖砌成的,屋子也是几间连着的瓦房,徐子桢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见院子里有两个男的,其中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横肉,另一个的肩膀上扛着个女的,一动不动的,看样子是迷晕了。
扛着他的那贼哈腰招呼道:“汹哥。”
“嗯。”五短身材点了点头,过来托起徐子桢的下巴看了一眼,“脸蛋不错,就是胸脯小了点,先带进去,这会儿天黑了,明天再出活吧。”
徐子桢不禁暗暗咬了咬牙,他的长相确实不错,大眼睛双眼皮,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当年在学校里的时候还有过一个外号叫徐美人,不过后来就渐渐没人敢这么叫他了,因为他除了漂亮之外还很能打,一切胆敢叫他美人的都被他揍服帖了。
从两人的对话中他确定了,这应该就是个拐卖妇女的团伙,只是也不能怪扛他那小子瞎眼,因为他现在的打扮就是个标准的女人——上身穿一件宽袖斜袱襟的翠绿色褂子,下身一条垂至脚背的水绿长裙,现在时已入秋,蚊子都准备吃一饱过冬的,忒毒,所以他特地在脑袋上包了块头巾防一下,大红的,上边还绣着几朵红艳艳的迎春花。
他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也不知道是被水流冲走的还是怎么的,光着屁股没法赶路,于是就近跑去一户人家院子里顺了套衣服,当时心急慌忙的也没细看,没曾想顺来了一整套女人衣服,可还没来得及再偷一套换上,就碰上这劫匪把自己给劫了。
另一个贼把肩膀上那女的也丢给了他:“把这个也带进去。”
“哎好。”这贼应了一声,往里走去,汹哥和那人则是进了堂屋喝起了酒来。
徐子桢被带进了里间,一进门就被丢到了地上,不过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倒也一点都不觉着疼。
那贼转身把另一个女的丢到地上,却忽然咦的一声,别过那女的脸蛋看了看,啧啧淫笑道:“哟,好货色啊,趁着时间还早,哥给你验验身。”说着话俯身去解那女子的衣襟。
徐子桢眼看四下无人,不及多想,眼角瞥见门边有一根胳膊粗细的顶门杠,伸手摸了过来,一骨碌爬起身来到那贼背后照头就是一下。
那贼没料到身后飞来横杠,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在地,徐子桢一脚踹开他,把那个女子扶到一边,一阵人中掐下来,那女子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这女的一张雪白的瓜子脸,眼神清澈纯真,樱桃小嘴红馥馥的,让人见了有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徐子桢只觉心头一跳,这种天然美女可是他那个年代几乎看不见的。
这时只听门外那汹哥笑骂道:“这小子不是色心起了吧?你去看看,让他管住他的老二,这些娘们儿找来不容易,蹭几下过过干瘾就行了。”
那女子刚醒转还没摸清什么状况,茫然间有些慌乱,徐子桢赶紧对她竖起食指嘘的一声,闪身躲到门后,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另一个贼走了进来,刚露出个脑袋来,徐子桢便趁他不备按着他后脑勺用力往下一扳,右脚膝盖同时上抬,狠狠地撞上他面门。
一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鼻梁断裂满脸是血,眼珠一翻也晕了过去。
妈的,动静闹大了!
徐子桢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本打算偷偷摸出去给那什么汹哥来个偷袭,可这么一来肯定得把他惊动,那就只能硬拼了。
果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房门砰的一下被踢开,徐子桢心头一凛,连忙往后退开几步,这时汹哥已经跨进了屋里,手里提着一把雪亮的钢刀,两眼微眯地看着他。
徐子桢眼看自己避无可避,索性站直身体和汹哥昂然对视,打不打得过另说,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
汹哥没有急着动手,冷冷地道:“阁下乔装打扮混来这里,胆子不小。”
“要打就打,唧唧歪歪那么多废话。”徐子桢卷了卷袖口,混没将那把钢刀放在眼里。
汹哥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倒是迟疑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徐子桢脚下忽然一挑,铺在地上的稻草顿时飞起一捧来,漫天飞舞地遮住了汹哥的视线,汹哥一惊,下意识地举刀往身前一挥,就在这时,徐子桢已经闪电般扑了过来,右手手肘借着前冲之势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面门上。
汹哥的脸盘真硬,硌得他手肘生疼,不过徐子桢这么多年的搏击也不是白练的,汹哥被他那一下捣得满脸桃花开,连耳朵眼里都震出了血来,晃了两晃终于摔倒在地。
徐子桢赶紧找来几条麻绳,把汹哥他们大攒四蹄地绑了个结实,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喘着粗气。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呀,你受伤了。”被他救下的那女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正惊慌地看着他。
徐子桢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左臂近肩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个汹划了一刀,口子不浅,这会依然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没事,死不了。”他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眼看血已经把衣服染红了一大片,索性脱下褂子就这么随意地按着伤口,顺便打量着屋内的情景。
那女子猛然见到他那线条分明的健壮身躯,心头没来由地一跳,脸颊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徐子桢见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害臊了。
他讪讪的想要把那件血衣再套起来,那女子却已回过了神,红着脸接过他的胳膊,细心温柔地给他处理起了伤口。
徐子桢也不矫情,伸直了胳膊任由她摆布,感受着那女子指尖的柔腻之感,心里不由得一阵痒痒。
忽然,门外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徐子桢猛地一激灵,拣起汹哥的那把钢刀飞快地冲了出去,刚一到门外,就看见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四仰八叉地昏死在屋门外,右手中也握着把钢刀,后脑勺上却鼓起了老大一个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