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习武历程

    苏语仙被陆如风操练得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马步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蹲下身体之后就分分秒秒都在承受压力。

    陆如风是个严师，把她像男孩子一样操练。还拿出来各种绝技。在头上顶盆子，拿着鞭子在旁边守着，稍有放松就一鞭子打下去。

    每次被打，苏语仙就可怜兮兮地看过去，可惜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苏语仙已经不再装可怜，因为知道装可怜也没有用。

    春梅在一边看着，无限心痛。小姐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她不时拿布斤给她擦汗，最后被陆如风赶走了。练武的人，哪里有那么娇气。

    春梅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院子，只得去前院诊所帮忙。但是她什么也不懂，只能看着顾凌云忙碌。

    今天的病人很多，有老有小，排队都排到了门外。顾凌云叫她搬几个凳子给病人坐，春梅中于觉得自己有了用处。

    顾凌云平时对人冷冷的，甚少有笑容，对苏语仙也没有太多话语！但他看病时，对病人非常耐心，望闻问切，态度不太热切，却平和亲切。病人都非常信任他，把他当成神一样。春梅看着顾凌风治病，对他心生崇拜。

    顾凌云一边看病，一边抓药，看病的进度很慢，病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平时顾凌云和陆如风一个看病一个抓药，倒是快些，如今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平时不喜欢有闲杂人等，所以也没请个伙计或者小徒弟。

    看着立在一旁的春梅，顾凌云想，这个小丫头但是聪明伶俐，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叫她抓药怕是不难。

    “你过来，看着我怎么抓药，学学。”说着一边抓药，一边让春梅记药名和位置。“你识字吗？”

    “我在小姐，不，在公子身边学了些，只认识些简单的。”“既然如此，以后你公子学医的时候也跟着学学。没看现在忙吗！什么都不会就不要待在这里。”春梅本来就想学，这下子高兴得不得了，认真地学起来。

    苏语仙被单单一个马步都要折磨疯了。双腿从脚跟疼到大腿，陆如风一叫她休息，她就直接瘫在了大石头上，双腿一抽一抽地疼，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苏语仙对陆如风道：“师傅你也太狠了，我习武第一天，就要废了。”陆如风对她能坚持下来，还是很满意的，笑道：“你要是不想学，我也不勉强你，现在就回去也可以。”

    “嘿嘿那怎么行，既然已经吃了不少苦了，半途而废那前面的苦不是白吃了吗？”

    “那就别抱怨苦累，以后吃的苦比这还要强上千百倍。”

    “我才不怕。”苏语仙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要能好好活者，还害怕什么吃苦！只要能改变命运，报仇雪恨，她一点也不怕。

    练武应该循序渐进，在达到一定的训练量之后，陆如风就让她去前面诊所大堂帮忙了。苏语仙换掉身上汗湿的衣服，洗了把脸，才来到诊所大堂。诊所里排队的人仍然很多，但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陆如风坐堂，让回春堂的病人们高兴起来。刚刚排队引起的少少不满已经烟消云散。虽然顾大夫医术也不错，但陆神医明显更加厉害。有些病症只需看一眼，打下脉，不需多想，就能快速确诊，写出单子来。

    顾凌云这会休息一下，顺便专职当药童。看见苏语仙出来了，就让她在旁边看他抓药。一边抓药，一边训练苏语仙记住药名和药的形状、气味，还有所放的位置。

    如果问他为什么如此热心教导苏语仙，那真的是因为陆如风除了他自己以外，一直不肯收徒，诊所实在忙不过来。如今收了苏语仙，他得赶紧把她教出来，分担工作。

    陆如风在给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诊脉，婆婆看着苏语仙道：“回春堂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英俊的小哥了？怎么生得这么好，细皮嫩肉的，比小姑娘还好看。”婆婆身体不好，来回春堂的次数不少了，除了陆如风和顾凌云，从来没看见过其他的帮手。

    陆如风看看正在学抓药的苏语仙，，对婆婆道：“那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小苏。”

    “陆神医你医术高明，是该多收几个徒弟，把医术传承下去。以后来回春堂看病，就不用排那么长的队啰。”

    “大娘说得对。但收徒也看缘分，看资质，合适才能收，您就多担待了。”

    婆婆看他这么说，只能道：“你说得也对。不管怎样，反正我老婆子还是得来你回春堂看，还希望多活几年。”

    陆如风一边写药单，一边道：“大娘你硬朗着呢，都是写小问题。喝两付药就能好了，命长着呢。”

    说完把药单递给婆婆，让她拿到药柜旁给苏语仙抓药。

    苏语仙拿过药单：独活三钱、桑寄生一钱、秦艽三钱、防风二钱、细辛一钱、当归四钱、芍药三钱、川芎二钱、干地黄五钱、杜仲五钱、牛膝二钱、党参四钱、茯苓四钱、甘草一钱、桂心二钱。

    这应该是《千金方》里面的独活寄生汤。主治功能是益肝肾、补气血、去风湿、止痹痛。

    苏语仙问：“婆婆你是不是平时有风湿骨痛？”

    老婆婆一提起病情，就愁眉苦脸的，向苏语仙唠叨起来：“是啊，老婆子年纪大了，年轻时受过伤，老了就容易风湿痹痛。幸好有陆神医。”

    苏语仙安慰她：“婆婆别担心，只是些风湿骨痛，不是什么大问题。年纪大了总有点小问题的，你好好休息，平时多晒晒太阳，吃点药就好了。”

    “是吗？谢谢小哥了。没想到你才刚来，懂得倒是不少。让老婆子刮目相看啊！”

    苏语仙在回春堂的时候都是格外放松的，还能和老婆婆唠嗑。她一边抓药，一边说：“婆婆您过誉啦！我才刚学没多久，还要跟着师傅好好学。”

    她细心地对照着药单，一味一味药地称重，但因为不熟悉每种药材在药柜上的位置，抓得比较慢。陆凌云也在抓药，因为陆如风看病快，所以药单也来得快。

    回春堂里气氛融洽，并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因为来看过病的人都知道陆神医喜静，如果吵吵闹闹，是会被赶出去的。

    春梅这时已经帮不上什么忙，站在一边看苏语仙抓药，无比羡慕。要是自己也能像小姐一样聪明就好了。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资质，陆神医更是不可能收自己为徒。只能跟小姐和顾大夫学了。

    病人一个个地减少，眼看到了吃中饭的时间，顾凌云把春梅指使去煮饭。春梅乖乖地去了，好歹自己还有点用。

    待他们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几人回了后院洗手吃饭。春梅把饭菜端上来，几人入座。菜色很简单，就煮了盆鸡肉和一碟子青春，加一份肉汤，但是春梅厨艺了得，把简单的菜色做的很好吃。对于陆如风和顾凌云来说，已经不错了。他们平时忙于治病、习武，并没有太多时间煮饭和研究菜色，又是习武之人，只要能吃饱就行。

    苏语仙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香了，好似离开了丞相府那个充满算计、陷害、仇恨的地方，连呼吸都轻松起来。虽然她始终还是得回去，但是，能离开一天，也要争分夺秒好好地呼吸。对于她来说，重生不只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中午，陆如风看她有点累，就让她在为她安排的西厢房里休息。实在是太累了，她憨憨地睡了两个时辰，才被春梅叫醒。

    下午继续习武，又出了一身汗。看来得叫夏荷多做两套衣服才行，没想到习武这么辛苦，衣服湿了一身又一身。

    晚上照例是泡了药浴，天黑之后才回到苏语仙的小院。小院里十分寂静，何妈的屋子灯已经黑了，只有苏语仙的屋子亮着一盏小灯。

    打开门，看到夏荷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想来是一个人寂寞，小姑娘顶不住了。她们轻轻地走过去，苏语仙捏着夏荷的鼻子，把她憋醒了。

    春梅想不到小姐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夏荷抬起头迷迷糊糊一看，小姐和春梅回来了。

    “睡着了啊？瞌睡虫还在吗？”

    “小姐，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夏荷今天好怕啊Ｎ妈倒是好骗，但是早上秦超表少爷来了，说要见你，差点穿绑了。”

    “哦，他来做什么？你是怎么说的？”

    “他带了包子来给你，可是我说你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幸亏他不计较，转身就走了。”

    “看来他也只是做做功夫，并不那么想见我嘛！”

    “嗯。小姐你去习武好玩吗？”

    “好玩？你以为小姐我是去玩的？我可是去习武的，累死我了，快点过来给我揉腿。”

    说着苏语仙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趟，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春梅和夏荷一边帮苏语仙揉腿，一边说着在回春堂的事情。揉着揉着，苏语仙睡着了。春梅夏荷给苏语仙铺好被子，就各自睡去。

    习武第一天，虽累，却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