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恋（1）

    冰瑶娇羞一笑，每当想起自己的告白，都会被自己给骚的羞红脸一通，但心底却是甜甜的。

    她庆幸那一天她表白了，更幸福的是这么多年，她是他第一个表白成功了的女生，只是无奈高中生不允许谈恋爱了，所以那段时间至今，几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是偷偷的放学后才能在一起，牵牵小手，吃吃冰激凌，呵呵茉莉茶，他送她回家。

    “奶奶，您知道的，现在学校里不允许谈恋爱，所以我们两个也只是偶尔在一起。”冰瑶真诚地看着奶奶，脸上早已不见了几分钟前的羞涩，在奶奶面前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奶奶是过来人，肯定知道自己现在这一刻的心情，因为没有人比奶奶更了解她了。

    “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给奶奶看看啊？”

    “奶奶……您想哪儿去了，还早呢！”

    奶奶一脸温馨的笑容，只是片刻，淡淡的愁丝爬上了心头，还沉浸在幸福的回忆当中的冰瑶拉着奶奶的手，又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嘴角始终带着甜甜的微笑。

    良久，奶奶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这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我们家的瑶儿穿着漂亮的嫁妆，嫁给心爱的人……”那声音悠远的似自言自语，又似爬过了漫长的时空隧道，看到将来的那张美丽而又溢满幸福的熟悉的笑脸，她的瑶儿。

    闻声，冰瑶回过神来，须臾，一双眼睛氤氲着，浮了一层晶莹的水雾，奶奶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爸爸妈妈走了，爷爷也走了，难道她也要丢下她走了吗？

    奶奶，你们都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薄情的世上，孤独的活着吗？我不要，我也不答应，有些事经历一次是生，经历了两次是死，如果她还要去经历第三次，那她会生不如死的。

    她吞下心里那口苦水，窝进奶奶的怀里，抱着她，头靠在那颗跳动着生命的节奏的胸膛上，她勉强一笑，“奶奶，你听，你的心跳好有力呢！跳的比我的都厉害。”

    “呵呵，你个丫头就知道哄奶奶。”

    “奶奶，我说的真的，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的。”

    “可是，奶奶有时候会想你爷爷呢！不知道他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一声长叹，哀天悲鸣，人老了终究是要去那边的，就是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先她一步，去给她探路了，等他在那边找到安身之所了，也就该来接她了。

    “奶奶，瑶儿有时候也会想爷爷，可瑶儿知道，现在瑶儿离不开奶奶，奶奶是瑶儿的一切，没有奶奶，瑶儿会死的。”

    “傻孩子，谁没有了谁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怎么会死人呢！”

    “可奶奶，您忘了，有些人就是一个人的全世界啊！没有了全世界，那人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天天如行尸走肉，跟死了没有区别。奶奶就是瑶儿现在的全世界。”说着抱着奶奶的臂膀又收紧了几分，似乎要把心底的那份重要通过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动作来传达给奶奶，让奶奶知道她对她有多么的重要一般。

    “瑶儿，你记住奶奶一句话，人活着就会有一切，无论绝望也好，无论生不如死也好，只要活着，就会有明了的一天。”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忧伤，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那奶奶也答应瑶儿，无论什么时候，都陪在瑶儿身边好不好？不要离开瑶儿好不好？瑶儿再也不要失去任何人了。”

    老人悠悠地说了一声“好”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渐渐地，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窝在那弯臂膀里的人儿，终于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

    爷爷刚走那会儿，每一个朝朝暮暮冰瑶似得了精神病一般，每天天还没亮就跑到奶奶房里，看看奶奶还有没有呼吸，爬在她心口听听她的心跳还在不在，每天晚上守在奶奶身边，看着她熟睡了，偶尔打起呼噜声儿了，她才安心地回自己屋里去睡。那段时间，暗无天日，她知道，奶奶的世界更是漆黑一团，跟地狱没什么区别，可奶奶从爷爷下完葬的那天开始，每天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笑容依旧，只是话没有往日那么多了，都说‘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奶奶真的很疼，很疼吧！

    半响，止住心里的疼痛，揩了把眼泪，附在奶奶耳边轻声叫道，“奶奶，奶奶，奶奶……”

    浅睡中的人儿，终于醒过神儿来，发出浓浓的鼻音问道，“恩？”

    “奶奶，起来去屋里睡吧！在这儿会着凉的。”

    “哦哦！奶奶老糊涂了，来，去屋里睡，去屋里睡……”说着拽住冰瑶的胳膊。冰瑶一把手拉着她的手，一把手撑在腰间，使劲儿推拉着。

    须臾，摇椅晃地站起来，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老人这才真正的回过神儿来，推推身边的孙女儿，和蔼道，“行了，你也赶紧去睡吧！不用管奶奶了。”

    冰瑶固执地拽过奶奶的胳膊，稍有愤懑道，“奶奶，等你睡了，我再睡不迟，等会儿我还要看书呢！学生哪儿有这么早睡觉的啊！”

    “呵呵……奶奶都给忘了，好，奶奶的瑶儿加油学习，争取明年能金榜题名，让奶奶好好的高兴一回。”说罢，拿起茶几上挠痒痒的木头的小手，由冰瑶掺着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