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成为嫡女1

    “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了，总算是明白何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瞧着挺有灵气。”秦二爷抚着同样半白的山羊胡子，好似一派老夫子的姿态。

    “嗯。老夫也觉得这丫头不错。”秦大爷摸着全白的胡须，满含笑意，“年二丫头养出来的，想必也不会差吧。小丫头，你娘当年可是诗词曲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会什么？”

    “大伯公，这诗词曲赋，琴棋书画，娘倒是全教了些，虽不及娘的才华，倒也学了十之一二。”秦拂莺完全不谦虚，却答得有礼，对秦大爷也表现出了一个晚辈的恭敬。

    sp；sp；“十之一二？”秦大爷笑意更浓，“小丫头，你不过才十岁的年纪，口气倒是不小。”

    sp；sp；“侄孙女不敢妄言。”秦拂莺扬起脸，看了秦大爷一眼。

    sp；sp；“大哥。”秦四爷听着二人的对话，也瞥见了看了自己一眼的李悠然，顿时沉了沉脸，“她不是年家二丫头，这里也不是大哥的学堂。难不成，大哥至今还记着与年家二丫头的师徒情份，让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丫头成为丞相府的嫡女吗？”

    sp；sp；“小丫头，你想不想做丞相府的嫡女？”秦大爷好似没有听到秦四爷的话一般，全然不理会，只是继续问着秦拂莺。

    得知这位白发伯公竟是年氏的老师，秦拂莺对他的好感更甚，与他说话也更加轻松了些，“侄孙女的娘亲一向教导侄孙女古人的一句话：‘百善孝为先”。侄孙女一直都不敢忘，如今虽然娘亲已故，但还有爹在。爹所希望的，便是侄孙女所想的。”

    秦季听罢秦拂莺的话，心里的欣喜不是一点两点，面上也呈现出以她为豪之态。这样的秦季生生刺痛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悠然的眼睛，她恨不得上去将秦拂莺撕碎了泄愤，只可惜，她不能，她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小贱人。

    “既然如此，总要让众位伯公叔公们看看你到底够不够资格做这丞相府的嫡女。”秦大爷做出一副要为难她的模样来，“琴棋书画，诗词曲赋，你自可随意挑一样。”

    秦四爷听到秦大爷这样说，扬起一笑。当年的年氏如何的才华横溢，在座的除了李悠然之外都是见识过的，这小丫头竟夸口说能有其十之一二。这个年纪，能有年氏的十之一二实在是不大可能的事。

    他倒要看看这个自以为是夸下海口的小丫头如何出丑。

    “听闻夫人之女才长侄孙女一岁，便有一手能够名动京城的好琴艺了。侄孙女不才，虽是及不上大小姐，倒也能勉强入耳。”

    李悠然嘴角微扬，说到她的女儿秦浣若，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了。这个小贱人竟然拿自己跟她的女儿比，简直是不自量力。得意之余，拿起旁边的茶优雅地饮了一小口，全然不掩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莺儿，琴艺你可行？”秦季有些担忧地看着秦拂莺，这个女儿他虽见得少，但也是知道一二的。若论棋艺倒算得上是精通的，可论琴艺，不过尔尔，怎么可能比得了秦浣若呢？“你倒是可以与你的二伯公对弈一局棋。”

    “爹不必担心，莺儿就抚琴吧。”

    秦拂莺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秦季有丝疑惑，她一向古灵精怪，或者有什么巧法子应对，如此想来，倒也信了她几分，“既如此，来人。”

    一个在外随侍的小厮闻声走了进来，秦季见罢，吩咐道，“把我书房中的古琴拿来。”

    那小厮回了声“是”，便退出去小跑去书房拿古琴。这小厮腿脚也是快的，不过片刻就抱着古琴跑了回来，秦拂莺接过古琴，温和地朝他笑了笑，“多谢。”

    小厮一愣，全然没有想到一个主子会对他一个下人道谢，不由得大了胆子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见秦拂莺朝他浅浅一笑，瞬间，感觉看到了落入凡间的小仙子，闪着金光，不由自主陷入她的笑容中。直至，她转身将古琴放到琴桌上，轻轻拨出一个音来，才恍然回神，悄声退了出去。

    秦拂莺小心地摸了摸古琴，又轻轻拨了一下，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在这屋里转了几回悠然而止。当她还是陈紫音的时候，最爱的便是抚琴，这古琴的声音还真叫她怀念。

    试完音，玉手一扬，一连串悦耳动人的旋律在屋里回旋起来，百转千回，绕梁而生，时而玉润珠圆，时而又如白雪阳春。秦拂莺垂眼专心弹着，似乎已经融入了琴音中。曲入高处，琴弦上那双玉手的舞动也加快了，一瞬间，在场的人都似乎看到了一金一赤两只半透明的凤凰在秦拂莺的周围翩然起舞，时而仰天对鸣，时而挥翅交颈。琴音跌宕起伏，似有夷愉之声，又有悲鸣之音，让听者内心悲喜交加，笑不出声，却又落不下泪来。

    一曲终，秦拂莺轻轻的将手摆到琴弦上，似乎在安抚着还想继续跳动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