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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玉鸽

    我从袖袋里掏出玉鸽给程傅看,程傅看到玉鸽,眼睛一亮。“这可是汉代时候的东西,古朴流利,我看,应该是贺兰家的传世之宝吧,送给你算是白瞎了。”

    我咦了一声,这才发现这只玉鸽这么珍贵,心里忐忑不安。

    虽然贺兰殷岳平时从不小气,但也不至于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吧。

    不过我的确有一丝得意之感。

    既然贺兰殷岳这么讲意义,我也不能失了颜面不是?我问程傅伸出手:“太傅老先生,我的敛尘和龙契呢?你不是说把它们养在城西别院?我想去那儿看看,你把钥匙给我,怎么样?”

    程傅听到这个请求,瞬间恢复了一张高傲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想去看龙契和敛尘?那你就去好了。何必折腾我这个老头子呢。”

    他好像生气了,我只好抓着他的袖子左右拉扯:“你也得告诉我在哪里嘛,我这么上街胡乱摸索,你就不怕我丢了啊?我长得这么如花似玉,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我可是爹爹的掌中宝,皇后娘娘要是看不到我,也会不高兴的。而且啊……”

    “好了好了,”程傅终于被我弄得不耐烦了。他把洗干净的胡子擦干,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最底下的一口箱子,取出一个行子,从盒子里拿出钥匙递给了我:“只此一把,可千万不要丢了。别院在禹阳府南边的街道上的第一个巷子里。门前种着一颗桃树的,就是我家。这时候桃子也成熟了,顺便给老夫摘回一篮桃子尝尝吧。老人家可是很久没有尝到自己种的水果了。”

    我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些信息,满口应承道:“好说,莫说是一篮,两篮都可以。”

    “你还是放过老夫的桃树吧,一篮就好。”

    “好嘞!对了,手书。”西院平日里只有手书才可放行。

    程傅慢吞吞地在我的手上盖了一个红印子。我气结地望着手上的印子,却不好发作。他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恁的调皮。“不够,我还要带一个人出去呢。”

    程傅瞪了我一眼,在我的另一只手上也按了一个红印子。

    我端详着两只手心,哈哈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样也可以?

    我把钥匙放到了钱袋里,一溜烟跑出了博贤堂。贺兰殷岳这会儿正在练习射箭。我溜进射箭馆,躲在柱子后面,探着脑袋看着前面的一排人举高了弓箭,搭弦开弓,一气呵成。贺兰殷岳举着那只蓝漆的弓,迎着日头,一丝不苟地盯着对面的靶子。

    这张弓我有印象,去年皇上召集人去狩猎,我有幸跟着爹一起去了。贺兰殷岳在狩猎中射中最多的猎物,皇上龙颜大悦,特赐了他这张牛角弓。

    殷曜最见不得这张弓,每次贺兰殷岳射中了靶心,他就会过来冷嘲热讽,说:“一张弓也值得每日都带着。”

    箭已脱弦,“咻”地一声,直中靶心。

    同旁站着的学生早就对这种情景习惯,只是照例投来赞许或讨好的眼光。他把弓箭交给随身的书童,准备结束这节课程。

    我探出半个身子,向他招手。贺兰殷岳看到我,环顾四周,静静走过来:“怎么到这里来了。”

    “有好东西给你看。”我神秘地从袖袋里掏出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教授箭术的老师没有发现,便同我一起闪了出去。

    “你快去换身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贺兰殷岳穿得一身射箭时的戎装,这么出去,简直是太扎眼了。我可不想让我的稀世珍宝被别人探听到。

    贺兰殷岳有些惊奇:“门口?怎么出去?”

    我把手心攥在背后:“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快点过来。”

    贺兰殷岳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一脸嬉笑,向房间里跑去。

    好不容易能出去一次,而且还不用回家。今天不仅要去看马,我也要在街上好好溜个圈。

    我换了身衣服,拿了钱袋,向门口跑去。等了有半刻,贺兰殷岳终于从假山后面绕了出来。他一身俊俏小生的打扮,看起来极为养眼。我一直都知道他长相俊朗,平日里只顾和他争吵,见了那张脸就十分头疼,现在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怎么这么长时间,要我一个女孩子等你这么久吗?”我歪着脑袋瞪着他。

    他的脸色却略微有些尴尬,只是催促着我快走。“到底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挑了挑眉,和他一起走向门口,将手心摊开,伸给守卫看:“这是程太傅的印章,你们认识吧?两个印章,两个人。”我指了指身后。

    我是程太傅的得意门生,这件事西院人人尽知,太傅大人又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这些守卫虽然有些疑惑,也不敢得罪贺兰大将军的独子,将我们两个顺利放行。

    我得意地向贺兰殷岳挑衅地笑着:“怎么样?”

    “连程傅的印章都能拿到,真有你的。”自从和好后,贺兰殷岳的嘴巴里越来越多地冒出对我的赞美之词。我听了这话更加得意,一路哼着小曲向禹阳府走去。

    “喂,那里远吗?”贺兰殷岳在我身后问道。

    “在禹阳府后面。”我头也不回地甩给他一句话。

    “为何我们不骑马?”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神秘地笑笑。有好马相随,还用得着骑马吗?

    贺兰殷岳一直走在我后面,后来终于鼓足勇气与我并排行走,一张脸憋了半天,含糊不清地问:“送你的玉鸽,你还留着吗?”

    我们本是一对冤家,或许是突然和好,他竟有这么多的不适应。我为了让他安心,从袖袋里拿出那只玉鸽,摊到手心,举在他面前:“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原本不知它有这么贵重,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贺兰殷岳的嘴角轻轻扯动:“若是送你的话,就不觉得贵重了。”

    我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揣摩着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嘴上却已经问了出来:“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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