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混蛋,你碰到我伤口了!
男人深黑如深渊的眼眸落在怀中揪着他衣领,死死咬着唇瓣隐忍着哭腔的女子身上,片刻后,他倨傲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卫长泱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一颗心犹如搁置在冰天雪地中,透心的凉意清晰地袭来。
一阵夹带着细雪的寒风拂过,吹拂起了她三千白发。
卫长泱晶莹剔透的泪珠自眼角溢出,划入唇角,带着浓浓得苦涩,她痴痴地望着漆黑无尽街道,直到另一抹素白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她眼前——
雅致的厢房内,淡淡的光晕照射着女子干净透切的面容,卫长泱细心的将她身上大小的红痕涂上雪膏。
她虽然还是清白之身,却心知她身上的红痕是什么意思。
“谢谢……”苏锦瑟浅色的唇微扬。
卫长泱淡淡笑,体贴的将她身上被褥盖好:“厢房有火炉,若是锦瑟觉得冷的话,我在命人在添些被褥过来。”
苏锦瑟揉揉眉间,淡摇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卫长泱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关切的问道:“我去叫大夫……”
“头有些晕罢了,睡一觉就好。”她拉着了她手腕,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浑身疼的慌,然后又吹了会寒风,所以头疼了。
“锦瑟,你……”卫长泱欲言又止。
“想问我为何大半夜一身狼狈的跑出来?”苏锦瑟没有将三千青丝挽起,一如既往待嫁女子的装扮,她会人为她未出阁也正常。
当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满身红痕的出现,任由谁也不解的。
“我没有想打听你的意思,只不过想帮帮你!”卫长泱以为她误会了,连忙出声解释。
苏锦瑟嘴角漾起一朵绝美的笑,语气淡淡:“你别担心,明日我夫婿会找来。”
——她当时跑出玄王府上只是不想看到月玄墨,他现在不正常,等他恢复了神智在好好谈谈。
卫长泱略惊讶,没想到她已经嫁人了。
“原来是夫妻吵架了,我还以为……”以为她被欺负了!
“我刚才看到你很伤心,不想自己夫婿深夜离府,为何不直接跟他说了明,问他回不回府不是很凄凉?”苏锦瑟站在暗角处早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啧啧——
要是她早就休书一封丢给那个男人了!
“他若是会听,怎又会当着我的面离开。”卫长泱苦涩的笑了笑。
苏锦瑟眯起眼眸看着她隐忍着痛楚的样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手拍了拍她肩头。“夜深了,快去睡吧!”
“恩,有什么需要唤我。”卫长泱或许是没有什么朋友,见到她格外的投缘,温柔的朝她一笑后,便关门走了出去。
安静的厢房内,苏锦瑟躺在床榻上,轻咬指尖。
卫长泱明显处于弱势,让她想想该怎么帮她来得好——
暖暖的火炉燃烧着,驱走了寒冷的气息,她盖着柔软的被褥渐渐合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忽被风开启,又无声的掩上。
浅浅的月光照射在床榻前,一抹银白色的人影出现在床沿,深沉的眸光怜惜的望着女子露出的肌肤上一道道艳红的痕。
“锦瑟!”见到她安然无事的熟睡,月玄墨紧绷的神经一刹怔忪后,冷唇朝她浓翘的长睫细吻着,如此柔情的模样跟平日冷冰的模样大不相同。
他爬上榻,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中,甚至不敢多用一丝力气,生怕弄伤了她——
“恩。”怀中的人儿感到了温暖,朝他怀中贴来,小手也抱上男人的腰,仿若这一切都是应该这般的,已然形成了一种默契。
月玄墨黑发披肩,单手搂着她柔软的身子却丝毫没有睡意,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小脸上并未移开半寸。
“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熟睡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眸,清明的眸光冷冷的盯着他妖艳的面容。
“怎么醒了?”男人慵懒的勾唇淡笑,俯身在她唇瓣吻了吻,却看到她下唇的伤口时,眼底划过一抹歉意。
“换你被人一直盯着看看睡的着吗?”苏锦瑟显然气是没消的,看到他的样子,她就浑身疼痛!那一幕幕被他肆意欺负的画面就涌入她脑海中。
月玄墨倒是不介意她的小脾气,长指捏了捏她柔软无骨的指尖,低沉的笑了笑:“若是苏姑娘盯,为夫觉得倒是可以睡着。”
“……”月公子能在无耻吗?
苏锦瑟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很快两人陷入了尴尬中,前者显然一副你不说话,我也懒得搭理你,后者低头把玩着她指尖,也没开口的意思。
“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沉不住气的终究是女人!
“对不起……”月玄墨松开她指尖,冰冷的长指轻轻的覆上她绝美的小脸,深邃的瞳眸里全是心疼之色。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哪怕没有委屈,都凭生出了委屈来!
月玄墨一刻心瞬间紧缩,因着那滴落在他指腹上泪水的温度,因着她眼底那从未出现过的委屈……
“乖,不哭!”
他抵着她额头,冷唇轻轻的吻着她小脸上的泪珠。
苏锦瑟不买账,撇开他的手,双眼红彤怒瞪他:“就这样敷衍我?”
——难道月公子不该跟她交代为何会变成如此吗?难道每次病发都要苏姑娘来这样伺候他?苏锦瑟才不敢这么傻的事情!
“你想问什么?”月玄墨勾唇。
什么叫她想问什么?
苏锦瑟气不打一处来,她还能问什么,努着唇瓣,拿起枕头朝他身上砸去:“月玄墨,你今天不把话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了,以后休想上我塌!”
“好,你想知道什么为夫都说。”他夺下她手中枕头,大手一扯将她拽进怀中。
嘶——
苏锦瑟倒吸一口气,明媚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混蛋,你碰到我伤口了!”她浑身都是被这混蛋弄伤的痕迹,轻轻一碰疼死她了!
月玄墨不知她哪里疼,只能松开大手让她懒懒的扑在他怀中,长指拂去她额头上的青丝:“很疼?”
——废话
苏锦瑟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罢了,也不是出自他本意。
“让你看到为夫阴暗的一面,锦瑟,让你受苦了。”月玄墨不敢再乱碰她,深怕又让她哪里疼,长指只能轻揉着她脸蛋。
“你还少阴暗吗?别跟我扯这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锦瑟在他怀中调整好姿势,清美的眼眸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今晚要是不说个所以然来,深知她是不会气消。
月玄墨漆黑的眸正静静地看着她少许后,长指朝他额头指了指:“有只蛊虫寄于此处,每月都会发作一次,神智甚至受到它的控制!”
——蛊虫?
苏锦瑟听说过神秘的苗疆是有一种蛊虫能控制人的心智,没想到月玄墨是脑袋中有一只,那且不是根本就取不出来!
“是谁给你下的?”依照他的身份地位,无人能这般的伤害他才是,除非是……
苏锦瑟震惊地望着他淡然的模样!
“为什么?”
“你知道为夫为何要将娘亲送回阎狱门吗?”月玄墨见她吃惊的模样,低沉的声音夹带着一丝笑意。
亏他还笑的出来!
苏锦瑟皱起眉头说道:“难道不是怕她跟我斗个没完吗?”
“娘亲是苗疆传人,且不是她身边杀手如云,就凭她一身会蛊术的本领,苏姑娘觉得你有几条命陪她玩?”月玄墨低醇的嗓音淡淡的落在她耳畔里,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却引起了苏锦瑟一阵心悸。
别说恶斗了!她估计都活不过明天!
“在很小的时候,父亲便是保一方安平的凤临城主,向来厌恶尔虞我诈,一心向往安逸无争的生活,所以凤临城在他的领导下一直相安无事。
却因为他娶错了一个手段颇为狠毒的女子毁了一生修为!”月玄墨云淡风轻的口吻像似诉说着别人的事一般。
苏锦瑟却听得心如打鼓,月公子家事似乎不简单啊!
冷唇朝她柔软的唇瓣怜惜的亲了亲,月玄墨低沉的声音自彼此的唇齿间传来:“后来娘亲炼制了一种蛊毒,试图用此蛊却控制他人神智来让父亲可以一统天下,当年的皇上还是洛帝城的城主,五大城主实力相当,各管地界,父亲见娘亲遭到蛊毒反噬,将她带完桃源谷,并且将凤临城的兵符交给了皇上。
父亲的愿望很简单,只要求皇上一同五城后能善待他们!”
“那后来呢?”苏锦瑟愣愣的看着他,难怪白素约听到桃源谷时,会露出那般无措的神色。
月玄墨又亲了亲她,继续言道:“娘亲被蛊毒控制错杀了父亲,她为了将此蛊逼出,便将它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苏锦瑟听到这句话,浑身血液几乎在逆流,声音零碎:“那个人是你?”
“恩!”月玄墨幽深的眼眸瞥见怀中人儿满眼的心疼,心底掠起了一道浅浅的涟漪,低低的应了一声。
男人的话落地,苏锦瑟脑中千万个白光忽闪,她紧张的拽着他手臂:“你娘亲可以把蛊毒逼到另一个人身上,为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