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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谁的错,隐瞒?

    那道亮光突然爆出,刺得所有人的眼睛都无法张开,不少人却在那刺得人眼泪直流中一声叫喊,“结界被打开了!”

    白司霂皱眉,到时间了?

    那道亮光过后,等到所有人的眼睛差不多都适应了强光后,张开眼看见的缺席一锦衣人。

    白英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着,那人如玉脸庞,如玉眸光,整个人如玉一般白皙而圣洁,一身玄色锦衣却又露出红尘高等贵气,很难想象那样的两种感觉在一个人身上并存。他既生为王公贵族,又出落于佛门之下,他本娇纵高傲,却无喜无悲,一生为那女子奔折,本应享人世繁荣,却又屡屡落魄而归。

    直至今日,他落成这一番,既人既仙,无感无情,他追寻的被他抛弃,他怜惜的被他伤害,他拥得一切,却又失去所有。

    月乏郡王,秦霖。

    他身披着紫天金光,带着佛的号召降临于此,打开那结界之门,救他们于危难之间。

    戴着这样的光环,出现在众人面前,无疑是救星中的奇葩星。

    奇怪的是秦霖一出来,学子们面前的那些怪物们又纷纷发出嚎叫,此时的嚎叫再不是先前那番箭拔驽嚣的感觉,而现在听起来竟然是凄厉!

    秦霖淡淡地看着,却又不像是在看,那锐利仿佛看透所有一切的眼光,让人觉得空荡荡的,虚空无际,觉得脚无实地。那般的眼神,让人因为他眼光的骇人,而臣服于地。

    而事实确实如此,那些东西看见他,皆避之而去。

    “各位,幻场被放出其它空间的东西,是我的处理不当,失职在我,让大家遭此创伤。”

    他平平淡淡的眼神充满着圣洁的光,令人惊艳的眉目下,是他让人惊心的姿态,让人觉得他是那样地不可亵渎。

    白司霂看他一眼表示疑惑,秦霖不再说话,他将结界完全打开后,便退在一旁,等待众人出去。

    场外的一看里方如此凌乱,学子们皆受伤不轻,他们之前在外面,就只看见学子们一直不停地射箭,一直不停地在场内绕圈,一直不停地仿佛被各自东西击中,固然心中感觉很奇怪,但毕竟没有清楚看见,也不敢妄加断论。

    此时场外轰然爆起交谈议论之声,指指点点才敢猜测学子们经历了什么。

    不过也不用差测了,看学子们几近遍体鳞伤,好像刚刚才度过一场凶残屠杀,人人眼眶血红,狼狈不堪,却有愤愤和嗜血之色隐隐浮现,看向外面的自由天地时,目光如狼贪婪。

    终于,战胜了!

    学子们拖着自己的伤躯而起,几个几个地扶持出去,而白司霂走到秦霖面前,恭敬弯身,“郡王。”

    秦霖几不可查地点点头,他身旁还站着沈彦于,见着她大松了心中的一口气。

    沈彦于见白司霂走上前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传来,他刚刚以为是白司霂在场内厮杀造成的,等他再一看时,却看见白司霂用来绑住手肘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渗透,整个布条都是妖艳而沉郁的红。

    沈彦于惊叫出声:“大人,你受伤了!快,快去找大夫!”

    白司霂没有管沈彦于的大呼小叫,固然认为他此时有些太失礼了,却还是任他叨叨着要去找大夫。

    她此刻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去制止沈彦于进来越来越多的聒噪,她垂头沉下脸问:“郡王,我请求一个解释。”

    沈彦于听到这逾矩的话,惊得眼眸都张大一圈,虽然心中也有些疑惑,但他确实不敢在郡王面前如此大胆地说话。

    秦霖听了却没什么反应,看了一眼白司霂手上的伤,道:“你和她一样,这片地方是她开辟的,这里也是她当初练军的地方……这里所有东西都是她镇压的,这么多年,许是那些东西经过这么多年,积怨已久,你和她有些联系,所以,他们应该是把你当做她了。”

    他淡淡的声音,混杂着白英花的香气,清淡,而芬芳。

    白司霂怔了怔,秦霖这话说的是她?而自己间接成了那个让这些东西怨气释放的真凶?

    虽然这些东西怨恨要起覆的是叶羽琦,但却因为她和叶羽琦有着相同的联系,相同的来自现世的气息,故使之为祸。造成这般局面,究竟应该怪谁?怪叶羽琦当初将那些群怪镇压于此,还是应该怪自己?

    白司霂觉得,自己的错。

    如若不是她非要参加夏考,还非要参加骑射考核,便不会来此引出了那群东西,也不会让每个参加骑射考核的学子遭受如此大创。

    他们本应该顺利度过骑射考核,然后从杞乐书院结业,或是为了谋取一官之职任而去参加秋考,他们的一切都应该顺顺利利,却在这里大面积重伤,也许无法再参加接下来的其它考试,

    如此得不偿失之事,白司霂却导致它们发生了。先前学子们还拼死保护她,每个人都是挂彩重伤,后一刻却又知道那个害他们受伤,还失去接下来考核的能力的人,就是他们刚刚要竭尽保护,以命相信赖的,这种滋味是如何?

    白司霂应该作何态度?是与以解释,还是不闻不问?前一种学子知道后又会如何看她?怨怪?恐怕不止。

    而要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一点儿不解释,继续欺瞒下去,若以后东窗事发,那样恐怕人人都会觉得她不够坦诚,期间做的一些难做的事,也许都会认为是她故意刁难,什么事都觉得她在隐瞒,什么事都觉得她在欺骗,那种滋味,如何?

    白司霂还没有发表意见,沈彦于显然已经想清楚了秦霖说的究竟说的是些什么,已经抢先一步急声道:“大人,你可不能不顾一切就这样说出去啊!且不说本来就无您过错,为何要您承担让那些怪物勃然大怒振奋而出的罪魁祸首?”

    沈彦于皱着眉头行到白司霂面前,极力地劝告白司霂不要跟学子们说,她若是承认,所带的的危害必然很多。“白大人,现在牵扯到的不是学子们对您的拥护会有所折损,而是您即将会出些状况,要是这时您没了后台支持,没有学生们为您申诉,或许可能就此再难翻身,而依照皇上的性子,您或许还可能……会……尸骨无存。”

    白司霂却着重在他说的出些状况,“状况?什么状况?”

    沈彦于叹息一声,看着白司霂,抿了抿唇,“白大人,之前被抬出去的那个女子,阿尚宁,您知道吗?”

    白司霂点点头:“仅仅知道名字而已。”

    沈彦于无奈地看她一眼,“阿尚宁是阿宁前世的女儿,她此次在骑射场出了事,阿宁前世定然会深究,抓您逼问或者直接令人下定义问准备,这些事情他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阿宁前世很大实力?竟然可以在皇帝的朝廷里直接干扰官员的所在分职?”

    沈彦于看着她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阿宁氏本是一个部落,自从五年前阿宁部落采韧亲和进贡得到朝中不小的地位。毕竟皇帝要既要睡女人,又要哄女人开心,既然睡了,肯定要说点儿枕边话,那话一说出口,还不是加官进爵?何况,没有巨大的金钱贡税来提供给皇帝那一笔笔巨额开支,皇帝也不好过。皇帝想要好过一些,那么就只得好好照看他们,免得给自己国家的供货源被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因此废除掉原本在其职位上的阿宁氏族人。”

    沈彦于说话似乎都不打标点符号,一番话如流水般划过,让其它人觉得他好像还没有开始说话,就已经把最后的话语说完了。

    而沈彦于说完,才发现面前还有一个皇家的贵族子弟,在他面前睡这些话,虽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突然就说出来了,沈彦于睡的话不是针对他,却也在无形之中将他包括了。

    秦霖仿佛没有发现一般,还是静静地垂着眼眸,没有什么感情,真正的没有感情。是他身为皇室贵族从小而来的娇持,还是身为曾经身为佛门的四法皆空?

    他什么都在意,却又什么都不在意,沈彦于的那些话他不在意,阿尚宁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事情里,他素来喜爱飘荡,然而这次为了她的事情,她的疏忽,她的一切。

    她的一切,是他的一切。他没有什么可以追寻的,只有将她的纳为他的,而他的可以抛却,不能忘怀的是她的。

    一切。

    沈彦于有些脸色发白地看着秦霖,秦霖的眼眸让他觉得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沈彦于自动排除了认识的可能,秦霖这样身居高位并且得到所有人拥戴的,他怎么可能亲近过?

    沈彦于脸色渐渐缓和,白司霂却再次皱起眉头,阿尚宁的事情她如何处理?难道真的摆脱不了颜墨的干涉吗?   她心情有些糟糕,想要发出心中的无名火气。

    沈彦于看着她,默默想,近期的树苗可得时时防备着抵抗她狂风暴雨的突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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