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让我卑微
逐渐熟悉的房子，她知道了厨房在哪、洗手间在哪、衣柜在哪儿。进了家门，卫青烨便眉目深锁的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而季茹则熟门熟路的找睡衣，放热水，洗澡吹头发。
收拾完一切之后，她见卫青烨还保持着刚进门的动作，紧蹙着秀眉在他身侧坐了下来，不安的问，“烨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事，你洗好先去睡吧。”卫青烨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自己也进了浴室。
待洗完澡，他更冷静，心间盘算的事更坚决了。他穿着睡衣出了浴室，站在客厅中朝着他的房间看去。
傻傻的姑娘，此刻正霸占着她的房间，勤快的帮他整理白天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
想了想，他走了过去。同样穿着睡衣的季茹停下手中的活瞥眼看他，目光中泛着一丝丝潋滟，她朱唇微张，呢喃道，“烨哥哥······”
“阿茹，你以后就住在我这吧。”卫青烨打断了季茹的话。
只言片语，季茹的脸红了，目光似水般的笑了。卫青烨接着道，“以后你住在楼下，我住在楼上，你听到什么动静就叫我，你在我这比在你家安全。”
季茹，“······”
“时间不早了，晚安。”语罢，卫青烨径直转过了身。
然而他的脚步还未迈开，身后那人却快速上前，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卫青烨敛眉，“阿茹，你这是在干什么？”
腰间的手慢慢的收紧，季茹眷恋的贴着卫青烨的后面，压低了声音道，“勾引你啊！”
卫青烨，“······”
“这都看不出来，烨哥哥真笨。”见他不语，季茹吐着舌头调笑了一句。
精灵化成了小妖精，绵绵酥软的语调噎的他说不出话来。他轻吐着气息慢慢转过了身，俯视着这个口称要‘勾引’自己的人。
她的脸更红了，面颊似三月桃花一样，眼神半羞半媚，分毫不躲的与卫青烨对视。
微微的愣神，卫青烨冷静的回，“阿茹，别闹······”
“我没闹啊，我就是想勾引你啊。”季茹柔柔的伸出了双手，捧上了卫青烨的脸颊，软声细语的又重复道，“很想很想。”
“······”卫青烨。
明明早有准备她会胡言乱语，也明明做好准备回绝她，可是当她这般模样、这种语调、这样站在他面前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突然跳的剧烈无比。
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她是好。
她的手顺着他的脸颊慢慢而下，落在了他的衣领处。他穿的是睡饱，她的手很轻松的便滑进了他的锁骨线中。她的动作有点生硬，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却倔强的继续，双手又顺着锁骨往外移，撑开了他的睡衣。
“阿茹！”卫青烨突然动作一僵，退后了两步，打断了季茹的动作。季茹跟着他的脚步上前，身子完全的投入了他的怀中，将他抱紧。
卫青烨，“······”
“不许拒绝我！”忽地，季茹的眼眶中了，泪水在眼窝打转。卫青烨心疼，叹道，“你又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季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往卫青烨的胸膛间缩了缩，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呢喃，“你的心跳好快。”
“阿茹······”
“烨，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也看到了，很危险。今天仅仅是开始，他们今天用的是刀，以后或许会用枪，更可能会用比抢更可怕的东西，以后这种情况说不定会很多。你是害怕的，我不想你跟着我过这种整日枪林弹雨的生活。”
“可是我想啊，不管什么样的日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眼泪湿了衣襟，季茹哽咽道，“烨是怕危险所以从来不过于接近别人，可是这样你会很孤单的。”
“我不怕孤······”
“骗子，我才不要相信你的鬼话。”季茹恶狠狠的打断卫青烨，她离开了卫青烨的怀抱，正视着他道，“烨，你接受我好不好？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阿茹······”
拒绝的话还想继续，季茹脚尖一踮，双手搂住了卫青烨的脖子，唇碰上了他的嘴唇。
慢慢离开，她的嗓音沙哑，“求你了。”
“阿茹你别这样！”
“这样？哪样啊？卑微吗？”眼泪滑了又落，她哭的泪眼朦胧，“如果爱你会让我变的卑微，我愿意卑微的求你爱我。求你了，爱我好不好？”
心在她的哭声中变的肝肠寸断，卫青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慢慢睁开眼，看着季茹红肿的眼道，“我没有让你卑微。”
也不想她卑微。
“可是，现在的我，就很卑微啊，不但卑微，还很贱。”季茹伤心道，“眼前这个人，心里明明是喜欢我的甚至爱我的，可是他就是为了他所谓的危险不肯接受我，一直要我求他。然而我就算卑微到尘埃里求着他，他也想拒绝我。可是，就算他拒绝我，我还是贱贱的想要缠着他，爱着他，对他投怀送抱。”
“你······”
喜欢的，爱的。如果不喜欢，怎么可能一次次的纵容她撒泼胡闹？怎么可能始终放心不下她的安危？
卫青烨忍住心疼，劝道：“阿茹，和我在一起，有的不仅仅是危险，可能还有孤独。我和你说过，我的军籍还在，我还是个军人。这些年我因不得已的原因远离军营，可是办完了这一切我还是得回去的。有时候，孤独比危险还要可怕。死，也许不过一刀一枪而已，可是孤独要熬过很多很多的漫漫长夜。那些日子，只有黑暗，甚至没有一盏灯为你照明。”
季茹摇头，泪眼婆娑的哽咽道：“你就是我的灯的！你不是我，你永远都没有办法替我做决定。我不怕，我只害怕你明明喜欢我，却要远远的离开我。”
卫青烨，“······”
疼的了心，在她的言语中颤抖。他慢慢的合上眼睛，良久良久不再言语。季茹仰视着卫青烨的脸，倔强的泪水不停的蔓延着脸颊，终不肯离开他一分一寸。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如果贱到骨头里，能够换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一天她都愿意。
“你······”这疼痛在她压抑的哭声中边的绵绸，化骨绵掌的伤渗进了他的周遭血液。许久，卫青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抬起了手，指尖朝着季茹的脸颊拂去。
那看见咫尺的距离，却好似用尽了这铮铮铁骨的全部柔情。他的目光柔柔的看她，终是怜惜的承认道：“是的，你说的对，我爱你。”
“烨哥哥······”只言片语，震惊了心扉，季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以为自己的幻听了。
她的烨哥哥，承认爱他了？
“但是，我更爱它。它不是一个人，它是五星红旗包含的一切。我会回去，回到它的臂膀下守护它。任何的爱，都不可能成为阻止我回去的脚步，也包括你，明白吗？”
“所以，你十分的爱，全都给了它，是吗？”
“是的。”卫青烨点头，坚定无比的回。
“所以我是输给了国家，是吗？”停顿片刻的眼泪又在眼窝中凝结。卫青烨点头，默默的承认了她心中的猜想。
“那我至少没有输给别人啊。输给国家，不算是输啊！”季茹笑了，笑的时候眼泪落的更凶了，“既然不算输，这和我爱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
“我就是个恋爱脑，我什么都不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想管。”季茹将脸深埋在卫青烨的心口，坚定的回。
卫青烨，“······”
“烨哥哥，抱着我。”她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呓语。
此时此刻，没有比他的心跳声更好听的声音了。
“烨哥哥，你承认你爱我，我好开心，因为你说过爱字好沉重，你却愿意承认你爱我。”见他不动，季茹笑的哀哀戚戚。
便是因为他将爱视作万斤重，所以从不轻言，所以才一直不停的拒绝她。可是现在她只想要他浮夸一点，一点就好了，那样他就会接受她。
她的手藏在他的心口，轻扯着他的衣襟浅声说，“你说，我都勾引你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要我呢？”
“阿茹！”
“烨哥哥，你说你爱我，那你娶我好不好？反正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你说孤独很可怕，那我给你生个孝好不好？让孩子陪着我，我肯定不会孤独的。”口无遮拦的人将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也不管他要不要听。
她说，“危险啊？我确实有点怕，但是与离开你相比，我更怕的是离开你。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反正我就是不放你走，你要我也罢，不要我也罢，你反正阻止不了我心里的想法。”
说着说着，她的手顺着对襟的睡衣慢慢的探进，如玉葱指贴在了他的紧肤上，学着电视上看见的那样生硬的圈圈绕绕。
“烨哥哥，你是唐僧吗？”又是片刻，还不见他有动静，季茹笑的更加苦涩了，“如果你不是唐僧，那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无动于衷？你不是爱着我吗？”
卫青烨，“······”
在他怀里微微挪了挪，她扬起脸端详着他。
慢慢的，她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