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太医
悦红是当天的下午就被赶出许家庄,那会我正在佛堂罚跪。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也不敢回家,要是让她爹知道是犯错被赶出来的,非打断她的腿不可。只好去敲一些大户人家的门,想再找个东家好好干。可人家一问是在许家庄干过的就拒绝。边上的下人就笑话她,许家庄都用不起你,我们这小庙哪供得下你这尊大佛!其实原因很简单,许家庄没落败,这好端端不干了再找的,只能说明人有问题。所以整个扬州城都不会有人家用她。
无奈悦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渐渐天色变黑,一筹莫展!底下人把这事告诉了司空。司空立即叫人找到了悦红,问了她事情的经过!就把她留下了。只是司空没想到当天晚上我会被许老爹打,不然估计会直接就去抢人。这是他临行前质问悦红为什么不说我被罚之事,以至于我挨了打他都不知道。悦红自是有口难言,只能由着主子发脾气。司空临走前把她留了下来,只对她说自有安排。所以直到见了南阳她才知道又要回我身边了,也是满心欢喜!
“我失忆的事,司空译则也知道了?”我俏声问悦红,毕竟外面的南阳可是司空的人。
悦红点点头,弱弱的低声道: “是司空公子觉着你行为反常,又听说庄里这段时间总找大夫,就问我怎么回事……”
“对不起小姐……”
我摇摇头什么话都不想说,只觉得开始晕车,唉,马车也晕那?晕着晕着索性就睡着了。
“小姐,小姐……”悦红轻轻推我。
“嗯?”我睡得正香,睁了下眼又闭上:“怎么了?”
“到了,小姐!”悦红道。
我只得让自己清醒,准备下车。发现车上就剩我跟悦红,悦橙悦白站在车门边,一个掀着帘子一个伸手准备扶我。
下了车发现已经到客栈,面前是一座三层木质小楼孤立在大道旁。两排大红灯笼从上一直垂下,这时已经是亮着的了,倒是能给旅人一种家的温馨。门前一边是停放着卸了马的马车,车上蒙着布不知道装的什么。一边是临时马厩,拴着马匹,马匹的数量相当的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南阳在前面引路,进了客栈直接上二楼,停在一个房门口候着,同时门口还站着一身黑衣带着配刀的保镖,和两个丫鬟。黑衣保镖我倒是有些印象,从来都是出现在司空目所能及的地方。有司空在的地方就有他。南阳伸手请我进去。黑衣保镖和丫鬟们低头退让在一边。
我走进房间,司空刚端起的茶杯又搁下,唇角浮现一丝笑意:“几日不见可还好?”还是那张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脸,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过来坐!”司空拉开身边的凳子道。
我摇摇头:“坐了几个时程的车,我还是站一会吧!”
“伤都好了没有?……失忆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司空责问,很是介怀道。
“我又不记得你,这种事怎么好跟别人说!”我坐到凳子上朝他讨好笑道:“不如你说说我们怎么认识的……”
“别人?”司空如刺梗喉,煞有介意的看我。忽而表情一收,转头对着门外喊了声,金久。
“少爷!”黑衣保镖在门口推拳而立恭敬道。
“去请秦太医!”
“是!”
“等等!”我制止;“你病了?”
最近大夫看多了,神经过敏。一听太医两字不免疑心。
司空也不理我一挥手,金久就去了。司空淡漠道:“帮你请的!”
“我没事,不用看!”我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吗,不要说太医,就是神医来了也没用。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先回房……”
“别胡闹,既然记忆没恢复为什么不看大夫?”司空一把抓着我的手臂,强硬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要是嫌弃我大可直说,我们把亲事取消便是N必这么麻烦?”我嗤之以鼻,也借机表达一下自己的意图。
“你想得美,这辈子你就是我司空译则的女人,休想摆脱我!”司空用力一把拉近我,逼视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眼里满满的都是压迫,威胁和欲求不满。
我心下吃惊不小,错愕的看着他,他手上的力道在加重,我痛的直皱眉,却忍着一声不吭。倔强与他对视,决不示弱。心里好奇不已,到底许暮邪跟他都发生过什么?令他这般坚决。
“少爷,秦太医请到!”金久打断我们火花迸发的对视。
“司空大人身体有恙?”秦太医提着医箱,穿的是便装。年纪并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语调中正平和,人也是温文尔雅。
“不是我,”司空介绍起我:“这是我尚未过门的娘子,烦请秦太医给看着!”
“司空大人觅得如此佳人,实在可喜可贺!”秦太医说着放下医箱,开始望诊:“不知小姐何恙?”
“我……”
“突然性失忆!”司空打断我的话说。
“失忆?可遇外伤,比如头部受到撞击?”秦太医取出布枕示意给我切脉。
“没有受过外伤,我就是睡了一觉,醒来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什么事情也记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我放上手说道。
“哦…”秦太医边号着脉,边皱着眉,看他年纪轻轻的竟沉稳的像个中年了,可见宫中生活多无趣。
“可曾受过什么刺激?”秦太医抬头问司空译则。
“应该没有吧?”司空不确定的看了看我。“可有办法医治?”
“怎么没有,我就记得我特别讨厌一个人,然后那个人就一直逼我,逼的我快疯了!”我胡乱试探,信口胡编。
司空明显倒吸一口凉气,愣愣的看着我,眼神除了惊讶并无其它。
真相大白,许暮邪不喜欢司空,司空却誓不罢手。
“那小姐还记得些什么?”
“其他的……”我装出想了想的样子,“没了,就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