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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谁是谁非

    自从那夜泼了阜长崎洗脚水后,聂子娴逃跑不成还被带上了手铐脚链,被逼着和小七一起在洗衣房洗衣服。.

    荣山的山贼平时不下山打劫时,阜长崎就组织兄弟在后山开荒中粮食,日常的伙食都由厨房的两个大娘打理,而山贼们的所有衣服也是由她们处理,阜关关有时候也会帮忙。

    现在有了聂子娴和小七,那两大娘就偷懒了,还将没来得及洗的被子一块扔给了她俩。

    阜关关也不算太坏,见两人工作量那么大,默默无声的也在旁帮起忙。

    小七且不说,聂子娴哪里干过这种活,让她洗衣服,洗衣棍敲一下就是一件完成,水都不用拧就扔桶子里,阜关关实在看不过去,小声劝道:“你如此,等于白洗,英娘等会过来看了准要责骂你的。”

    “嘁,让你戴着手铐洗洗看,疼都疼死了!”

    聂子娴举着自己被铐得有些发红的手,本就满是怨气,哪里听得进一点不是。

    “小姐,你到一旁去休息吧,让小七来就好了。”小七忙起身过来抢着聂子娴盆里的衣服搓起来。

    “你洗那么认真干嘛,真拿自己当洗衣的丫头了!”聂子娴一把抢过小七手里的衣服扔进桶里:“我不洗,你也不要去洗!”

    看着两人洗干净手跑到树荫底下乘凉,阜关关也没出声指责,默默洗着手里的衣服。

    聂子娴打着哈欠,而小七擦干了手给公主揉起肩来。

    不一会,聂子娴看着那女人洗完自己盆里的,又拿起她们没洗的开始踏踏实实洗,心中有些吃味:“喂,喂,你不是那个贼头头的妹妹吗,这种粗活怎么还让你个大小姐洗了!”

    阜关关用卷起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头来认真道:“荣山没有人是吃白饭,每个人都是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来之不易的食物。”

    山贼耶,还用劳动?说出去谁信啊!

    “公主~不然,小七还是去干活吧,不然那个胖英娘见衣服没洗完真会骂人了。”小七小声说着,人在屋檐下,就让小七低着头好了。.

    说起来,也算是吃了他山寨一口饭,干点就干点活好了,聂子娴想通了,无奈道:“有难同当,本公主怎么会让你一人干了,走吧。”

    看着两人居然又过来帮忙,阜关关对她们的看法也有了一点好转。

    不过这可不代表聂子娴的洗衣手法会有所改变,就那发黄的被子,她嫌弃得都不用手,直接用洗衣棍敲敲后挑着扔进桶子里。

    阜关关根本拿她没辙,直到晒被子了,也是小七动手在晾,她只负责用木棍敲敲干水。

    有床被子比较厚重,阜关关没拿稳,险些掉地上,还是聂子娴突然出现帮了把手接了过去,扔上了晾衣杆,阜关关心中感激,想了想,问出了口:“我见小七一直叫你小姐,不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跟我套什么近乎,我可不跟山贼做朋友。”

    聂子娴双手抱在前,鼻孔抬得比天高,就算她还算懂礼,人也长得亲和,但聂子娴可不是那么容易放下防备的人。

    被人那么说,阜关关自觉难堪,低头缓缓走去晾衣杆扯了扯被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好好的做山贼了。”

    当年在朝为官的父亲只因站错了边,得罪了宫里的权贵,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判了满门,只有她和哥哥逃了出来。

    为躲避官兵,来到这蛮荒之地落草为寇,不是如此,她也该是府里无忧无虑绣花写字的小姐不是吗?

    “小姐~我看这关关小姐人也挺好的,你不要这样嘛~”小七凑过来说了句心里话。

    “反正抢劫抓人就不对!”连小七都帮她说话,聂子娴不快的嘟囔着,走到一边去敲打被子。

    小七和颜悦色的微笑着向阜关关示好:“我家主子就是说话直,其实很正直很善良的~”

    阜关关礼性的点点头,继续干活了。

    正午时分,阜长崎从后山回来,知了妹妹和被抓的两人在后院晾衣服,于是乎抓了个苹果,兴致颇好的就朝后院跑去。

    这时,阜关关正好与小七一起去厢房收拾要洗的其他被子,偷懒的聂子娴躲在树荫下打盹。

    一来就见到呼呼大睡的某人,阜长崎摇头感叹,这丫头真是,幸好是遇到他这样的好人了,不然,就该押去养猪房扫大便了!

    “喂!喂!”阜长崎对着聂子娴翘着的脚丫子踢了又踢,才将她从朦胧中踢醒。

    “干嘛呀!”被打扰的聂子娴脾气可大了,一声大吼,都把兴师问罪的阜长崎吓了一跳。

    “还问干嘛,你干嘛呢!”

    聂子娴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这贼头头自己找打了,不由分说,举起手里的洗衣棍就是一棍子,阜长崎立即往后一跳躲了过去,但聂子娴可没就此罢休,追着挥棍不止,他便一直退一直躲。

    “嘿嘿,小样,打不着!”

    阜长崎得意的漫笑着,哪只聂子娴眼神一瞥,冷冷一笑,重新又是一棍,阜长崎后跳一步却发现她并不是要打他,而是一棍子扫了旁边的晾衣杆,“嘎嘎嘎~”晾衣杆齐刷刷全倒了下来,正巧砸向他。

    “啊!!”

    从湿哒哒被子衣服里爬出来的阜长崎,再次听到了聂子娴“哇哈哈”的嘲笑声。

    这边扔了洗衣棍,聂子娴拍着手正笑得前俯后仰了,忽然就听到“嗖”的拔剑声,这个阜长崎居然恼羞成怒要杀人了?

    眼看着长剑砍了过来,聂子娴惊吓得只能举起手去挡,“当!!”的一声脆响,是聂子娴双手的手铐被从中间砍断了~

    有些莫名其妙的聂子娴小心翼翼看向面前的贼头头,他那标志性的红色头巾又滑到了脖子,怒瞪的眼睛和铁青的脸显示着并没有消气。

    “要杀要剐,我聂子娴一点也不会怕你的!”

    “真不怕?那你有本事别躲!”阜长崎见她还嘴硬,便激将着又举起了长剑。

    “不躲就不躲!”聂子娴高喊了一声,紧闭着双眼站得比树还直,而看她这样的阜长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举起了长剑猛力劈了下去!

    “当!!”又一声脆响,聂子娴心惊胆跳的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的脚链被斩断了,偷偷轻舒了口气,却还是装腔作势昂着头质问:“你这什么意思!”

    阜长崎嘴角撇撇,他能说是看着她双手双脚被链子勒红了,过意不去所以斩断了吗?当然不能!

    “哼,如果让我再看到你偷懒,断的就不会是链子了~”阜长崎凶巴巴的说完,甩手一扔,竟是把一直抓在手里的苹果扔了过去,聂子娴顺手接过,更是不解。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能说是特意拿来给她吃的吗?当然不能!

    阜长崎不作回答,转身大步朝前走,还是先把湿掉的衣服换了再来挑衅这个坏丫头吧!聂子娴是吧~呵呵~

    居然就这样走了,聂子娴愣在原地,更加不懂这个贼头头什么心思?

    不过,这被敲也过来找她的夏湍生看在眼里:“有夫之妇就该有有夫之妇的样子,太子妃~”

    面对突然出现阴阳怪气说话的夏湍生,聂子娴更是不爽:“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卿侯不在,你就这样勾引男人的吗?”不再醉酒的夏湍生一夜间又回到了以前,不对,似乎比以前感觉有所不同了。

    聂子娴听到两字,心口一痛,手里的苹果就扔了出去,夏湍生简单的躲过,脸上的冷色并未减退。

    “夏湍生我告诉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是他为了权贵撇下的我,你再提他,我就杀了你!!”聂子娴手指着夏湍生说完,转身踢倒了所有的晾衣杆,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卿侯为了权贵撇下聂子娴?可能吗?但看聂子娴那样决绝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了,其中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答案,只能找机会问问聂子娴的贴身婢女小七了。

    而夏湍生刚走,小七和阜关关就回来了,一看眼前的一切,阜关关都愣直了,而小七额头流过巨汗,默默的猜测:定是公主大大又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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