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忌惮

    蔡襄又和姜敏说了几句，便吩咐他先走。

    蔡襄看着安姩道，“你来了京中也有一些时间了，听说你是连钱府都未去过。前两日，我去了钱府，父亲大人还朝我问起你来，这是怎么了？”

    安姩低下头来，凄冷一笑，“我早已是过继出去的女儿了，论起来，我能拿什么身份去和外公，不，如今是钱老大人请安呢？”

    “你这孩子，如今怎么反而多心起来呢？便是过继出去了，难道就不是父亲的外孙女了？这么说起来，如今若我不来和你提，你也不打算认我这个小姨夫了？”蔡襄多少也知道一些当年出嗣的内情，也明白一些安姩的委屈。

    安姩立刻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外公他，不愿意见我。”

    蔡襄被这话给逗笑了，“你外公可惦记你了，有了空就去看看他。老人家总是喜欢儿孙绕膝。”

    “是！我知道了！”

    蔡襄点点头，“你是个聪明孩子。”

    那一头安姩送了蔡襄出去，姜敏却心中越发不安。

    “三哥，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姜慎从不远处走来，姜慎是姜敏的从弟，如今也在礼部任职，是主客司的员外郎。

    姜敏将今日所见之事告诉了姜慎，“我却是没想到蔡大人居然还是安姩的姨夫。那一日，我开口讽刺了安姩，原也只是觉得她的靠山都是山高皇帝远，便是她想要对我如何，也是不能。竟不知道，蔡大人是她的姨夫。”

    姜慎不明何意，“这又有什么，她根基未稳，便是被讽刺了两句又能如何？我瞧着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又能有什么手段。”

    姜敏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可是那一日短短几句话的交锋，他便不这样觉得了，“我暗里将方妃之事推给了她，可是她今日在蔡大人面前三两言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却将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时日渐进，若是不能很好完成，自然蔡大人只是觉得我无能。方才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蔡大人也有意以此二事作为考核和依据，以选人顶替了典司主事的空缺。”

    姜慎这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说，蔡大人如此看重安大人，有可能会让安大人顶了典司主事的空缺？”

    “不排除这种可能。这几日，虽然我授意了主簿不得配合安姩，可是安姩却在文殊阁内和几位副主簿、参议还有侍郎大人都有了几分接触，礼部上下都称她谦和有礼，行章有度，颇有理事之风。”姜敏说到此处，不免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他在礼部苦干多年，才得了这员外郎一职，他着实不甘心一个新来的丫头成了程咬金，半路上杀出来横夺了他势在必得的主事之位。

    姜慎听完了这话，自然是感同身受，因为家世的连累，他们兄弟二人也是从从七品堂子尉开始一步步熬到如今正六品员外郎的位置。

    “三哥，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前两日，我可是听说了一件事情，二皇子年前因为误碰了玉簪花而全身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