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记【7】
雪胧再发一箭,花哨的箭柄刺入血肉,是一只雄獐。
雄獐正在另一只獐子身前,看样子它身后的獐子,是一只母獐。
雄獐倒地,母獐欲走,但是跑了两步后,回首去看那只奄奄一息的雄獐。
雪胧目睹一切,再次拉弓的手,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马儿嘶鸣,雪胧知道有人靠近,她四处张望,看到一道黑色的声影,和一匹棕红色的马。
“燮王手下留情。”雪胧喊出声,母獐这才缓过神来,匆匆的看了已经气绝的雄獐,掉头往左边跑去。
“为何?”容愉收弓。
“我已经射死了它的爱人。”雪胧有些哀切,她并不心善,如果为了果腹,她绝不会这般多愁善感。
“你怎知这是它的爱人?”容愉觉得好笑,他信马走向雪胧,等着她如何回答。
“我,我就是知道。”雪胧情绪低落。就要露出破绽。
“你好不讲理、、”容愉突然想到一个场景。
鱼池边,一个粉衣女子,手里抓着一大把鱼食,不停得往池子里丢。
彩色的鱼儿争先食用,他觉得有趣,也抓了一点鱼食往池中丢,可是却被一个气鼓鼓的声音打断。“不准再喂了。”
他记得他也问了两个字“为何?”
“它们都饱了。”
“你又不是鱼儿,你怎么知道它们都饱了。”
“我,我就是知道。”
那个骄傲的仰起小脸的身影和这个重叠,成为一个人。
“雪胧。。”容愉叫出这个名字。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若是认不出她来,那他的这双眼睛,算是白长了。
“我。。”雪胧拉缰而走。
凌伶是何等速度,正值壮年的汗血宝马,不一会就把容愉抛在脑后。
可是苁蓉也是不爱输给他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雪胧最后被逼出密林。她在一个拐角出迷失了方向,而后面的容愉,也跟丢了她。
“薛韶主突然改变主意,可不是只是想跟在本宫身后,看本宫狩猎的吧?”
是的,太子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薛之遥总是跟着他。
“这园子这么大,不过正好太子在前,我在后,何来跟着一说?”
薛之遥跟雪胧新学的,打死不承认。
“本宫喜欢有话直说的人。”容恪收弓,坐在马上,整暇以待。
“太子真的喜欢说实话的人吗?”薛之遥问的阴阳怪气。
“自然是如此。”容恪点头。
“那我就谢天下百姓感到安心了。”薛之遥微微一笑,公子如玉。
“那你就说你的实话吧。”
“好,我废话不多说,我希望太子能够就一就那对茶摊老夫妻以及他们的独子。”薛之遥一点都没有求人的架势,他坐在马上,单手拉着马缰,然后与容恪面对面。
“这点小事,还需要本宫出手吗?”容愎以为薛之遥会有什么大事来求自己,这等小事,他不信堂堂一个首富解决不了。
“这不是小事。”薛之遥突然觉得无力,他也尽了自己的力气,但是其中关节太过繁琐,他本来在京城呆不了多少时间,如果等他再回来,腾出手来再去一一打通关节,那么世间便又多了三个亡魂。
“说说听听,”容恪直起腰身,认真了起来。
“那对我那日经过茶摊的时候,等官兵走后,细问了那些茶客们,那些茶客们说,刑部的侍郎大人刚刚在茶摊上饮用了一杯茶水,还没有入城门,就突然中毒,几乎不治,想必这件事情,太子也应该有所耳闻,毕竟,他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