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该死

    葛覃身子一颤，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在说什么？！

    唐律南和田栩栩以及郭青等在场的唐家众人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孝昌公主，孝昌公主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呢？江姑娘，你莫要胡说！”唐律南先把全身瘫软的田栩栩交给郭青照顾，然后再转身质问伐檀。

    被郭青扶到一旁的田栩栩眼神落在葛覃身上，嘴里呢喃着：“初儿，初儿，我的初儿。。。。。。”

    郭青安慰道：“栩栩姐，你先别急。听听二哥的意思再说。”说着，一手扶着田栩栩，一手望向唐律南那边。

    “她不是孝昌公主，而是你们的女儿唐初儿！”

    石破天惊一句话，激得葛覃霍地站起，急若流星般走到伐檀面前，漆黑的眸子渐染血红，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你，你说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伐檀斜乜了她一眼，讥讽道：“你扪心自问，真的拿我当你的母亲吗？不错，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怎么配当我的女儿？你只是他与那个贱人生的杂种罢了！”

    葛覃趔趄后退几步，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明媚的脸上扬起自嘲，夹杂着一丝引而不发的愤怒，自喃道：“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你的女儿，呵呵，真好，我不是你的女儿，这么多年来我竟被你耍得团团转！我竟然真的不是你的女儿。。。。。。”

    伐檀见唐律南仍不相信：“真的孝昌公主早就嫁到北兆国当皇后去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北兆国死的那位皇后根本就不是你的侄女。她是在两岁生辰之日被人掳走的，并且那日穿的是一件棉红色的小锦衣对不对？”伐檀的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件小锦衣，掼在地上。

    田栩栩扑过去攥在手心里，待仔细端详后不禁泪流满面：“是初儿的，是初儿的。这件小锦衣是我亲手替她缝制的，上面的一针一线那么熟悉，真的是我初儿的！”她心痛难忍抱了衣服埋头痛哭。

    唐律南心疼田栩栩，忙过去搂住她安慰：“栩栩，有我在，有我在，莫再伤心了，免得又要头痛了。”

    伐檀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只觉得心中盘旋着一股恶气，嗤笑道：“对啊，我说了这就是你们的女儿了。有一点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不管是东平国与北兆国的两国争执也好，还是长孙清发动的内乱也罢，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拜你们女儿所赐！唐律南，你百般维护的平安盛世啊，早已被你的亲生骨肉击溃了！”

    唐律南一面和郭青一起安抚田栩栩，一面怒吼：“够了！”

    伐檀一派悠闲自得：“够了？怎么可以够了呢？”她一把拉扯过有些恍惚的葛覃到唐律南和田栩栩的面前，“看看，看清楚！这就是你们辛辛苦苦想要找回来的女儿！她手段毒辣，心思狠绝，比我有过而无不及！十几年来有多少人在她手中丧命？又有多少人因为她家破人亡？她犯下的罪孽犹如九天之上的繁星，亦如尘埃一般，数不清，磨不掉！她罪该万死Ｇ呵，这就是你们的女儿呐！”

    她笑得几近癫狂。终于可以一吐十几年来的恶气。

    伐檀笑着笑着泪水都下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就是你们，你们的女儿，哈哈哈。。。。。。你们的女儿，就是这么一副不堪的模样！哈哈。。。。。。”笑声戛然而止。

    伐檀缓缓回头，葛覃一如往常的平静的面孔落在眼里，尔后慢慢地转动脖子，低下头，一把带着血丝泛着寒光的利刃穿心而过，浓稠而艳丽的血液“汩汩”顺着利刃而出，汇聚在刀尖，猝然而下。

    “你，你。。。。。。”伐檀艰难地抬臂，指着葛覃，“怎么，怎。。。。。。”不是没有想过要反击，只是当日被邶珩重创后，她的功力消散得十之七八，难以恢复。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葛覃的对手。

    葛覃自小跟随伐檀，被她折磨地心生怨恨。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伐檀的死穴。

    伐檀全身上下唯一的漏洞就是心脏！只要击穿她的心脏，她已无活路可走！

    葛覃面无表情地利落地拔出早就备好的利刃。

    血液自伐檀心口喷涌而出，染红了面前的地。唐律南、田栩栩和郭青的脸上、身上也不可避免地被沾染到一些。

    “你该死！”葛覃咬牙恨齿，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