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结婚了
钟守衡一张妖*艳的令*女*人恨不得扑之而后快的脸浑然天生,骨子里又隐约透露出一种野性的桀骜不羁,深邃的五官如刀削般坚毅,完美到一种令人无从挑剔的地步,找不到任何瑕疵,一双令*女*人痴迷上瘾的凤眸更是勾魂摄魄,此时微微掀起,一一扫过面前的几个女孩子。
香格里拉的位置,虽然被划分为繁城的地区,但实则却一直是西城的人在掌管,就连幕后老板,据说也是繁城西边的西城的人。
一个如此有名的场子,能够在这里工作的人,所受到的薪水与待遇自然也不是其他的夜店可比拟的,出场费比别的夜场所最起码也高了三倍不止,更何况是伺候这些名门贵族中的准少爷。
能够来四楼的,本身的资本就多,动辄七位数,这些金额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毕竟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上天的宠儿,像厉景擎和钟守衡这样容貌与资本并存的,更是少之又少,她们虽然身子还保留的完整,但平日里也陪过酒,所陪之人大多都是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在商场上得意或者失意,很多人都会来这里发泄,像眼前这两位男人这般身材与容貌成正比的男人,别说是陪一*夜之后得到的报酬了,就算是免费,她们中估计也没有人会拒绝。
抛开别的暂且不谈,单单就今夜而言,要是能把这两个男人给伺候好了,日后必然少不了报酬,届时哪里还需要去伺候那些别的人。
“啊!”
包厢中忽然传来一声清浅的叫声,厉景擎抬眸看去,只见其中一位女孩子,已经被身畔的那个男人给拉到了自己怀中。
钟守衡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有动弹的余地,掌心微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给禁锢了起来。
女孩儿脸色涌上一片潮*红,不知是否因为害羞所致,眼神却稍稍透露出一丝稚*嫩,调整好姿势,她坐在他的腿上,微垂下头。
“名字?”钟守衡抬手捏上她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鼻息之间喷洒出的灼热气息,尽数落在她的脸上。
女孩儿脸色更红,一片春潮暗涌,“我叫心、心儿……”
心儿。
“你好,我叫唐依心,请多指教。”回忆失了控制般的涌上,凌*乱不堪。
钟守衡的脸色倏地一变,刚刚还涌起的玩的浴*望顿时全无。
站在后面的芳姐,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另外五个女孩子见到这一幕,纷纷上前,围绕在两个男人身边周围。
“厉少,我陪您喝一杯。”女孩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
厉景擎一直隐匿在黑暗中,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张鬼斧神工般的俊颜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只是,虽然迫于他身上的冷漠,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却同时也是不可抵挡的,让人根本就难以做到没看见。
他连回应一声都没有兴趣,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厉少……今晚我陪您好吗?”
耳畔忽然响起一道陌生到极致的娇柔之声,随之,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香水味道被他吸入鼻间,男人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身畔女孩儿缠绕上他的身子,像螣蛇一般,女夭*女尧的扭动,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厉景擎终于有了反应,漠然的看向她。
一双黑如墨色的眼眸,其中酝酿着暴烈与风雨,幽深的一望无际,好似深不可测的漩涡,让女孩儿身不由己的沦陷其中。
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女孩儿更加放肆,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厉少……”
说着,还刻意的咬了下自己的唇,带着明显的诱*或。
厉景擎看着她这样的动作,不由愣了愣。
忽然想起那个女人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习惯,会下意识的咬唇,但却并不是刻意撩*波他。
女孩儿见他的眸底终于衍生了一丝波动,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见缝插针的将酒杯放到他的唇边,媚眼如丝。
杯壁带着冰凉的触感,紧紧的贴上他涔薄的唇*瓣,厉景擎敛了心绪,就着她的手,仰首将那杯酒给咽下。
一滴不剩。
那名女孩儿眼中涌起得逞了的波动,笑着说道:“厉少真是好酒量。”
说完,那双媚眼天成的眸子锁紧了他,看着他那张美到病态却又无比清冷的脸,一双眸子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春水,朝着他这边越靠越近。
她的唇越发凑近,近在咫尺。
眼看着,两个人的唇就要贴在一起,最后那一毫米的距离之际,他忽然伸手,一把将她给推开,力度极大,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啊……”
女孩儿摔到地上,吃痛的发出一声低呼。
刚刚的媚*态转瞬不见,换上一身的狼狈,厉景擎却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只是一味的继续喝自己的酒。
“我对你没兴趣。”他的嗓音冷漠至极,也疏离至极,全然不见情义。
一个男人的感情被慢慢的消耗殆尽之后,果然是会变成另外一种冷漠无情的生物。
他的尾音渐渐隐匿,不见踪迹,身畔的钟守衡顿时嗤笑了一声,“厉景擎,你装什么正经呢?”
厉景擎抬眸,朝着他看过去,只见那男人正跟身上的女人打的火热,手都探进了那女孩儿的领口,两个人玩的如火如荼。
见他没回应,钟守衡忍不住再次添油加醋道:“要我说啊,你对那个梁诺也算是情至意尽了,这么多年为她守身如玉不说,还默默无闻的付出了那么多,可人家心里没你,你也强求不来不是?还不如珍惜当下的眼前生活,人生啊……这么短暂,尚且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完,连他自己也是愣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呵,若是他早一点能明白这个道理,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么多的遗憾了?
唐依心,是不是就会安安稳稳的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而不是被一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了?
可惜啊……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
厉景擎的目光暗淡了几分。
梁诺。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今夜这么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个名字,更没想到的是,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个伤口渐渐结痂的他,竟然瞬间就被打回原形。
他听见旧日的伤口渐渐被撕裂的声音,像是被剪开一条小*缝的锦缎,有一双手冷静而又迅速的将它用力撕扯,直到撕裂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光影暗淡间,一切与伤寒有关的症状全部袭来。
头晕,四肢麻痹,胸闷,眼眶刺痛,幻听,五脏俱焚,瞳孔里像是灌满海盐,咸涩难忍。
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也是这样暗淡的光线,四周也是这样忽然安静下来,头顶的那一片耀眼星空,也在那一刻忽然散尽。
梁诺就站在类似的黑暗中看着他,低眉浅笑,带着满满的愉悦,告诉他:“景擎哥哥,我要结婚了。”
初冬的薄雪毫无预兆的落下来,一片一片的打着旋儿,他从没觉得冬天的雪可以凄美到那种地步。
而他,就立在那样的雪雾中,看着愉悦的让他撕裂般难受的梁诺,用尽全部的气力才忍住胸口翻江倒海的痛。
雪花落下,一片一片落在他麻木的、充满血丝的眼睛里,落在梁诺渐渐模糊的脸上,她的眉眼,她的唇鼻,她的一点一滴,就那样在他眼前比雪花隔离开千山万水。
这段日子以来,他再也没遇见过那样的雪,还有那些暗淡散尽的星星。
厉景擎没有要回应钟守衡的打算,只是敛了眸光,头也不抬的、淡淡的对身边的女人解释道,“我结婚了。”
四个字,淡淡的,找寻不到一丝感情,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解释。
刚刚那名被他推倒在地的女孩儿脸上升起的委屈骤然消失,小手无意识的攥了攥自己的衣角,再次试图朝着他这边靠近,“厉少……我不在乎的……”
厉景擎忽然抬手,将离着他肩膀有一点距离的她的手给攥*住,然后扯到一旁,不让她再有机会触碰到自己,冷漠的告诫:“我在乎。”
说着,又将空了的高脚杯给倒满,随即端在手中,仰首,一滴不剩的咽下。
烈酒滑过喉咙,然后落于胃部,顿时所有的负面情绪一同袭来,带起一阵刺骨的痛。
钟守衡虽然眼底清明,没有一丝*晴*欲可循,但却仍然是没有止住手中的动作,依然在那女孩儿的身上游弋,在听到厉景擎说的那句“我结婚了”和“我在乎”的时候,唇角扯出一抹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