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对月药酒一壶葵
烈日炎炎,树耷拉着叶子,连风的轻抚都不加理睬。
秋水阁,绿儿呆坐在寒潭边,都几日了,还没有找到小姐。昨日听其他人说,有人看见小姐去了西山。西山,小姐去西山做什么?要不要飞鸽传书给少爷,要是少爷知道小姐不见了,那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对,要飞鸽传书,传给少爷!
马蹄得得响,马上之人面带倦色,他都找了几天了,得知霖沫去了西山,又马不停蹄的飞驰而来。
西山,你一个人来西山做什么,本王就是掘了着西山也要找到你。
岳无烟旋身下马,朝西山踏去。
“你就这么想去找她?你的心中就全都是她吗?你就不能把对她的十分之一放在我身上吗?”岳无烟顿了顿,转身看着只身而来的墨黛,墨黛在马背上看着岳无烟,风轻轻吹过,却也挡不住这炎热之感。墨黛马上一跃,立于岳无烟跟前,今日的墨黛不同于往日的装束。一身便装不失典雅,发上仅有木簪,简约至极,背上负着短剑一柄,风轻吹,发丝轻轻飘扬,衣袂飘飘。
岳无烟看着就这样站在跟前的墨黛,静静的看着。墨黛转身朝西山踏去,声音悠悠的“如果你心里都是她,那我就陪你找她,把她找回来,填满你的心。”
岳无烟听着这话有一瞬间的呆滞,她今天怎么了?墨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要发呆,走吧!”
“这剑,你带着它做什么?”岳无烟问。
墨黛看着山顶,又看了看山脚,快了,快到山顶了!“这剑啊!当然是保护自己了。若我和她同时在歹人手里,你救的一定是她,而我呢!自己带柄剑,可以自保!”走累了,墨黛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着!墨黛看着山顶,手抚摸着剑悠悠的说:“这剑,是皇兄送我的。皇兄说‘女子可习文亦可习武。’”
万里无云,天蓝的出奇,明晃晃的太阳就这么挂在天上。
“走吧!离山顶也不远了!”岳无烟看着墨黛,许是天太热的缘故,墨黛的面颊白里透红,一层细汗在额头密布。递给墨黛一方手绢,示意她擦擦,便又朝前走去。墨黛看着手中的手绢,心里甜甜的,他有那么一点点照顾自己了,他不排斥自己了。
“竹居!”当岳无烟和墨黛等人还刚到达山顶时,竹居外来了几人。离歌依旧一袭红衣,岳无涯一袭白衣。一红一白,衣袂在风中交织。竹叶沙沙响。离歌推开门,一男子背对着他们,一地的棋子撒落地,地上有打翻的茶具。
“哟!感情还比你更积极啊!涯,看来你这个夫君当的够差劲的嘛!”离歌脸上那叫一个满面春风,笑靥如花。一边说着,一边打探着眼前之人。
凉笙起身,看着岳无涯和离歌“又见面了。”
“看看这个!”一封信放在他们面前。
看看信,离歌有一瞬间无神了。对月药酒一壶葵……这和师姐有什么关系?
看着离歌的模样,岳无涯和凉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自认识离歌以来何曾见过离歌这副模样,眼神空洞无神。离歌一直以来都是那种嬉皮笑脸,整天笑不离脸的人,偶尔也有严肃的时候,可是此时的离歌,是大家都没有见到过的离歌。“怎么了!”
离歌看了一眼岳无涯和凉笙,猛的把信塞进岳无涯的怀里,倏的就消失不见“不要说见过我……”
看着离歌塞过来的信和离歌消失的方向,岳无涯和凉笙懵了,这信上就几句话,这离歌怎么了。
“咦!”墨黛惊呼,怎么这里有他们。
“你们!”岳无烟看着发呆的岳无涯和凉笙,原来比自己快的始终有人,以前是三哥、现在又多了一个东璃七王爷。哈哈哈,自己以为自己满心的都是你,却始终是慢人一步。
墨黛把岳无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信?”墨黛看着岳无涯手中的信,有点点好奇。
岳无烟从岳无涯手中把信拿下来,打开一看,四句话,什么意思呢?
墨黛走进竹居,看着满地的棋子和茶具,墨黛小心翼翼的跨过去,看着古筝,又看着地上的棋子,墨黛摇了摇头,又走进屋子,看着窗户下的书桌,随便翻开一本,上面娟秀的字体,仔细一看均为医书!墨黛看着这些,倒有些好奇这竹居的主人了。
“这是?”墨黛翻着医书,突然一张宣纸从书中脱落。墨黛缓缓放下书,弯下腰拾起那宣纸。只见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这半年里,多谢紫衣姑娘的照顾。终有一日,我会来找你的。
宣纸滑落,这字,这字不是皇兄的吗?那半年,皇兄在这里?在这里待了半年?那半年父皇不知下了多少旨意,但了多少心,皇兄当初发生了什么?墨黛把宣纸拾起,折了放在袖中,走出了屋子。见他们三个依旧站着,如石雕一般。
……
“师父,这样对吗?”一个四岁多的小男孩,一袭红衣,手持金针,在一个小玩偶上插着。
女子也是一袭红衣,红衣如火,灼烧天涯!“穴位没有找对,手力道再轻三分。”
……
马车上,墨洌看着依旧昏迷的霖沫,这都两天了,为什么还没有醒。那茶没有毒啊!为什么你喝了却昏睡不起。
对月药酒一壶葵……墨洌看着霖沫,紫衣姑娘,那年你护我、救我性命。风依旧吹着,马车朝着南墨方向去!
“你是谁啊!”霖沫感觉自己在一处恬静淡雅的地方,小桥流水,古树参天,飞束流丹、远处是葱葱郁郁的灌木、鸟啼虫鸣、蝴蝶翻飞在花间翩翩起舞。小桥之上,一紫衣女子立于上,浅笑颜兮,弯弯曲曲的桥间小道。霖沫问她是谁,她却笑着朝小桥另一边跑去。
“追的到我,就告诉你。”紫衣女子消失在桥头,霖沫在后面找着。一会儿下起了雨,朦朦胧胧的雨,把小桥隐没在烟雨里。霖沫站在桥上,看着朦朦胧胧的一切,霖沫觉得不真实,一切都很朦胧。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一体!”紫衣女子撑着油纸伞为霖沫遮住了雨,浅笑着。
墨洌看着霖沫浅浅的笑了,你想到什么了?
离歌自西山之颠下来后,马上回了王府,留书一封,悄然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