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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公主

    宗澈上前坐在床边,狠狠得道:“我真是小看你了,早该让皇后杀了你,否则也不会成今天这样。”他看着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的惊鸿冷声道:“你不是要等着宗辰回来吗,我就让你等不到他。”

    他说着,双手上前按住惊鸿的手腕,将她牢牢的压在床上。

    “你放开我!”惊鸿头很晕,胸口也很闷,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宗澈,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放开?你可是朕的妃子,你还以为你是太子妃吗?”宗辰咬着牙,一手狠狠的一撕,便撕开了惊鸿的领口。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妃子!”惊鸿拼命挣扎着,头却是越来越晕,胸口也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以为朕立你为妃只是玩笑吗?你以为朕真不敢对你做什么吗?”宗澈说着,手下又是狠命一扯,惊鸿大半个肩膀便露了出来。

    “你,你放开我,你会,遭报应的。”惊鸿断断续续的说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

    “朕等着报应来。”宗澈眯起眼睛:“叶惊鸿,你是朕的,即使没有宗辰回来了,你也是朕的。”说着,他便向惊鸿吻下来。

    惊鸿拼命转过头躲避,眼见他就要碰到自己,胸口剧烈的一痛,只感觉喉咙忽然一甜,紧接着一口鲜血便忽然喷出,随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她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似乎下一刻既要支撑不住了。

    宗澈眼看着从惊鸿嘴角流下的鲜血越来越多,也顿时清醒过来了,顾不得许多,便喊着宣御医过来。

    “皇上,娘娘是急火攻心,这才导致吐血。”

    宗澈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问道:“没有大碍吧?”

    御医听闻,迟迟没有回答,似乎这话不好开口。

    宗澈皱皱眉道:“但说无妨。”

    “是。”御医顿了顿:“娘娘从前本有旧伤,一直未曾痊愈,后又受到重创,全身经脉尽断。没有得到好的调养,又接连生病受伤,前不久又受重伤,原本已是强弩之末,若能静心调养,还有一线生机能够有转机,恕臣直言,娘娘如今已是断了最后一丝希望,只能尽力延长寿命,并无痊愈可能。”

    御医的话说得直白,听得宗澈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其实在他冷静下来之后,他便暗自后悔自己的做法。

    且不说现在还没确定在隐国起兵那人就是宗辰,即使是他,惊鸿这段时间一直在宫中,连那座小院都很少出去,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就算她是朔月阁的人,朔月阁在夏隐死后也已经分崩离析,名存实亡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先知道的。

    宗澈站在小院门前,心中不禁有些懊悔: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了惊鸿。

    月韵坐在窗前,失神的望着外面阴沉的天。

    自从那日她将惊鸿推进浴池之后,她便再次被禁足了,她已经习惯了,反正自己的日子过得早就没有一点意思了,被困在这里与被困在皇宫里也没有什么不同。

    她已经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是皇后了,已经把惊鸿踩在脚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还是没有给夏隐报仇,让惊鸿去陪他。但现在这样,让惊鸿生不如死的活着,不是更好吗?

    她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

    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侍女,她只瞥了一眼,便又看向了灰白的天空,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出什么事了吗?”

    “落妃娘娘病了。”

    “她不是一直病着么?”月韵早知道她病着,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了。

    “奴婢听御医说,今日皇上去见落妃娘娘,不知怎么的,没过一会落妃便吐血不止。”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月韵的兴趣,她转过头看着侍女问道:“皇上做什么了?”

    “皇上一去便叫所有人都退下了,也没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奴婢听说,有人看到落妃的衣服被撕了。”

    月韵听到这话,难得的愣了愣,随后忽然笑了出来:“他倒是会找法子折磨她。”她笑了一会,用手帕摸了摸几乎要笑出来的眼泪,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御医说落妃现在只能吊命,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月韵听到这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愣了愣,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尽,她转过头看着窗外,过了一会才问道:“你先下去吧。”

    侍女闻言,便行礼告退了。

    月韵看着窗外,心中却是隐隐的有些郁闷,方才侍女的那句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惊鸿就快要死了,她不是该高兴的吗,为何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意。

    她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门口便走进一名侍卫,进门便道:“娘娘,有一位姑娘误闯皇宫,被大理寺抓了。”

    “抓个人也要对本本宫说吗?”月韵仍是有些失神,侍卫的话也没有全然听进耳中。

    “这位姑娘自称纳繁公主。”

    “纳繁公主?纳繁是……”月韵本没有注意到侍卫的话,纳繁二字却像是一道惊雷刺进她的耳中,她惊讶的转过头去,问道:“你说那位姑娘是纳繁公主?”

    “是。”

    月韵略想了一下,便道:“皇上知道吗?”

    “尚未通报皇上。”

    月韵点点头道:“即是误闯,便放了她吧。不过那是纳繁公主,本宫也该亲自接见才是。”说罢,站起身来道:“你去将纳繁公主请来,本宫要见她。”

    侍卫得令,便出了门,过了快两个时辰才回来。

    月韵换了衣衫,摆了茶具,心中想好了见到她后的一言一语,这才见纳繁公主又侍女引着走进来。

    那位纳繁公主衣着平常,全身也看不出于平常女子有什么不同,可当她一抬头,月韵看到那张与琪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心头便像是闪过了一道闪电,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压抑住心中的震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反复提醒自己,这是纳繁公主不是琪儿,微微平复了一下心绪,才道:“本宫现在不便出门相迎,还请公主见谅。”

    “无妨。”纳繁公主随月韵进去,坐下:“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事?”

    “宫门守卫误抓了纳繁公主,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亲自接见才是。”月韵给公主斟了一杯茶道:“宫门的侍卫不认识公主,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是我的错,我一直生活在纳繁,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

    “终归是我们怠慢了。”月韵笑笑,一边煮茶一边道:“不过,公主此次来南陵,有何要事?”

    “皇后娘娘,我很久以前就来了,本来是来找我从小流落在南陵的双生妹妹,后来虽是找到她了,可没过过久,她就不在了。”纳繁公主的脸上有些伤感。

    “双生妹妹?”月韵装作惊讶的样子,忙问道:“不知公主那位双生妹妹的名讳是不是顾琪儿?”

    “是啊。”公主点点头道:“娘娘怎么知道。”

    月韵“惊讶”的看着公主,手抖得差点碰洒了手中的杯中的茶。

    “不瞒公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纳繁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喜的道:“你是皇后,那你是不是叫叶惊鸿?”

    此言一出,月韵不由得愣住了,她没想到会是纳繁公主先提起惊鸿,掩饰的低下头道:“公主为何以为我是惊鸿呢?”

    “妹妹说她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是叶惊鸿,一个是楚月昀,她告诉我叶惊鸿是太子妃。后来我也知道你们的皇上驾崩了,那做皇帝的不就是太子了,皇后不就应该是叶惊鸿吗。”

    月韵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杯子,竭力保持着面上的平和,她给公主斟了杯茶,才抬起头笑道:“公主猜错了,本宫是楚月昀。”

    “不好意思。”公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没关系,公主怕是不了解我们。”月韵顿了顿道:“原本是前太子该做皇上的,可他犯了大罪,就做不了皇上了,惊鸿也受到了牵连。”

    “我见过太子,看起来像是做皇上的人。”公主叹了口气,问道:“太子犯了什么罪?”

    “弑父杀君的大罪。”

    公主脸上也不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不由感叹道:“妹妹的朋友嫁给了这样一个人,连累无辜,真是不幸。”

    “无辜?”月韵终于压抑不住,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对公主道:“叶惊鸿可不是无辜的人,太子作为所为,件件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就连琪儿,也是因为她……”月韵说这到,自知失言,忙住了嘴。

    可公主却注意到了,问道:“你说她与妹妹的事有关?”

    “公主可知琪儿是怎么死的?”

    “是,被人杀害的。”公主低声道。

    “杀她的正是琪儿的师兄。”月韵低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三人曾拜师学艺,门中规矩森严,不允许与其他国家交往。惊鸿知道琪儿是纳繁人之后,告诉了师兄,而且说琪儿将门派中的信息和皇族的情报给了纳繁,师兄正是因此才杀了琪儿。”这段话真假参半,甚至是假的多于真的,但在月韵心中,惊鸿所做的不比她所说的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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