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逗逼大横幅·要命的主持人

    郑阳发表见解：“大小姐初入婆家，常生出不切实际的念想。觉入天堂，满心希望新郎蜜语甜言，婆婆照顾周全。爱情是盲目的，结合是为醒目开眼。诱饵为诱惑鱼而设，鱼到手后，谁还傻到再下诱饵。日月轮换，时间流水，现实逼来，梦境破碎。小姐身子，落得丫鬟命。可谓一时糊涂为情绕，终身遗憾下半身。新生这帮崽子们趾高气扬，比当年的我们还要厉害。有变本加厉，改朝换代的潜力。”

    陈之河突然瞪了三人一眼，三人鸦雀无声。杨主任此时从他们身旁走过并叫同学们注意纪律，为新生做出表率。大步流星，十步作一步地走来走去，边走边吼。身着西服，正人君子。脸面光滑如蜕皮的蛇。他走到台上。历史的舞台上演绎跳梁小丑的角色。陈之河嘴一撇。陶主任也走到了台上，西装革履粉墨登场。

    体育台上大幅标题上写：热烈欢迎祝贺05级新生开学典礼。出自陶主任之手。原创。字多墙短。他暗骂设计和施工者该死！每一个字像得了综合贫血症，苦难流离的难民，瘦骨嶙峋。让人看了，憋得慌。‘“热”字由于没有考虑到具体情况，写得特别大。‘礼’字过于考虑具体情况。简直没有‘礼’，真是岂有此理。台下学生嘲笑那句话的语言不通。陶主任自有说法：这句话包含两层意思。剥离瓦解乃：热烈欢迎05级新生，祝贺05级新生开学典礼。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学着点。他恨无知音赏，不可以借他人之嘴消心中之块垒。有点急躁。台下的观众都对横条幅指指点点，满面不屑，嘴角有嘲笑时的弯角。致使他恨不能抢过史校长的话筒，辩解一下潜在的大智慧，借机教育一下目不识丁，初来咋到者。

    杨主任趁陶主任分神之际，抢得好位置与史校长同坐。眼神卑微地望着陶主任以及台下的同学。

    风无声无息，云越积越厚，能见度特低，像死寂的夜。台上一张张模糊的脸。台下最前面，高一新生，意气勃发。本本分分地听从班主任安排。朝圣的心膜拜心中的麦加，任凭风吹，雨湿乱发。高二高三生喜欢老生常谈，絮语唠叨。有的看书看资料。有的向别的女生使眼神，欲练心有灵犀之境界。更有者不住摸摸头发，抿一下，照照镜子，免得风乱发型。

    管纪律的老师将重点打击对象放在高二高三班。谁知说话者的境界高。老师一到。声音全无。这方刚静，另一方擂鼓阵阵。老师忙的跟孙子似地，郁闷之极。

    *说话如入无人之境。此时，细雨丝般的雾开始飘。

    许瞳找了半天方寻得林丽身影。熟悉的脸，面容憔悴的眼。许瞳猜得出缘由，因为几乎所有的女生差不多都呈现睡眼朦胧的状态。他又觉得林丽不同于她们。西施生病与东施效颦是有区别的。林丽那是美。

    许瞳走到林丽面前：“怎么一副思妇才有的愁眉苦脸，大有心事。想远在战场的丈夫了吗？不如说出来，免得思绪烦乱，皱纹出现。瞧你眼睛，都这种状态了，哎呀…早告诉你别太苦苦学习，身体重要——命比学习重要！”

    林丽眨了眨眼，瞳孔略带血丝，实话实说：“前夜雷真大，室友说唐山大地震了，真太可怕！”

    许瞳道：“柳永为伊消的人憔悴也值，小小雷震 有什么？孔子那句话说得对。”

    二人你一句我两句，不顾天气变化，烟雨朦胧。

    许瞳怕淋雨生病，淋病最不好治且受苦。许瞳说：“要下雨就惨了大了。”

    林丽抿嘴笑道：“不怕，我有伞。”

    “你有伞，风凉话当然有的是，呵呵…”。许瞳没敢说别的，点到为止。

    “你哀求我大发菩萨心肠，施与你一点空间避雨。我尽可能成人之美乐善好施，体恤黎民百姓疾苦。”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您应有我佛割肉投虎的境界，将刚才说得那句话修正为‘不怕，我们有伞。’。或者说我将我的伞降福与你。我淋雨，你有伞。”

    “那你不怕得罪菩萨，菩萨收回成命不是给你伞，而是闪你。正道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才子许瞳雨中洗澡。”

    “那您老就大发慈悲救苦救难，良心大发现超度我恶人一回。我已放下屠刀好多年，为的是来世不再在阿修罗道混，在人道过几年。”

    林丽一脸正色：“不怕，我们有伞。大家都有伞。”指着她的女同袍们。

    许瞳起初没有注意，仔细看，果不其然。女生们手中都提着一把伞。许瞳回首看着林丽的脸。林丽眼睛瞅着台上全神贯注。

    许瞳此等举动，恼坏了郑阳的目不转睛！怒火顿时四溅，悔无神力。要么纠集万里风云将许瞳卷到九霄云外，永世不得返回地球。

    谢徐左顾右望，仿佛兽寻食。眼神突然郑阳的身上停住。嘴巴带着笑。郑阳一怔。心想不妙，欲想不逃走。可惜，谢徐行动敏捷，他躲之不及，谢徐已站在他旁边，郑阳自欺欺人：“我正寻你呢，没想到你来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徐识破机关说：“看你的眼睛，像是寻人吗，整一个盯人，玻璃体都块射出来了，林丽不正讨好许瞳的嘛。去啊！”谢徐都不知他何以这么大的怒火。

    郑阳狡辩道：“我真想过去跟她说，可我没有许瞳的厚脸皮。”

    “你跟她说什么！”

    “说谢徐挡着了我看你的视线。”

    “你的眼神对在骗我。”

    “你的眼神也不咋地。”

    “懒得跟你闹！”

    “我可没有打算给你闹，有人强权即真理，我维权道路艰辛而已！”

    “你扯到太原矿井下去吧，遇到煤老板，抓去做苦工，葬身地底去吧。”

    “我不如你美色与智慧并举，我下井的时候一手抓着你，一手抓着食物。食色性也，三者俱备，死也无悔。”

    “不给你说话５蛋！”转身要走，理想中的她应该被郑阳阻止。郑阳正沉浸在谢徐那句柔情密语的“坏蛋”中。谢徐索性继续前走，耳边丝毫没有郑阳的动静，只听的头上乌云行走，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她脸色渐转难看，气愤之情溢于言表。走着突然感觉撞到一个人，正抬头骂，正是郑阳。

    郑阳惊讶无比：“喂，同学，走路不要横冲蛮撞。幸亏是我！要不你又要占人家便宜了。我就吃一回亏吧。”

    谢徐又惊又喜又气又恼。

    大伙情有所属，陈之河不免寂寞。目光如狗，扫视着猎物。远处，陈玉玲对他微笑。他回以一笑，额外思考，要不要过不过去。

    主持开学典礼的女士是高二主任，无法用言语修辞其样貌。她的声音极细。每讲一字一句，台下同学每时每刻嗓子眼发痒。

    她声音时而抒情细若蚕丝，触肤细腻。时而激进慷慨细若钢丝，紧紧勒住你的脖颈，缠绕心脏，进而束缚你的全身，令你呼吸欲绝憋屈不已。在死去活来中徘徊，在无可奈何中惨败。纷纷希望她赶快停止。

    此老师到校不足一年，就与校长传出绯闻，又成为其他老师的绯闻女友。这几位老师的滥情意味着史校长绯闻的解脱，罪名的洗脱。

    史校长眼睛平视前方，忍受着这种声音。有那么几秒的间隔，校长听音入迷。女主任报幕完毕，请史校长讲话。

    终于轮到他了，史校长甚为欣悦。风云为之动容，乌云开始密集。

    他说：“同学们好，昨夜一场雨洗去了大家的奔波劳累。云雨之后，天空会有彩虹。人生莫不是如此。奋斗，奋斗，再奋斗，多么简单而朴素的辩证法——”

    史校长不忘给同学们鼓掌的机会，以高傲斗志停顿。话音刚落，杨主任击掌。同学们随声附和，陶主任羞愧难当。暗暗下决心未雨绸缪，以报杨主任抢先之耻。

    李洪之自言自语：“老这样一套，一点不创新。要是不下雨的话，肯定会有另一番套词！”

    史校长的演讲词是其夫人所写，他酝酿很久，以饱满激情的进入状态。继续道：“扯点话外音，现在言归正传——”

    空中的云仿佛锅里煮的粥，沸沸扬扬。更像是心情沉闷无望人绝望内心，行尸走肉，死气沉沉。

    史校长身为一校之长，实践告诉他，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灵魂。

    但是按照投资学角度讲，创新属于长线投资，见不得短期效益。学校对学生的投资，属于短线投资。故创新是学校取得暂时利益的瓶颈。

    学生创新，浪费时间，成绩下滑，升学率竞争激烈的当今时代，无疑放弃主动权，自取灭亡。军备竞赛中称作为贻误战机。

    战机等于时机，学校为求学生资源，错过时机，不死何为！“——开学之际，我代表学校的领导层，苦苦耕耘的教师们向新生致以热烈的欢迎。选择育才，我于你们对人生所做出的正确选择感到由衷的欣慰——”掌声响起。

    杨主任首战告捷，这次梅开二度。陶主任很是郁闷。台下掌声渐渐消逝。连同台下轰鸣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