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换装风波
?“这李府小姐，果然是好生手。”墨香儿道。
“看你是外地人吧？这李小姐的师傅可是十二家剑坊中，玄风坊的坊主。”墨香儿身边的人对墨香儿道。
“你是说都城的玄风坊？”墨香儿道。
“正是。”那人道。
墨香儿一听这“玄风坊”三个字，脸上方才欣喜的神情忽然少了一分。自夜宴之后，墨香儿对玄风坊便未有好印象，当日玄风坊为了能在夜宴中获胜，使出了不少为人诟病的伎俩。玄风坊之剑客无论是在对战他坊之人还是墨香儿之时，都无半分君子之度。
不过既然能够让玄风坊坊主答应做她的师傅，看来这李府也是来头不小啊。墨香儿忽然觉着这比武招亲愈发有了些意思，许久未有与人比试了，墨香儿手心有些痒了。她想着，倘若自己不是女子，倒是想和这女子比试比试，互相切磋切磋。
墨香儿抬眼看着李慕离。这女子年岁倒是与我相仿。
李慕离的神色中有些高傲和执拗。她笑着看向擂台下众人道:“还有何人？”
擂台下安静极了，未有人敢再去上前迎战。
“去啊，去啊。”擂台下的适龄男子们开始互相怂恿着对方，可是方才见着了这李慕离的身手，每个人又都却步了。
墨香儿摇了摇头。也是，既然是玄风坊的弟子，这身手，怕是许多人只能望其项背。墨香儿心中有些为李慕离担心起来。比武招亲怕是有些行不通了。
墨香儿正想着，她身后便有一人从人群中飞身进了这擂台。
“好！”
围观的人群又来了兴致，墨香儿本想着离开，不过此人身后的那把宝剑，倒是让墨香儿觉得有些看头。
墨香儿回头看向苏靳慕，苏靳慕点了点头，示意墨香儿可以继续再看下去。墨香儿得到苏靳慕的应允之后，便安下心来，看着这擂台上的比武招亲。
这男人果然是有些厉害，两人交手，虽然暂时未分出胜负，不过这男子倒是占着上风。李慕离有些吃力，不过嘴角的倔强丝毫未有减弱。
在北宫中，伤人之事，这管狱司之人还未有进展。韩觉、赵亦两人再无可等，便着手准备实施计划。
天色刚暗了下来，韩觉便与赵亦离开了剑门司，两人一人着宫女装扮，一人着黑衣人装扮。
“你手上是何物？”赵亦低声道。
韩觉做了噤声手势道：“这演戏得演足了。我这是鸡血。到时候糊在你脸上，以假乱真。”
赵亦身上的汗毛都吓得立了起来。赵亦本就着宫女装，如此一惊，倒是花容失色了。
这韩觉不是摆明了整自己吗？明明知晓自己最怕的便是鸡。如今还要把这鸡血往自己脸上糊。
“韩觉，你，你换作其他的血不好吗？”赵亦气恼道。
韩觉拍了拍赵亦的肩膀道：“我这只弄到了鸡血，你就凑合着用吧。”
“你！”赵亦被气得一时语塞。
“做大事之人，难免会有牺牲。”韩觉继续宽慰道。
赵亦的冰块脸又出现了，他的眼神冷冽，此刻赵亦心中只想把这韩觉一顿狂揍。
“走啦走啦。”韩觉张望着，“你说你这人，堂堂一个剑门令，居然还怕这老母鸡。”
赵亦并未说话，他跟在韩觉身后，思量着如何在事后好好收拾韩觉。不过赵亦每次都就此作罢。这么久以来，在剑门司里，二人吵闹争执，从来都是韩觉占了上风。
两人偷摸着来到了上次宫女遇袭的地方。二人早已探得今日华仁宫会有一行宫女经过，这行人还会有侍卫负责护送。这人多，更是可以借此把这消息散步得厉害。
不过这个时候，还未有见到一个宫女的身影，两个人谨慎的查看了一番，确定暂时无人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你说让你扮一个女子怎么就这么难？”韩觉掰扯着赵亦的腰身道。
赵亦身子太过僵硬，韩觉弄了几次，才让赵亦马马虎虎有了个女子的姿态。
“我跟你说了我不会。”赵亦冷冷道。
韩觉只得叹了口气，倘若不是因为自己这身子比赵亦高大了些，他倒是早就自己上了。虽然不是沉鱼落雁，倒还算得上是一朵野花。
“不是这样走。”韩觉有些脑袋发晕起来。
“赵亦，你怎么就这么爷们！看我再给你示范一次，你可学得仔细了。这是最后一次，别这一夜瞎忙活了。”韩觉埋怨道。
赵亦心中虽然有些不愿，不过既然答应了韩觉，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让赵亦这么一个人肯放下身段来扮演这么一个小宫女，恐怕这世上只有这韩觉一人了。
韩觉扭动着腰肢，在赵亦面前走过。赵亦眼神有些嫌弃，不过还是被这韩觉学女子的样子给惊了惊。
“如何？”韩觉抛了一个媚眼道。
赵亦脸上是散不去的寒冷。
“我告诉你，赵亦，倘若我韩觉是一个女子，当然能将你迷得神魂颠倒，我一定是这北国绝代风尘的女子。”韩觉笃定道。
赵亦摇了摇头，心中想着，这韩觉已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女子了。
赵亦又走了一遍，但还是有些不太像。韩觉叹了一声，只得继续走了起来。为了让赵亦的走路姿势稍微纤弱一些，他可是忙出了一头的汗。
好不容易，赵亦终于勉强像了一个女子。
远处一盏微弱的灯火终于出现。韩觉把握着时机道：“你快从那边过来，再至这个地方。你一过来，我便上前将手上的鸡血糊在你脸上。”
赵亦点了点头，韩觉迅速藏身于暗处。
等到赵亦到了两人约好的地方，韩觉便从暗中出来，将手上的鸡血糊在了赵亦的脸上。也不知韩觉是故意还是为了装作逼真，赵亦脸上满是鸡血。
韩觉忍住笑声。她装作女子的声音大声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等那灯笼靠近之后，韩觉迅速离开。赵亦蹲了下来，脸上全是鸡血，赵亦心中的惊吓完全是本色出演，这一脸鸡血，他早就有些喘不过气了。
“来人啊！”拿灯笼的宫女如韩觉所料想，是华仁宫的一行宫女。这些宫女本就因为夜里经过此处惊慌不已，如今见状更是吓得不轻。几人将她扶往了华仁宫里。
南吴熏本要做歇息，不过听得这消息，又立刻道：“来人，将她带到这里。”
赵亦被带到了南吴熏面前。
“南有小书。”赵亦看向南吴熏道。
南吴熏眼底有些变化，她对身边这人道：“都出去。”
“是。王后。”宫女们纷纷退了下去。
“南有小书”这四个字，可是墨香儿有求于南吴熏时所用之暗语。南吴熏心中有些疑惑，如今这个宫女又怎么会知晓。
“王后。”赵亦抬头道。
他擦去了脸上的血渍。
南吴熏听得这宫女竟然是粗犷男子的声音，忽得有了些惊了惊，不过她到底是王后，又立刻沉稳打量起来。
“你，你不是剑门令吗？”南吴熏辨认出来道。她知晓此人，还是墨香儿在剑门司的好友。
南吴熏心中松下来，却又十分不解。
“你为何穿着这样？既是剑门令，又为何会受伤？”南吴熏道。
赵亦忽得跪了下来道：“请王后赎罪。惊扰了王后。”
“快起来。”南吴熏道。这赵亦是墨香儿的友人，自然也是自己之人。南吴熏心中倒是十分明白。墨香儿竟然将自己与她之间的暗语讲给此人，一定是值得信赖之人。
“臣并未受伤。王后，今日宫中屡有伤人之事，却迟迟未有差出，我与韩觉两人如此逾矩，仅是为了早日查出此人，还各宫一个安宁。”赵亦起身道。
南吴熏走上前一步，仔细一看，发现赵亦并未受伤。她神色中有了一丝欣赏道：“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这管狱司的确是未有进展，本宫心中也是有些担忧，赵剑门令心忧各宫安危，又何罪之有。不过，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又该如何助你？”
赵亦细细道来。南吴熏心中明白起来。
擂台上，李慕离与男子交战激烈。李慕离有些慌乱起来。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就未有这样与人僵持这么久还未有结果的比试，她脚步愈发有些乱了。男人找准时机，趁着李慕离换脚之际，使出了致命一击，不过这剑断并未伤到李慕离，只与李慕离的喉咙相差有一寸。
“好Ｃ！终于有人赢了！”
人群欢呼着。
不过这李慕离倒是不肯罢休，还要再上前去与男人比试。男人不失风度，继续与李慕离对招。不过李慕离早就乱了章法，愈发没有条理起来，一次又一次被男人击退，可谓是输得一次比一次惨。
“离儿！”李大人拉过李慕离道。
李慕离有些不甘心的退到了李大人身后。不过她既然是输了，便就将要嫁给这眼前之人，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性子。
“真是好功夫。”李老爷十分欣赏这男子，“既然你胜过离儿，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李……”
“李老爷，我如今并不想娶妻。”男子打断李大人的话道。
李慕离眼中不可置信，她可是李府的小姐，此人非但在擂台上让她出丑，反而现在还打算再次羞辱她一番。李慕离有些忍不住了，可是她又不是这男子的对手。
“这，这既然是比武招亲，你就得守规矩。”李大人对男子道。
男子并未再说，抬脚便欲离开。
“不准走！”
擂台下传来一声。
只见墨香儿一跃上了擂台，她断了些男子的退路。
“这李大人说的没错，既然你来了这比武招亲，就得守着这规矩，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墨香儿义正言辞道。
李慕离的眼神有些疑惑起来，不过这眼神中带着感激。见墨香儿着男人装束，而且长得俊美，李慕离倒是有些留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