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作分配
刘飞在毕业典礼之后简单的去都市转了转之后就踏上了报道的列车。
刘飞被分配到的冀北省第二发电厂据说是在未来的五年计划当中最为重要的几个发电厂之一，自然是政..策有着不错的倾斜的。
开着黑色的桑塔纳来接刘飞的是厂长秘书兼任司机王向军，曾经是一个光荣的共..和..国陆军侦察连连长，后来因为受了伤之后脊柱当中有一颗弹头无法取出，严重地影响战斗力，所以无奈退役了。不过也是分配到了电厂这种好地方担任轻松的职务，虽然不算多么显赫，但是这权势还是杠杠的。
刘飞一上车，王向军就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在电厂里面有一个不变的规则，那就是在车间里面称兄道弟无所谓，但是在办公室里面，还是不大合适。不过咱俩谁跟谁啊是不是，咱们两个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
刘飞非常礼貌的跟他谈话一直到车子开到了厂子附近。
似是有感而发，王向军突然说：“你可是我们厂长争取了三年多才争取来的大学生啊。”
刘飞感觉着非常不科学，一脸不信的道：“怎么可能……三年……有这么夸张吗？”
王向军笑道：“现在大学生一共就那么多，再加上心气那么傲，怎么会有想到我们发电厂来的啊。我们厂子根本就申请不到，这不是今年说是有两位大学生主动毛遂自荐来电厂，我们厂长乐坏了，天天给上面打电话，可惜只是争取了你一个过来。另一个你的同学被第二发电厂的老王争取去了。”
经过刘飞的了解，第二发电厂的接近退休的老厂长牛冲天是曾经的陆军中校，现在的正厅局级厂长。而第二发电厂的王轰天厂长则是在十..年..期..间和改..革开放初期在第二发电厂工作的人，后来在牛冲天的推荐下担任了第二发电厂的厂长。
而与下面的小发电厂甚至是乡镇级别的发电厂相比，第二发电厂虽然规模大，人员多，发电量大，但是设备已经有点老化了，不再是当年最巅..峰的时期，可以说现在的第二发电厂胖，但是虚胖。
第二发电厂则是改..革开放初期新建的发电厂，虽然规模不够那么大，但是好在设备都是非常新的，现在还在持续上升时期。
因为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所以两个厂子都在比拼武艺，为的就是拿到一个集体荣誉然后明年多发点工资奖金。讲道理，现在这个时代，那点工资之外的奖金就算是真的不是非常多，却非常的被这些工人重视，因为这是上级对于自己的工作的承认与认可，这是无上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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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视线内的几台发电锅炉正在全速运转，白烟和黑烟分别从矮胖烟囱和高瘦烟囱当中冒了出来。刘飞看着白烟和黑烟，一脸非常心疼的表情。
那“白烟”实际上是水蒸气，完全可以再次利用的，因为这里面还有不错的热量，就算是送去供暖也可以啊。但是这个厂子却这样就把这水蒸气排放到空中去了，这么多热效率的浪费简直就是犯罪行为。（水蒸气是无色透明的，但是水蒸气遇冷冷凝产生的小液滴是可以看到的，这些白雾就是水蒸气冷凝的小液滴）
每一焦耳的热能都是来自化石燃料的燃烧的，化石燃料是不可再生的，也就是说每一焦耳的能量都是非常宝贵的。更别说现在的发电设备热利用效率还是比较低的，不能达到刘飞心目当中的节能设备的标准。这样的话，刘飞更要让这些设备能够完成节能的任务了，因为节能哪怕是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都一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
黑烟是燃烧不完全产生的炭黑、燃烧高硫煤产生的二氧化硫和燃烧产生的氮的氧化物就在这黑色的烟气当中，虽然现在是直接就送到了高空去了，但是这绝对是在用着子孙后代的环境容量。再继续这样下去，种花家还是会出现大规模的雾霾天气。
而这样的话，作为距离帝都最近的发电厂的厂长，刘飞绝对会感觉自己的内心收到拷问。帝都可是种花家的脸面啊，门面啊！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大的环境上的问题，否则的话会被西方的敌对资本主..义势力笑话死的！
自己已经有过一次以上的经历了，自己不希望再有这样的经历，毕竟这样的经历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这是在用自己这一代和后代们的身..体健康换取经济的发展。君不见某外国酗到帝都每天早上出去慢跑锻炼，两个月之后肺癌死亡。这绝对是非常讽刺的事情，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就算是电力系统并不是主要的导致这个问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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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跟石油部门都是种花家的土皇帝级别的部门，没了电，就算是市..委书..记又如何？没了油，就算是市长又如何？没了这两个，什么东西都没了，包括官帽子。这也正是电厂和石油厂在地方上无法撼动的地位的存在原因。
水厂勉勉强强算一个，但是从人数上看不如电厂人多，从重要程度上看，没了电厂你水厂也干不了。所以说水厂只能算是半个。
这两个半部门都算是非常吊炸天的土豪部门，其中石油最厉害，电厂第二，水厂第二个半。
电厂的非常多的政..府补贴让电厂大手大脚的，因为关系到了种花家的经济发展，他们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
冀北省第二发电厂这样重要的发电厂自然是被列入重点支持的企业，财政拨款哗哗的就来了，因为是优先供应帝都的电力消耗，所以说第二发电厂还有着更高的行..政地位。
牛冲天是一个善于吸收先进技术的管理者，虽然对于专业技术涉猎不深，但是却有着包容新进入的有用的技术的博大..胸怀。正因为如此，现在他才在厂子当中的声望非常高，甚至厂长和厂委书..记都是他一个人兼任的。同时他的一个好基友魏有为担任厂里的总工程师兼任技术科科长让这位对场子的控制力度大大加强。财务科、后勤科、运行科等等科室和车间的管理人员也都是他信得过的骨干人员，在这些人员的心中，他有着绝对的权威。
掌握了财政大权和人事大权的厂委书..记兼任厂长自然是大力发展自己的工厂，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了。不过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现在牛冲天只剩下七年就要退休了，刘飞就是作为接替他的人。
相比较于二十年才能混上厅级干..部，这个混上七年就能拿到的厅级干..部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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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座电厂现在在刘飞的眼里简直可以说是豪华，一排排的六层职工楼非常整齐，配套的厂子弟学校、厂医院、厂电影院甚至是厂图书馆让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小社..会。再加上配套生产零件的几个小车间的话，这根本就是只需要往里面运煤和生活物资就能够生产电能的电厂。
【讲道理，当时能有这么样的条件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现在的大多数种花家工厂都是这么经营的，许许多多的厂内子弟自然是接班。
不过这里豪华的基础设施着实让刘飞感觉非常的值得吐槽，这哪里是什么工厂啊，这根本就是度假中心！
王向军的一句话更加加深了刘飞的这个印象：“周围市里的小年轻和周围厂子的小年轻倒是经常到咱们厂里面，因为咱们厂子里面的电影总是能比其他电影院提早上映一两个月，而且还是不会停电的。”
不过刘飞没有表现出来，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娱乐可以做，就算是在这里玩玩也不是不行的嘛。据王向军的介绍，这里好像有乒乓球馆，可以在里面玩乒乓球。
要知道单身三十年非一日之寒，单身三十年的手劲和手速不是刚刚成为单身狗的年轻人能够理解的。
（咳咳，跑题了，现在回来继续）
再看看那二十一台虽然有点老旧但是功率输出绝对是国内非常厉害的发电机，刘飞感觉自己的内心duangduang的。
虽然已经是二十几年的苏..联货了，但是巨大的体型和傻大黑粗的样子还是让刘飞感觉这些东西非常值钱。尽管实际上这些东西的价格或许还没有钢铁贵……但是这些东西往高里说是支撑起了帝都、冀北地区的电力供应，保障了国..家改..革开放战略顺利实施；往下里说可是就是财政拨款啊，数量越多装机容量越大就越能弄到财政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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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王向军带着刘飞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却发现厂长办公室当中一个人都没有，于是王志军顿时就呆萌了，一直在敲着厂长办公室的门。
隔壁的一个办公室有一个人捧着一个文件夹走出来，看到两个在厂长办公室门前的人..道：“别敲了，现在厂长在开会。他说当大学生来了之后立马带到会议室去。”
于是刘飞很快被带到了会议室。这个会议室是用来议论大事的，而今天这个会议室被启动了，也就是说厂子里面出了大事了。
会议室当中烟雾萦绕，散发着沉闷的气息。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会以为电厂的会议室发生电路短路着火了，因为这里面的烟雾实在是太浓厚了，跟当年伦敦大烟雾事件有的一拼。刘飞甚至看不到最靠墙的那一排的脸，当然了，轮廓还是大致能看得清的。
靠近门坐着的牛冲天一看到刘飞来了顿时来了点精神，看样子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大学生身上了。现在厂子里面的技术科几乎没有人了，只有一个正在等待退休的没有什么技术的老科长。技术科实际上名存实亡，完全不能履行应该进行的工作了。
刘飞敏锐地发现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抱有一丝期待的眼神，刘飞不禁寻思起来，这得多大的事情啊，以致于这些人竟然全都这样了。要说这些平日里的土霸王怎么可能这么困扰呢？
地方上面可是巴不得能跟他们有好的交情的。
牛冲天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眨了眨眼让自己集中精神，要不然牛冲天丝毫不怀疑自己会因为之前几天劳累过度睡过去。
见到厂长过来了，刘飞马上向自己的大..Boss报告。
牛冲天非常和蔼的向刘飞致以最高的问候，并且让刘飞坐在了下首坐的空位上。因为技术科科长最近这几天藏到家里去了，现在这个技术科科长应该坐着的椅子成为了刘飞的椅子。
这无疑是对厂里的其他人宣布了牛冲天的看法：技术科科长应该去干点别的事情了，这个位子应该留给刘飞了。
事实上刘飞的人事分配的确就是技术科科长，但是却是“副科长”。根据这个势头来看，刘飞认为自己只要好好干，那么扶正也就不算是什么长远的计划了。
在大家看来，技术科科长基本上也就已经快要提前退休回家了，这大概已经成为定局了——技术科科长老早之前就非常让厂长不满意，趁此机会肯定会被厂长处理下去的。
讲道理，现在牛冲天牛厂长真的是没什么办法了，原先的技术科科长不顶事，就是一个十年期间靠着一些小阴谋成为科长的人，自己作为车间主任的时候就看不惯他了。自己成为了厂长之后发现厂长并不是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说根本不能触动这个家伙的位子，那么也就只能忍让了。
这一忍让，就是十五年。
现在，发电厂出了一点点事故，正好捎带着处理掉这个吃干饭的东西。就算是牛冲天没上过学，也明白厂子如果真的想在未来这个趋势下能够继续保持高工资大福利（现在还没做到，等到电力工业部重组为国..家电网才能做到），就必须保证自己的人都是有用的、不吃干饭的。
所以牛冲天早早的就开始准备清理自己的麾下了，刘飞作为一个好不容易来的大学生，敲就赶上了这第一班车，应该来说刘飞作为大学生的话勉勉强强也算是一个在十年期间遗留下来的问题当中受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