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八王爷闯祸
凤西在云来寺逍遥自在的过了几天神仙生活,早睡早起的跟加印大师诵经礼佛,日子过的倒也悠闲。
?龙明晰随她在寺里常驻,因吃不惯清汤寡水的斋饭,常常趁夜半时分偷溜下山犒劳犒劳亏欠的肠胃。
?有次许是喝的多了一些,回来时正被礼佛回房的凤西撞个正着,他一拍大腿,拉着她沏了壶茶,花前月下的将这几日宫中发生的大事小情一一细数起来。
?数着数着,就说到不该说的问题上,当时酒劲上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只顾着一时兴起,将自家二哥的风流韵事八卦的风生水起。
?第二天早上起床,龙明晰坐在床上慢慢回想昨夜之事,才惊觉自己真的闯祸了,根本来不及穿戴整齐,火急火燎的往凤西住处赶。
当他穿过半月门时,正见凤西斜靠在一棵粗壮的柳树下,自斟自饮的喝着一坛陈酿。
夏日微风拂过,花香中夹杂着阵阵醇厚酒香,当香气飘过龙明晰的鼻端时,凤西侧过头对他浅笑招手,邀他过去同饮。
自觉闯祸之人咽了咽口水,站在门后整理好衣衫,这才踱步来到树下,只见除去凤西身边的一坛之外,柳树根下还埋着四五坛烈酒,已经被人挖出一半,上面还沾满潮湿泥土。
他尴尬一笑,席地而坐。
凤西也冲他咧了咧嘴,将手中斟满的酒杯递过去,示意他一饮而尽。
陈酿虽香,可龙明晰却无福再去消遣,昨夜的酒还没醒,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看着杯中透明液体,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凤西也不说话,愣愣的盯着他的手,双眼早已没了往日的灵气,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混沌朦胧。
见她如此模样,龙明晰咬了咬牙,仰头将酒喝尽,好不容易抑制住将东西吐出来的感觉,便发觉空空如也的酒杯又被斟满。
他摆摆手,求饶道:“实在喝不下去了,昨晚的酒还没醒。”
凤西只是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将酒杯接过,一口一口的慢慢嘬着。
龙明晰舔了舔嘴唇,知道她一定是因为昨晚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会如此郁闷。
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只能想着如何弥补。
然而,昨夜他到底说了什么,又有哪些没说,自己都混沌不明,总不能现在问她,我昨晚都说了些什么啊?我看看是不是还有没说的啊!
他懊恼的拍了下额头,转眼去看身旁沉默不语的女人。
这已经是从他过来的第四杯酒了。
照这个阵势下去,恐怕埋在地下的四五坛酒也要不保,得想办法开导开导她。
于是,龙明晰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夜,我......”
凤西半眯着眼用余光扫向准备做检讨报告的男子,嘴角邪气一笑,背过身去。
龙明晰见状有些抓狂,踉跄着起身跑到她眼前蹲下,连珠炮似得将想说的话一股脑的说完。
他说:“昨夜,我所说的话也是道听途说,未必属实,二哥的为人你我都知道,如果真的宠幸苏樱雪,其中必有推脱不了的缘故,你也别过于消极,二哥对你的感情,我可以用性命担保,绝无二心。”
他此番代替龙明泽的表忠心,让凤西忍不住冷笑起来,她晃着手中酒杯,醉眼朦胧的看向眼前男子的容颜,含糊着说道:“你还真敢替他担保,若龙明泽真的毫无理由的宠幸她,你便欠我一条命。”
“行,若是二哥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我龙明晰的命,就是你凤西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丝毫没有犹豫,这不是意气用事,只是心里觉得自家二哥绝对不会做出辜负他人的举动。
听他说完,凤西仰头又是一杯,嘴唇刚刚离开冰凉的杯沿,惊觉手中一空,酒杯落入了龙明晰的手里。
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将还剩下小半的酒坛抬起,竟学起绿林好汉的模样,咕咚咕咚的豪饮起来。
龙明晰都还来不及制止,小半坛酒连喝带撒的见了底,凤西整个人喘着粗气靠回树干上,傻兮兮的盯着他笑。
那笑容实则憨态可掬,却又让人禁不住背脊发凉。
他此时恨不得拿刀自刎,抓过她手中酒坛狠狠向远处砸去,回手一拳打在纹路粗糙的树干上,手背展开一簇簇殷红花团。
他也不觉得疼,脑子一热,就将人抱进怀里,浓浓的酒气弥散开来,他心疼的不停抚摸她的长发。
“我没事。”凤西含糊不清的对他说,“他有他的苦衷。”
龙明晰眉头紧蹙,因为她的懂事而酸了鼻尖,他说:“我现在就带你回宫,向他问个明白,如若真的负你,我龙明晰就是舍这条命,也要带你离开。”
凤西在他怀中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我许他三年,他亲口答应过我,他是皇上,宠幸自己的妃嫔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我要去闹,岂不是让人抓了把柄?”
“那就这样算了?”
凤西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他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引到苏樱雪的身上,其实也是保护我的一种方法,有些事,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我是替你不公。”龙明晰收紧双臂,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我想,上天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两人相爱,不会总是一人付出,早晚,他是要还我的。”
凤西说到这里,从男人怀中抬起头,刚刚还黯淡无光的双眼,此时渲染些许神采,她浅笑着晃了晃身子,觉得四周所有东西都在打转。
她又指了指还埋在地下的几坛酒,说道:“再让我喝一点,行吗?”
龙明晰摇着头,忍着胃部不适,强行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语气颇为严厉的斥道:“若想喝,等这次酒醒了再喝,本王保证陪你不醉不归。”
凤西还想据理力争的为自己争取一下,却真的已经醉到不行,昏昏沉沉的只记得自己被人抱回屋内,其余的再也想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