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主张出手
“不知道。”唐秋冬“咕咚”一下把小石头扔进河中，拍拍手回答道。
“你不知道还说的那么信誓旦旦！”鱼玄机本是准备耐心听他讲解一番，谁知道唐秋冬就这么给他丢下“不知道”三个字！
唐秋冬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深深地陷入沉思之中。
鱼玄机也不再打扰他，而是安安静静地在唐秋冬身边儿找了个地方坐下，双手撑头学着唐秋冬的样子望着湖面发呆。
“大当家，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李易附在轿子旁边儿，小声地问道。
酸甜皱着眉头，没想到鱼玄机这个姑娘闹了这一出。眼前的事情应该是把家丁这个问题处理掉，不然等唐秋冬反应过来找到以后就糟了。
“先回去再说吧！”酸甜坐在轿子中，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额头，乱七八糟的思绪顿时清凉下来。
“就这么办吧！”酸甜和李易大致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让家丁到吴家其他地区的商铺中工作，同时再多给他一些盘缠，让他现在就动身。
“你亲自去把他送到城外。”酸甜还是略微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李易应下，就赶紧出去办事了。
“皇兄，你对二哥也太纵容了吧！”杨衍坐在椅子上，十分不注意形象地一只脚踩在上面，口中还咬着太监刚给送进来的糕点。
“不过是找吴家合作，怎么就能证明他有多大的野心。如果此刻抓起来，似乎就是我们的不对了。”杨渊对这个二弟杨靖也是无可奈何，他手中还拿着地方官员参奏杨靖的奏折。
杨渊把这摞参奏杨靖的奏折，在空中划过一道，稳稳地仍到杨衍旁边儿的桌子上。
“你看看……”杨渊很淡定地说道，“小事大事一大堆，母后那边儿还是个大问题！”
“不是我说……”杨衍虽和杨渊不是一母所生，但两人的感情，就是一母所生的杨靖也是不能比的，所以他在杨渊面前随意惯了，“太后也太宠着他的小儿子了啊，有点儿过分！都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一听到杨衍提这些事情，杨渊就偷偷叹了一口气。
“再说了，当初你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拒绝不了，才把京邑那块地方交给他，谁知道他不知道感激，还野心勃勃的！”杨衍吃着吃着，好像有些厌烦那些糕点了，“御膳房也真是的，成天做来做去就是那几样，你也吃不够？”他小声地嘟囔了几句，继续抬头说着正事。
“皇兄，不要养虎为患啊！现在趁着二哥在那里的势力还不大，赶紧一锅端了好了。”杨衍感觉早处理早完事儿，不知道杨渊干嘛一直拖着拖着不肯处理。
“他好歹是我二弟，你二哥……”杨渊似乎有些犹犹豫豫的，他似乎不想这么早就出手。
“什么二弟二哥的，他这么做，有把你当大哥吗？有尊重咱们父皇的遗愿吗？他就是野心太大了，出手吧，哥哥……”杨渊不着急，但是似乎杨衍替他太着急。
“呵呵……”杨渊被杨衍这声“哥哥”给逗乐儿了，扬起嘴角明朗地笑了。
“哥哥啊！”杨衍悠悠地长叫了一声，他看着杨渊无动于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番话是白说了。
杨渊深吸一口气，只能以微笑来面对杨衍的问话。
“哎……”杨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顺手又拿起一块刚要放进嘴里，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一副嫌弃的表情，又把糕点随手扔进盘子中，“我再啰嗦一句，您这御膳房的人也该换换了，老是就这么几个口味！”
杨渊“扑哧”一声笑了，折个杨衍，又不是整天让他呆在皇宫里，怎么这么啰嗦。
“咚……咚……咚……咚……”
寺院内的木锤一声声敲击着大钟，悠扬、长远……
供桌的香炉中，插着无数跟载满人们期望的香，它们冒着团团白烟，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继而消失不见。
似乎他们都宁愿相信，白烟带着他们的祷告，慢慢飘进，升入空中，满载着他们无处诉说的话语，带给上天那个看不到摸不着的主宰者。
酸甜脸色煞白，身体笔直笔直地跪在垫子上。她紧闭双眼，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
当她睁开双眼对视面前这尊金身辉煌的佛像时，眼泪顺着脸庞不止地滚落到下颔，低落在地上。
“如果可以，我宁愿相信有天堂，在那里没有红尘俗世的烦恼，你们可以在那里快快乐乐的生活。”酸甜心中空荡荡的，她是多么清楚、多么明白，她现在“强迫”自己相信的这个“安慰”，是压根儿不存在的，“都说佛祖普度众生……”
“纵使我不信，您也该可怜可怜我这个凡体肉身的人……”酸甜喉咙中哽咽地说不下去，流入口中的泪水是那样苦涩，她可以清晰地听到眼泪低落在心脏的中央，一滴、两滴、三滴……
酸甜泪眼模糊地直视佛像的眼睛，现在，这是她唯一虚无缥缈的依靠。
“爹、娘，你们在那边儿……”酸甜颤抖着嘴唇，强撑直身体，哆哆嗦嗦地问出一声在心中追寻地千百万遍的话，“好吗？”
一说完，眼泪就像瀑布一样湍急而下，温热地冲刷地已冰凉的脸，掉落在已湿润的地上。
“等……等……等我……”酸甜完整而虚弱地吐出这三个字后，一口气没上来，对视着佛像的眼前一黑，直直地倒落在地上。
咚咚咚咚……
木锤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打在木鱼之上，檀香缭绕在整个房中。
黄袍持身的方丈闭眼一手敲打木鱼，一手拨动着念珠，心就像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酸甜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寺院后面的禅房，檀香钻入币种，平息着心中的波动。
“你醒了？”方丈忽地睁开眼睛，像是看到了酸甜醒来一般。
他放下木锤站起来，转身走向桌边儿，药已经熬好了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