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艰难抉择
“是。”秋瑾转身踱步走向柜子，打开柜门，最上层放着一个银白色的盒子，她抬起胳膊取下走回来。
秋瑾打开盒子，把茶具一一摆放在桌子上，她来到一旁的柜子前，拿出来装有青茶大红袍的罐子，顺便问道：“大当家，您是自己亲自来，还是奴婢……”
“我自己来吧！”酸甜淡淡地说道，秋瑾放下茶叶，便去准备水壶和炉子了。
“大当家，这是你让我们去年从梅花中取下存放的的雪水。”秋瑾在前面提着铜壶，后面一个仆人搬着小炉子。
“放那吧！”秋瑾指挥着，她也放下铜壶，询问了没有别的事情，便离开了。
炉子中冒出来的火焰儿舔着冰凉的壶底儿，屋中安静地什么声音也没有。
酸甜伸手提起茶壶，她掀开盖子，用手指摸着有水渍的地方，放在嘴边儿，轻吐香舌舔了一下。
果然，这水中下药了、
药量下的不重，应该说刚刚好的样子，大概等自己走到天畅轩内的时候，刚刚好就可以发作了。
酸甜刚才盯着秋瑾的一举一动，本就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再加上她刚才提空壶那个瞬间讶异的表情，就更不会是她做的。
怪不得吴石虎无事献殷勤，刚才总觉得怪怪的。
如果自己对药物之类不过敏的话，那么刚才在天畅轩的下场就很糟了。
毕竟，那是——**。
曹化淳已经想方设法地弄来了酸甜去京邑要走的路线，他坐在桌子前看着地图细细研究着。
在这里肯定是下不了手了，高手云云，而且万一安排不妥当，一旦被人发现，可就完了。
在路上虽然有随从和侍卫保护，但是一路上吃住行等，破绽颇多，还是在路上下手比较方便。
“若是让她出了意外而亡，那岂不是更好？”曹化淳看着地图上笑道，他自言自语地看着。
京邑偏远，为了节省时间，他们肯定会选择较短的路程，走山路的时候，能让马发狂掉落悬崖，不可否认为上上之策。
“办法虽然是个好办法，可是太难实施了！”曹化淳差人把吴石虎叫过来，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怎么让马发疯？马就那么好容易控制，让它发疯它便发疯吗？”
“这倒不难，只要差人用那尖锐之物刺于马屁股上，它比疼痛惊慌。”曹化淳慢慢道来，他看着吴石虎说道。
吴石虎略有所懂地点点头，他继而叹了一口气：“这李易势必随着酸甜同行随车夫驾驭马车，那怎么好下手呢？”
“这个好办，现在的问题关键是，怎样收买那驾驭马车之人。”曹化淳一切都计划好了，现在只需要吴石虎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即可。
“怎么收买啊？”吴石虎疑惑地盯着曹化淳，现在一切照他的意思办，只要自己能坐上大当家这个位置就行了，管他用什么方法。
“这就看你了！”曹化淳一边儿嘴角突然上扬，阴骛地笑着。
“你就是跟对酸甜去京邑的车夫？”吴石虎坐在太师椅上，架势十足地慢悠悠地端着茶。
“是少爷，小的就是要跟对大当家去京邑的车夫。”车夫不知是否脖子冷，紧紧地缩着肩膀，“不知，不知少爷唤小的，前来，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呀……”吴石虎故意拖着长音儿，慢慢地说道，“本少爷听闻，你媳妇儿可是快生了？”
车夫一听这个，浑身一哆嗦。他自然可以感觉到，吴石虎话里话外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是的，多谢大少爷关心。”车夫时不时抬头瞄吴石虎一眼，始终不敢睁眼看他。只是感觉他眼中那种不管好意的眼光，让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切都还好吧？”吴石虎家长里短地问着，时不时抿一口茶。
“托少爷的洪福，媳妇儿，媳妇儿一切安好，再有十来天儿估计，估计就要临盆了。”车夫每回答一句话，都感觉心惊胆战。
“是吗？恭喜恭喜啊！”吴石虎满脸堆笑，放下茶杯朝车夫走了过来。
“来，这是本少爷给你孩子的贺礼！”吴石虎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元宝，放入车夫手中。
车夫一看，这么大个元宝，他这种下人可是连摸都没摸过！
“小的，小的不敢要！”车夫要推辞，他也懂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的。
“本少爷让你拿你就拿着！”吴石虎佯装发怒道，他满脸不悦之色。
“是，是，是……”吴石虎这一发怒，把车夫吓得赶紧应下。
“着就好嘛，这可是件喜事儿啊！”车夫没想到吴石虎这么“细心”，连自己一个卑微下人的孩子都这么关心。
“是是是……”车夫头如鸡啄米般点个不停，他皱着眉头瞪着接下来的吩咐，“不知少爷有没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做的，小的一定做到。”
“是吗？”孺子可教也，吴石虎更开心地笑了。
“是的，有什么事情，少爷尽管吩咐。”车夫手中拿着那么大的元宝，始终感觉十分“烫手”。
“附耳过来。”吴石虎轻轻招手，车夫赶紧附耳上前去。
“啊……”车夫越听嘴张得越大，他，他怎么也没想到吴石虎让自己向大当家下手！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吴石虎看着车夫面如死灰的样子，心中嗤之以鼻，胆小鬼，一看就做不成大事。
“这个，这个小的，小的做不到。”车夫向后小退了几步，连连摇头道。
“真的做不到？”吴石虎再次询问到，眼镜盯着车夫。
“求少爷放过小的吧，小的真的做不到！”车夫又摇头又摇手，一脸惶恐地说着。
吴石虎转身踱步走至椅子前，他慢慢坐下：“你连这件小事儿都办不到，枉费本少爷送了那么大一个贺礼给你！”
车夫立刻走到吴石虎面前，企图双手归还元宝。
“送出去的礼物，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吴石虎根本不接，这个秘密都被他知道了，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既然这样，那孩子还是不要生了罢！”
车夫一听，没癔症过来什么意思。
吴石虎笑面如靥地盯着车夫，车夫慢慢懂了吴石虎的意思。
他“扑通”一声，跪到吴石虎面前，哭喊道：“求求少爷，放过我的妻儿吧！”
“你不要求本少爷，要求就求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到底是要不要自己的妻儿了！”吴石虎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把这个问题重新抛给车夫。
车夫咬着嘴唇，面露难色，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选自己的妻儿。
“想好了吗？”吴石虎催促着，这还用选择吗？明摆着就是逼迫他接受啊！
“想好了。”车夫心里感觉特别不踏实，他抬起头看着吴石虎那尖锐的目光，说道，“我做。”
“好！”吴石虎高兴地搂着车夫的肩膀拍道，“以后跟着本少爷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等你孩子出生以后，本少爷再送你一份大礼！哈哈哈哈……”
吴石虎开怀大笑着，车夫在一旁微微诺诺地，只好不准的点头道谢。
“哎……”车夫一走出房间门，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甚是对不起大当家，自己这么一做，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大当家，小的，小的对不起您啊！”车夫一边儿走，一边垂头丧气地小声自言自语道，“真是对不起啊！”
后面的话，忍不住大声说道。
“你对不起谁呢！”马戴站在车夫后面，他拍着车夫的肩膀说道。
没想到车夫被吓了一个大哆嗦，他没想到自己后面居然还有人！
“没，没什么！”车夫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掩饰道。
“我不过是站在背后拍了你一下，你看你吓的！”马戴满嘴嫌弃的口吻，他也关心道，“听说你媳妇儿快了？”
“是啊！”车夫说着，反倒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满脸丧气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马戴关心地问道，平常他俩的关系也算是不错的了，经常一块喝喝小酒，吃点儿小菜什么的。
“没事！”车夫摇摇头，他扯着嘴角笑道，“能有什么事儿。”
“那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是不是手头紧了？”马戴知道，他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这会儿媳妇儿就要生了，肯定用度开销大，“我还有点儿积蓄，你等着，我去给你取过来。”
“哎，不用不用！”车夫赶紧拽着马戴的胳膊，他现在胸口可是揣着一个大元宝呢，“有钱！”
“真的？”马戴停下脚步，还是做着要去拿钱的姿势。
“真的！”车夫点点头，他心里感觉暖暖的，“要是真没了，我就跟你说了！”
“那行，有事你就开口，只要我马戴能帮你的，绝对帮！”马戴拍着胸口说道，他也是个实诚人儿。
“行，我就先在这谢谢兄弟了。”车夫双手抱拳，看着马戴便笑了。
继而想到自己要干的“缺德”事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