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初春伊始1
没过多久，洛焕带人进了一家茶馆。他们用的自然是二楼雅间，而一楼大堂里有说书人，听客蛮多，忽然见了他们的气势，吓跑的不少。“几位爷，这是？”“少废话，赶紧去沏壶好茶。”胡力吩咐道。“长宁哥哥，坐楼下吧，我要听说书人讲故事！”“有什么好听？你一个小…娃娃，坐二楼雅间才合适。”洛焕说。“我想听故事。”
“简单，让他上来讲。你乖！”这不，等罗洪气喘吁吁跑进茶馆，后面就跟着比他还不如的马良以及精神百倍的顾家父子。“爷，今儿茶馆被人包下了，是否改日再…”“少废话。赶紧领路，我们一同来的。”“呃？那位爷身边可是……”“小二，真别废话。叫大掌柜的来，要用最好的茶和点心，那位贵客的账，由衙门结算。”“是！哎哟，顾大人，您怎么来了。”“嘘！”“大堂说书人呢？”
“楼上雅间，那个漂亮得像仙童的小公子非要听故事。”“这个顾六，少看一会儿都不行。”“唉！三位大人，楼上请。”“长宁哥哥，他怎么说洛大将军力大无穷，又吞云吐雾，还刀枪不入，是不是真的？一剑把大山劈成了两段儿，最后真的连闯十八座军营，然后打的坏人落花流水吗？”雅间里，顾明钰发笑。编出来的洛大将军是人吗？对，就算是也是超人。
“前面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闯契丹军营十八座是真的，但也并非我一人之功。不然，那成千上万的敌军，我一个人打杀得完？”洛焕答道。他怎么知道大昭帝国百姓编出来的故事如此离谱！不过，他看身边的小女娃笑得开心，才没动怒赶人。“呃？小的，小的……”
“大将军，下官前来听命。”房门外，罗洪等人整理了一下，方敢说话，房门外有大将军的近身侍卫守着呢。“这么慢？进来。”“是。”因为洛焕命令，侍卫们才收了兵器，让罗洪等人推门而进。“大将军，下官……”“你今日还安排了什么，我答应带顾六去放风筝。不过天冷，找个暖和地儿吧。”洛焕问道。
“是！下官请了江南的名角排了一出戏，可否请您移步去江家大宅，他家的戏台子建在室内，再添了炭火，足够暖和。””“江家？”“江家是本地富商，家中地方宽敞。当然，下官吩咐过，今日他全家都迁到了别院，并不会滋扰您！”罗洪笑道。“顾六，喜欢听戏吗？”“我？听不懂的吧。”顾明钰忽然抬头，她这会儿不玩羽毛扇和风车了，手里抓着一个布偶娃娃。
布偶有好几件小衣衫替换，也是胡力途中买来的，反正他花洛焕的钱，顾明钰就是当洛焕送的。“呵呵。将军啊，你五岁能听懂戏？没杂耍班子吗？我看，罗知府赶紧派人寻个杂耍班子专给顾六娃娃表演，另外再寻个地儿给我们兄弟们，有美人唱唱小曲儿解闷也好！听戏？咿咿呀呀的，谁耐烦？”胡力笑道。
“狐狸哥哥，就我一个人看杂耍？”顾明钰做出一副欢喜的小模样来。“哦，没事儿，有人陪你看。我的建议很好吧？你玩你的布偶，乖！”胡力笑得更为欢畅。“哼。”顾明钰嘟嘟嘴，装着不理他。其实，年纪小总有好处，万事不用操心，而且听戏这种爱好自己还真没，就看杂耍打发时间吧。
“大将军？”“按胡力说的，就这么定了。备车，去江宅。江家没孝子了？有的话叫了来，让他们陪顾六。顾家小子，你也陪着。”“是，这个当然。”“好耶，大哥哥，我们看杂耍去。”顾明钰眼珠子一转，随意丢了布偶，就去抓顾明旭的手。“嗯，好。”顾明旭笑道。洛焕瞪了胡力几眼，两人才落后了几步。
“唉，顾六娃娃太小了，她什么都不懂。呵呵！”“你少废话，本将军怎么亏待你了，那么急着见江南美人？”“没亏待过，只是帮兄弟们争取福利。再说，江南美人娇柔婉丽，朝廷内外喜欢的多了。是吧？”他们秘密传音，旁人只见动嘴皮，听不见。
后来，洛焕将胡力等一干将领打发去喝酒。他则带了懵懂的顾家小女娃到江家看杂耍，自己是没什么兴趣，不过看她玩得高兴便成。其实，今儿接到京里的信，明天必须启程了。大年夜错过了，不能再错过元宵。好在，坐骑是千里良驹！“长宁哥哥，你不跟狐狸哥哥一块儿吗？”顾明钰相当意外。
“那小子花花肠子，你以后别跟他太接近。”“啊？”“呵呵，算了，你还不懂，玩你的！”“嗯，好吧。”顾明钰乖巧点头，偶尔坏笑的看看后面的坐立难安的两知府和便宜爹顾阳庭。洛焕不去喝酒，他们自然不敢再提听美人唱小曲儿的事，憋屈着在看孝子才喜欢的杂耍。那表情，多有趣！
“顾六，别东张西望的。江家姑娘就算了，江家公子不准你接近。”顾明旭低声嘱咐。“这么怪？好了，我听你的话。大哥哥，我们家以后可不可以请杂耍班子？”“你听话就可以。”“这就好了嘛！”顾明钰点头。洛焕觉得顾家小子的话有理，便没开口。不知不觉的，看了一个多时辰，顾明钰就觉得上下眼皮打架，很犯困。
“累了就睡。不用忍！”洛焕再次趁机将小女娃抱在怀中，他叫停了杂耍班子的表演。“顾大人，带她回去，这样睡不舒服，她想要羽毛扇子玩，本将军稍晚些会派人送到你家。好，天不早了，回驿站。”洛焕将熟睡的小女娃还给了顾阳庭，起身而去。
“下官多谢大将军，只是这孩子素来顽劣，请您不必惦记，她没准就是胡话。”“我不管什么胡话，说了给她便是给她的，休得多言。你和顾家小子不必跟着了。”“是。”平西大将军与两个知府走了，顾家父子才真正松一口气，低头一看，顾明钰睡得很香。”“爹？”“旭哥儿，回家。”“是。”他们出了江家，直接回县衙。
傍晚，胡力来了一趟，一是送来洛焕承诺给顾家小女娃的东西，二是代表他正式与顾家众人告别。当然，胡力还代表他去了江家打赏！于是，就在顾明钰熟睡中，战舰连夜启程，直奔京中而去。“长宁哥哥就这么走了？我都没送他！青栀，你居然没有叫醒我。”第二日顾明钰才知道真相，觉得挺郁闷。“可大将军说了，谁也不必送，战舰连夜出发，直奔京城。许是有什么要事吧？”
“哼！”“姑娘，大将军又送了您一箱礼物呢，可好看了。还有，夫人吩咐了，大将军送的东西您自己保管，只不许随意弄坏了，因为都是很名贵的。”青栀又笑道。“我自己保管？”顾明钰非常惊讶，青霞乡君来真的还是假的？洛焕送的东西价值不菲哦！
“奴婢听得真真的。不过，老爷说了，您还小着呢，所以让我只拿出部分玩具来给您日常玩，其他全部放在落幽院地窖锁着！他还说，等以后您长大了，准用得着，让您不许乱送人，送人的话要经过他同意才行。”“哦，我听爹的话。”顾明钰又‘乖巧’起来。
洛焕这个平西大将军走了，顾明钰自然不能再扮男童玩儿，暗中叹息。于是，她只好白天规规矩矩的与顾明珠等人上闺学，晚上再继续赖着顾阳庭讲故事，偶尔还到老太太院中‘胡闹’一通。依旧‘孩子气’！不过，青霞乡君到底放下心来！
时间飞逝，寒冬很快就过去，一转眼到了一月。顾明璧生辰当日，青霞乡君亲自下厨给女儿煮了寿面，又下帖子请了几个熟悉人家的小姑娘们过来玩儿。顾家内院又是听戏、又是唱小曲的，张灯结彩，酒席连开了十来桌，宾客盈门，显得十分热闹！
二月十二，是花朝节！家家户户的女子都在当家主母的带领下祭拜花神。当然，这天是顾明钰的生日，六岁了！不过正因为是花朝节，所以只请了她喜欢的杂耍班子来顾家内院表演，酒席虽然也开了，却只有自家人。这不能‘怪’谁不是？毕竟别人家要祭花神。
“钰姐儿你看，大家都要祭花神，所以才来不了。母亲多给你一份礼物当补偿好不好？”在顾阳庭面前，青霞乡君从来就是个对孩子们一视同仁的慈母。“不用了，母亲。我今天已收了好多生辰礼物。”“那好吧！对了，去年十二底的时候，你舅舅家派人送来了新春节礼和你名下的温泉庄子、皮货铺子的产出。”
“母亲给你留了些活的小兔子、小彩鸠养着玩儿，好皮子给你存在库房备用，其它东西折算成银子让你爹保管，等你及笄了，就全给你。”“哦，好啊！母亲，那我去看活的小动物了。”“不急！你舅家因为路远，当时还随着附上了给你的六岁生辰礼物。这礼物，我刚派人送你院中了，先去看吧。”“好耶，收礼物了。”顾明钰‘一派欢喜’的跑了，青栀等人赶紧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