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纵里寻她千百度
苏法夏眯着眼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刚刚在会场里惹得众人议论的陆家大少爷。
她瞬间换了脸色,妖媚动人:“大少爷,您好我是……”
陆止爵面色冷厉的经过她站在芈笙旁边,居高临下。
“还不起来,坐在地上干什么。”
芈笙一头冷汗的垂目:“不用您管,我知道怎么做。”
苏法夏回头,很是不解的皱着眉。
为什么一个刚刚归国的陆家大少爷会跟凉芈笙这小小记者认识。
她虽然很疑惑,还是带着讨好的嘴脸凑上去。
“大少爷您好,我是第一频道的记者……”
“滚。”他拧着眉,眼角的余光很尖锐。
“我,我是……”
他邪气的勾着唇角,眯着眸子:“我让你滚听不懂?”
苏法夏木讷的点点头,带着疑惑和不甘心的离开。
芈笙撑着疼的软弱无力的身体起来,随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谢谢陆先生。”
他回头,冷冷的盯着芈笙瘦弱的背影。
“你去哪儿。”
“我在车上躺一会儿,等王笑出来。”
“你脸色这么白为什么不去医院。”
芈笙笑了笑,手指攀着车门可拉了半天也没打开。
真是奇了怪了,这一次来大姨妈怎么疼的这么厉害,好似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命的疼痛。
“我,我不喜欢医院古怪的味道。”
陆止爵静默片刻忽然拾起脚步快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胳膊。
“我带你去医院。”
刚刚芈笙才费力打开的车门就被陆止爵合上。
“我,我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陆止爵没有理芈笙的争辩把她带上车。
“你脸色卡白不去医院还在这儿等什么独家,今天这么多记者没有独家可以拿。”
说着豪车已经从停车场出来,芈笙无力的靠着椅垫:“钥匙,我没把钥匙给王笑。”
他瞥了一脸在经过大门时把钥匙丢给保安:“给第七频道记者,王笑。”
“是,大少爷。”
陆止爵刚刚回国地址还不怎么熟,走错了几次才到芈笙家楼下。
“我,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谢谢陆先生。”
陆止爵甩上车门拽着她的胳膊:“我送你上去。”
源茳去学校还没回来,芈笙想按着这个情况等会只有让枭哥帮她接一下源茳。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
他打量着这简单的房间,虽然有些凌乱有些老旧不过却是真的有家的味道。
芈笙简单的招呼两句就回了卧室,窝在床上全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陆止爵慢慢打量了一遍,相框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面色俊朗的男人。
“你们家还有人。”
卧室里没动静,陆止爵推门进来她躺在床上还是一头的汗。
他眯了眯眼,第一次见到来大姨妈疼的这么厉害的女人。
“需,需要我做点什么。”
“如果可以,麻烦陆先生帮我烧一点热水。”
陆止爵按着她说的去厨房烧了热水,不过他发现凉芈笙家里所有的物品都比一般家里做的矮一截。
他忽然想起照片上那个做轮椅的男人,也许是方便他故意这么设计的。
他有些走神的开始猜测,那个男人是丈夫,男朋友,还是室友或者亲人。
陆止爵端着热水进来,坐在床边。
“没有药?”
芈笙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端着热水脸色更白。
“好像在客厅的柜子里。”
陆止爵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客厅,悉悉索索的找了半晌。
“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
“那,那应该是在电脑桌的柜子里。”
她躬身想要拉柜子,他一个箭步跨上来。
“你躺着,我来找。”
电脑的柜子里放着许多专业书,在右边最下一格的骨子里放着一个很老旧伤痕累累的盒子。
他只觉得有那么一点眼熟,在盒子的旁边放着一盒药。
在合上柜子时,他刻意多看了两眼。
“来,把药吃了。”
芈笙吃了药,顺手从床头拿了一颗太妃糖喂进嘴里。
疼的人也开始迷糊起来:“不,不好意思,招呼不周,我……”
陆止爵就坐在椅子里,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
等了一会儿芈笙已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阳光倾泻进来临摹着面容精致却苍白的她。
洋娃娃似的漂亮大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不染而红美丽的唇。
她修剪的很漂亮的秀美还微微拧在一起,有些汗湿的头发粘着她饱满的额头。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靠近,轻轻捋开粘在额头上的头发。
在芈笙右边位置,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条很细小微不可见的伤疤。
陆止爵的脸色愈加阴冷,手指也微微的开始颤抖。
他猛的回头,拉开最后一格的抽屉慢慢拿出那老旧布满伤痕的铁盒,上面印着饼干字样的字迹已经快模糊。
他用力掰开铁盒,里面杂七杂八放着一些同样很老旧的东西。
里面,有两样东西让他深邃的墨眸完完全全蒙上一层寒冰。
一个是很幼稚的发卡,还有一张被烧去一半只有两个模糊小人的照片。
这两样东西陆止爵时时刻刻都印刻在脑子里,他12岁离开西京出国时给三月的一个发卡,还有一张照片是陆止爵生日的时候在他家里,满口奶油的三月亲吻他脸颊的照片。
他的姥姥年轻时很出名的摄影师,所以拍的照片异常漂亮。
外面的阳光很猛烈,可依旧不能清散他一身的阴寒。
床上的芈笙轻轻呢喃了一句,陆止爵扭头满身戾气的看着她。
凉薄性感的唇微启,前所未有的柔情缱绻。
“三月……”
她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两下,有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滴在被子上。
“九九,九九……”
梦里,那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小男孩子离她越来越近,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三月,三月我回来了,三月。”
她站在那颗大榕树下笑的眼泪不停,兴奋的挥着手。
“九九,我在这儿,九九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