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豁山凌峰寨中,三位当家的聚在一起,大门关上都能听见里头的吵声。
“老丈人!你不是他朋友吗?!他还是你带来的,怎么可能见不到面呢?!”三当家的牵着妻子的手,焦急地说。
“婉儿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我难道还会害你们不成?这姓穆的本来和我谈的还好好的,谁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突然就出幺蛾子了!”徐员外也有些气急败坏。
大当家的一拍桌案:“钱也给了,药却没有,我几十个弟兄躺在床上现在生死未卜,断手的断手,断腿的断腿,朝廷若这个时候冲上来,我们拿什么抵抗?!”
徐员外原地跺脚:“前几天不是他不是还有一批米粮和兵器吗?或许姓穆的当真病了,这药材几日后便到?”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了急报:“不好了不好了!大当家的!那米粮都是假的!兵器也是假的!”
徐员外一张脸顿时煞白,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大当家的还算沉稳,立刻开口问:“怎么回事?!”
“大当家的,以往的米和兵器都没问题,且没用完,这日之前的米粮吃完了,弟兄们开了新米,却发现里面堆着的都是沙子,裹了一层米做面上功夫,那刀剑也是一折就断。”
“你们都是怎么检查的?!”大当家的立刻拔起腰间的大刀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我们检查了!检查的……都是前面几袋,后面的就点了个数……这一个月穆公子送来的都是好米,大当家的又拿他当兄弟,谁知道会出这事……”
“大哥!咱们这是被骗了啊!”三当家的怒吼,一双厉眸紧紧地盯着徐员外:“瞧你带来了什么人!”
吵杂声再度响起,凌峰寨中谁也不敢上前去触这个眉头。
三日后,绷紧的弓弦上的箭一触即发,骆玉这回没跟凌峰寨的人玩儿围堵,对付黑曲沟的那一招此刻已经派不上用场。
他直接率兵沿着易慕环画下的地图找到了凌峰寨最容易突破的路口,一路俘虏,若是顽强对抗的便直接斩杀,原本应当打好几个月的仗,不用三天就已经彻底攻下。
陵南的百姓听说盗匪已经全被抓住了之后,众人都围在了道路上朝作恶多端的盗匪们吐口水。
一列官兵顶着烈阳冲进了徐府,装老实人的徐员外一脸惊慌失措地被人抓了起来。
县令马上赶到现场:“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徐员外抓起来了?!”
徐员外立刻求救:“县令大人!我这是犯了什么事要拿我啊?徐某自来了白水县,一直广发善行,这……”
县令让人赶紧放开徐员外,为首的官兵直接拿出了令牌:“晋王吩咐,这姓徐的是凌峰寨二当家,还望县令大人让路。”
徐员外一看自己的身份败露了,一口咬在了制住他的官兵手上,跑了几步之后,脚下一蹬,竟然是个会轻功的,妻子也不要了,眨眼般的功夫就跑的无影无踪。
徐员外跑了的消息传到了易慕环的耳中,他冷笑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无非是去找张晃了,不急,早晚能收拾到。”
唐心凑到跟前问:“主子,我就不懂了,他既然是山匪,为什么还要装作好人每月施粥呢?”
易慕环道:“白水县是百姓的根,若非生死,绝对不愿离开,如今让他们死的人搜刮银钱,自然需要个要他们生的人喂饱他们。无非就是用少得可怜的粮食吊住一群不愿离家的人拼命赚钱来喂饱自己的钱仓。”
唐心咂嘴:“真是该死。”
易慕环笑了笑,附和:“是啊,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