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陨落

    周围冰冷的空气告诉他，那个令他不愿接受的答案。抱着尝试的心态，希望不是自己发现的那样……

    他怕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他怕里面已经没有他的尘儿的踪影……他怕他的尘儿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他还没带她去记川河……他怕了……他真的怕了……就算，心里一直想着他的尘儿不会走……可事实告诉他，在七天之前，在他离开密室的那一刻，他的尘儿便已离开……

    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是他的尘儿啊！

    “啊！！！……不要！！！……”

    凄凉的惨叫声回荡在冥晗宫。带着绝望，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豆大的泪珠从绝美的脸庞滑落，脱离，化作一颗黑曜石。随着黑曜石的落下，从黑曜石接触的那片冥钥觞的衣物开始，渐渐变黑。上面血红的曼珠沙华转化为惨白。

    死亡之花，绝望的爱……

    自此，冥界常年下雪。四季如一，只剩寒冷。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地上扑的是雪，厚厚的，软软的；房上落的是雪，白皑皑的，又松又软；树上盖的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太阳照在白雪山上，发出耀眼的光芒。街道仿佛是银子铸成的，那么亮，那么有光辉，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檐前，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明明很美，却在此刻显得那么刺眼。数九寒天，冰封雪地，整个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地在颤抖，河冻地僵硬了，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寒风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

    傍晚，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整个冥鸾城，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冥钥觞此时，就像个孝，一个失去了珍宝的孝。哭了四五天，不曾吃过任何东西。之后，昏过去了三四天。朝政由冥翟和冥耀代管。

    ……

    醒后，冥钥觞认清了事实，继续管理冥界。只是，每日嗜酒成性。每日，总会大醉几场。醉在，与凌静宸一起饮冥浊玉茶的那棵荧光树下，树藤凳上。嘴边喃喃……

    “尘儿，你又离开了我一次。”“尘儿，你不是说不会离开的么？”“尘儿，你回来好不好？”“尘儿，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尘儿，你在哪里？”

    树下饮酒，镜前遗留的是谁的青丝？梦里再无她，入土为安也罢，釜不过一霎。雪入窗，今夜无月亦无殇。谁拾弹指雪花，谁痴红颜刹那。你说红尘里还有我，为何却放了手？苦酒入喉，树下一人独酌，孤灯后，影绰人消瘦。谁知我愁肠几回，青丝或离人泪，只盼汝心似我不顾情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