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吴氏心里不爽,可是她现在没心情怪罪崔诗雁,也拿不出证据说她是故意的,只好乖乖去喝大夫吩咐的东西,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可是耐不住肚子痛,啧啧,崔诗雁心情尚佳,走出吴氏的房间直奔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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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雁,你要知道,若不是看在你比诗敏早生了几个月,相爷可怜你母亲给他伺候这么长时间,你也排不上这个诗辈分,最多喊你声丫头,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尊卑有别,你那母亲生了你就没了,我呢,衣食住行给你供着,你就该感激,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们好生处着,以后给你找个好人家,如若不然,我这放着不管你,你饿死了也算不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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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脑子里又想到以前吴氏跟她说的话,她打小一直都记着,以前是不敢得罪,现在是提醒自己,她住的地方夏热冬冷,冬天连炭火都没得烧,吃的饭也是冷的,相府根本把她当做下人,她也没必要非得在这里死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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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周妈的话里说,现在是新年刚过,可她这里哪里有个新年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个穿剩下的,如果要离开这个相府,恐怕要做许多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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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崔诗雁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就拉过冷冰冰的被子翻身准备睡个回笼觉,起来再做商议,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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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对不会亏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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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崔诗雁很快就困了,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些乱糟糟的梦,她梦到自己出嫁的那天,穿了有生以来最好的衣服,很红很漂亮,凤冠霞帔,婆子喜气洋洋地给她绞脸,铜镜里精心描绘的妆容,顾盼生辉,端庄大方,明眸皓齿,心里小鹿乱撞,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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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看到铜镜中她后面站着崔诗敏,正目光狠毒地看着她,崔诗雁惊恐地转过身,却是什么也没有,这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郭子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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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玉,谁人不心动,崔诗雁是看出他眼中的惊艳的,她妆扮起来自有几分姿色,郭子渊眉目含情地搂住她,仿佛所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还停留在最开始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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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崔诗敏出现了,她穿的一点都不像一位相府小姐,轻纱薄裙,身影妙曼,在郭子渊的身边随风舞动,脸上笑意盈盈,崔诗雁想过去拉开他们,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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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娶的可是正牌的相府小姐,这算个什么玩意儿,打发叫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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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郎莫要生气,我们就当图个乐子,逗逗她,而且这样跟你偷偷见面,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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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敏敏怎么说就怎么做,都听你的。”郭子渊搂住崔诗敏,又道,“谁人有敏敏这样的才情和身段,崔诗雁唯唯诺诺像个下人,哪有你这样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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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两人一起笑开,那声音像一把把尖刀割开崔诗雁的皮肤,一刀又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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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崔诗雁挣扎着想要过去扇几巴掌,无奈一直无法动弹,身子就像被冰冷的蛇牢牢捆住一样,绝望窒息,然后她看到自己的身上满是鲜血,眼前血红一片,她听到那婴儿的哭声,凄厉无比——孩子,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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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崔诗雁一下子被惊醒,发现自己还在床上,只是浑身发凉,一转头,看到床边站着几个人影,定睛一看,是府里的几个下人,“总算醒了。”声音的尽头,崔诗敏正坐在凳子上,斜着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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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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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诗雁刚刚做了那样的梦,内心还未平复,被子下面的五指一下收紧,眼角就瞥见地上的水渍和木盆,她见到身上的被子已经湿了一大片,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一定是崔诗敏有事找她,没叫醒自己直接拿凉水泼过来了,难怪她觉得那么冷,看来以后睡觉得锁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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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我天天那么辛苦学习琴棋书画,你呢,在这睡大头觉,我想着你这榆木脑袋叫你去做这些学问也是白搭,所以赏点事情给你做。”说完下巴一扬,旁边的人就将一堆衣服塞到了崔诗雁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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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这些衣服可是上好的丝绸做的,上次吃东西我给弄脏了,你可得仔仔细细地帮我洗好,后天我就要穿了,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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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崔诗敏翻了个白眼就要走,似乎是有点不耐烦,崔诗雁这是说道,“下人那么多为什么叫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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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崔诗敏像是完全没意料到崔诗雁会这么跟她讲话,一脸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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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谁爱洗谁洗!”崔诗雁也不客气,随手就把衣服扔到地上,和那一滩脏水混在一起,然后掀被子起来,瞪着崔诗敏,“水是你叫人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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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泼的,怎么啦。”崔诗敏郁闷这人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和她说话,心里竟然有些害怕,而且崔诗雁看她的眼神实在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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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崔诗雁嘴角一拉,显得十分随意,然后她转身到床边端起自己早起洗脸的水盆,就在崔诗敏还疑惑她要干嘛的时候“哗”一下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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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诗敏完全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崔诗雁敢这么对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叫出声来,“啊啊啊,你!你这个……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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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诗敏本来想骂人但无奈她气急了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气冲冲地跑出去,不忘叫人看住崔诗雁,便带着身后一干丫环离开,她这一去肯定是去找大夫人撑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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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诗雁也不傻,不能傻乎乎在这边等着被宰,转了转眼珠子,她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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