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到底是谁

    离开了安国公府，叶凌汐并没有回定阳侯府，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先前住的的客栈。刚回来，就被告知有人在房间里面等她。

    想到自己刚刚回到京城发出的联络信，叶凌汐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终于要见到熟悉的人亲人了，心里怎能不激动，可是自己如今却是这副模样，想到这里，她神色不觉黯淡了几分。

    最终青儿留在外面，叶凌汐一人进了屋子，将门关上，看着那佝偻着身体坐在桌旁等候的老者，她心神一个恍惚，张了张嘴，心下凄然。才三年不见，何叔竟已老成这副模样了吗？她记得他与父亲还小几岁，可是如今看上去像是垂垂老矣的老者，头发花白一片，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似是察觉到有人进来，那坐着的人微微偏过头，看了叶凌汐一眼，面色枯槁的脸上不起任何波澜，可是眼底却是说不出的戒备，只低声说道：“姑娘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叶凌汐唇边有些涩然，多么冷淡疏离的语气啊，以前的时候，何叔总会笑眯眯的跟她说，“少爷，今日是打算遛马还是登山，老奴去给你准备，出门的时候多带些人手，您的身手自不在话下，可是您这身子娇贵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受伤了，您不心疼，老奴都心疼呢。”

    回过神来，叶凌汐微微一笑，“刚刚出去了一趟，让何总管久等了。”说着，她走到桌旁坐下。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何耀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之色，刚刚这姑娘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他们之前就认识似的。

    “你是谁？”何耀沉声说道，在这莅阳城中知道他与楚家关系的人几乎没有，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直到前日收到了一封信，他才知道再严实的墙也是会漏风的，可他根本就不认识这姑娘，她是怎么知道他的？

    听着这话，叶凌汐微微挑眉，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何耀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笑道：“看来何总管是不知道今日发生在安国公府的事情了，不过从前何总管也是见过我的，那是……楚凌哥哥还在的时候。”

    “砰”的一声，何耀手一抖，将叶凌汐递过来的茶盏碰倒在桌上，茶水将桌布浸湿了一大片，他双眼死死的瞪着面前清秀淡然的女子，唇角止不住发抖，那满是褶皱的脸因为激动抽搐着。

    房间里面骤然安静下来，诡异的气息瞬间压下，何耀目光凌厉的看着面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你到底是谁？”楚凌，楚家的一切都是这莅阳城的禁忌，他，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听人提起过了。

    叶凌汐看着何耀瞬间失控的模样，心如刀割，她比谁都清楚何叔对她的感情，他不仅是将她当做少主，甚至是将她当做“儿子”来疼。少时顽劣，多少次在父亲的棍棒下逃脱都是因为何叔的求情。亲近如何叔，也已经认不出她了。

    她到底是谁，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