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顾西凯的过去

    “我爱他多过爱你！”

    顾西凯被梦中重复的话惊醒，已是深夜四点。窗帘外斑驳的城市灯光闪耀着，照亮了一群又一群喜欢热闹的男女。顾西凯坐起来揉揉疲惫的眼睛，用食指背推推山根，他总是被过去那一幕惊醒，这么久了，心里始终放不下。

    六年前国外某沙滩边上，顾西凯提装着精心研制的婚纱袋子等在那里，心里想着各种求婚的话语，自言自语说了很多甜蜜的话，到最后竟然发觉自己舌头打结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想过千万种她出现的方式，却没想到她挽着一个黝黑憨厚的酗子出现在他面前。当时他还安慰自己想多了。

    “西凯，这是我的男朋友，我要跟他结婚了。”他的女朋友苏玲说了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并让那个男人到旁边等候。

    “什，什么？”顾西凯缓冲了一下还是震惊了，手中的袋子不由得掉在沙滩上，他扶住她的肩膀微微摇头，“你是试探我的对不对？玲，我是真心的。”

    他们是朋友眼中多么情深的一对啊，怎么会出现隔阂呢？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西凯，我根本就不可能嫁入给你的，你家人容不下我。”她推开他，表情冷漠近乎绝情，“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你在一起早，我跟他许诺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情感那么深，话语那么真，以前的美好都被抹杀得一干二净。

    顾西凯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冲过去抱住她，“不是这样的，我爸妈只是不想我那么早结婚，这样，你等我两年，我25岁一定会成为顶级服装设计师的，到时候……”

    顾西凯是被那个男人打倒在地上的。他食指沾上嘴角的血迹时，茫然极了。那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苏玲能过去扶着他告诉他，一切不过是试探，她还是爱他的。只是，她除了牵紧那个人的手再也没有其他动作，这足以让他奔溃。

    “很多人告诉我，嫁给有钱人得天天在家守空房，随时要做好男人出去玩的准备。他们还说了，嫁给憨厚老实的人，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不会很难过。”她说得情真意切，让人感觉顾西凯才是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

    “你跟他既然是情侣，那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五年？”顾西凯站起来了，他无法接受那么顾惜彼此的人竟然没有结果。

    她终于放开那人的手，过来抓住他的手恳求道，“你理解我们好不好，我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们过的日子很苦、很苦的，如果我不跟你在一起，我们是没有钱结婚的。你理解理解我们。”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得顾西凯全身颤抖，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从我身上拿到钱跟他结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给她那么多钱，她没有花却还说没钱的原因了，原来她是存起来当结婚用的。

    她这是耍弄他的感情啊！他甩开她的手离她一段距离，痛心极了，“你把我当作什么？提款机吗？”

    “是，虽然我这样做会伤害你，但是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东西，你有钱你完全不用怕的。可是我，我没有其他办法，在这个社会生活太苦了，我们挣的钱有时候都不够我们花的。我起码要弄点钱为我们的孩子的将来做打算。”

    顾西凯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家的，他只知道他为此颓废了半年多，他差点没办法成为设计师。

    24岁那年的那个女孩叶薇进入他的生活，她热情洒脱向往自由，他被她感染了走出了情感阴影。

    叶薇没跟他拿过一分钱，他给她，她也不要。他以为终于有人看中了他这个人而不是他家的钱，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

    人生有时候很奇怪，本来以为会到头的，最终却分道扬镳了。他连分手的理由都不知道，只知道回到家就没看到她了，她的东西都搬走了，他连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过往竟然是那么可笑，顾西凯笑出了声。

    “你总是要走出来的。”苹果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无奈一笑。这么多年了，他习惯一个人生活了。他经历了很多事情，唯有用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消除一些不怀好意的女人。

    陆晨珠的绘画功底真的不错，图纸里都是充满眼光的，她应该不是攀龙附凤的人。怎么突然想起她了？就因为她拒绝坐自己的车就把她断定为不一样？

    顾西凯拍拍自己的脑袋，或许他很久没遇到一个没有目的的女人了。他的脑袋一片混乱，时间还早，又躺下准备睡觉了。

    “韭菜炒豆腐，茄子煲，芹菜饺子，呵呵呵呵！”顾西凯想的陆晨珠正梦见好吃的东西。加班那么晚，肚子空空，她回到出租屋洗完澡就睡了，半夜饿了就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