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魔姑的疯狂模式
活动室，同事们男女各两排分开站好，顾西凯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端看手中的文件夹。苹果带着陆晨珠进来了。
陆晨珠瞅准了女同事队伍中有个空缺的位置，正想跑过去站好，苹果拦住她，指着他们说道，“现场给他们量身，给他们每人做一件衣服，款式不能一样，下班前一个小时我要验收。”
有两位男同事马上从人群中走出来，跑到尾料室抱出一堆各式的布料，那些是给客人设计衣服裁剪出来的尾料，品质都不错，给陆晨珠试身手正好。
“啊？”陆晨珠微微弯身惊讶地问，“一天，可能吗？”四排员工，差不多四十个人，光是量身就要花费好几天吧，何况制作不同的衣服，没有半个月完不成吧。
“你可以离开！”苹果轻轻一笑。员工们倒吸一口气，齐刷刷地盯着陆晨珠，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走。
陆晨珠很尴尬，她回头看了一下安静的顾西凯，想求助什么。顾西凯抬头说道，“听苹果的。”
离开“精睿”代表不能接受挑战，离开又要面临就业压力。陆晨珠坚定地说道，“苹果姐，我不会走的。”
苹果满意一笑，抬头说道，“开始吧，时间已然来不及了。”
同事们即刻散了，回到各自的岗位上，陆晨珠赶紧拿量尺穿梭在同事的桌前，认真地为每一位同事量身，记下数字。
顾西凯看着陆晨珠奔波的身影有点恍惚，抬头问抱着胳膊认真端详身旁模特的苹果，“一定要这么苛刻吗？”
这年代，找到一个心没那么高的助理，比登天还难，为难她不是让她知难而退吗？
“她的底子不错，值得雕琢。”苹果朝顾西凯一笑，“我这是在帮你！”
“苹果你又来了。”顾西凯甚是无奈。他知道苹果有意为难陆晨珠是想让他出手帮忙。苹果狡黠一笑，离开了。
陆晨珠在人群中来回走动，认真地为每一个同事量身。女同事还好，有几个男同事脸红地让她量身。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总有同事聚集在一块议论着。
“一天，史无前例啊，魔姑的锻炼太不人道了，之前的人都是这样被她吓跑的，我看，晨珠可能挨不下去。”
“又少了一位美女。”
“这才轻松一两天又要恢复往常之前的忙碌吗？”有女同事抱怨，“我还跟我男朋友说以后没那么忙呢。”
同事们说了什么，陆晨珠没有留意。她看着纸上的数据另起空白纸描摹。她看过苹果起草过设计，三两下就勾勒出好看的模型，不过，她是没有苹果那么专业，只能从绘画中发觉灵感。
所有人都去吃饭了，陆晨珠埋在一堆布料中挑选，一会儿在女模型上挂点衣服，一会儿又在男模型上装饰什么。
她的认真程度成功吸引了刚走出办公室的顾西凯。他当年也是那么认真的。
“这个怎么弄啊？不会呀，怎么办呀？”陆晨珠拿着一块紫布对着女模型喃喃自语，尽管如此，她还是从图纸上看到了灵感，把紫布放在女模型白色连衣裙的左肩上，接着她犯难了，“怎么固定呢？”
顾西凯走过去，右手快速地从紫白交替间拧了一朵楔，麻利地在花朵间落针，三两下固定了。接着他看了一下摊开的图纸上的数据，随手在裙子尾部折了折剪了剪，五分钟不到，一款女士半露肩连衣裙就做好了。
陆晨珠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花了一个小时才弄好的一件衣服，他一下子就搞定了。
“苹果只注重结果，照你这样，十天都完成不了。”顾西凯安静地看着完成的作品，简单却不失特点。
陆晨珠抓住他的左手真诚地问，“总经理，教教我可以吗？”
顾西凯看了看被她抓住的位置，没说什么，右手在图纸上画了几种简单的款式，“你也是学画画的，角度不同，效果就不一样了。”说着扯开她的手离开了。他完全是给陆晨珠提示。
“我明白了！”陆晨珠看了一下图纸欣喜地朝顾西凯的背影喊道，“谢谢总经理。”
陆晨珠在设计室呆了一下午，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同事们不淡然了，时不时地看设计室，他们最希望陆晨珠马上出来宣布服装做好了，大家可以去试一试。
有几个同事不淡定了，组群到苹果办公室求情，“苹果姐，晨珠已经很努力了，她昨天已经帮了我们多少忙啊，我们多接了两单生意，你不要辞退她好不好？”
“我说过要辞退她吗？”苹果笑了笑。同事们愣住了。
“你们都是老员工了，精睿的工作强度是多么地大，你们是知道的。
“客户随时会要求这要求那，还给我们设定时间，我们怎么办？”
“把生意往外推吗？”
“我们的经验都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我只是想看看面对困难她会不会就此作罢，如果她放弃了，我很高兴，她脱离了高强度的工作轻松一点也好。她坚持了，我也很高兴，她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同事们若有所思地点头。门外传来陆晨珠欢呼雀跃的声音，“同事们，都来领衣服了。”
苹果朝着大家一笑，大家会心一笑。
当同事们换上陆晨珠制作的衣服后，又是男女各两排站好。白衣服白裙子占多数，唯一不同的是不同的花的样子，这也算不同了。
“苹果姐，怎么样？”陆晨珠小心地问。
“嗯，不一样。”苹果点头，陆晨珠马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欢呼，“yeah！”
“太好了，晨珠留下来了。”有了陆晨珠代劳一些事，大家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
男同事一齐把双手举起来，做个诡异的样子在陆晨珠旁边跳来跳去，女同事则围成一圈摆弄裙摆，时不时地把陆晨珠带进圈子里。
整个活动室充满了温馨，陆晨珠眼眶湿润了，她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温情。这是她在陆家没有过的关怀。
顾西凯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嘴角轻轻一笑，陆晨珠看到他了，投来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