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孔雀散
入夜，星墨兮仍守在少女身边。
“月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故意的吗？”星墨兮神色复杂地回想起两天前的情景。
……
“月儿的父母都不在了吗？”星墨兮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
少女微笑道：“他们都在我心中，在天上看着我。”
“我的父王和母妃也是在我与云很小的时候，便不在了。”
“那时候你们几岁？”少女歪着头，露出一丝娇憨。
“不到十岁。”星墨兮脸上流露出怀念之色。
“是意外吗？”少女眨眨眼，她的眼睛很圆很亮，就真的像月亮一般明亮。
“是中毒，是中了一种叫孔雀散的毒。”星墨兮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少女露出惊讶的神色：“孔雀散？很厉害吗？”
星墨兮没有回答，静静地想着什么出神。
“星墨兮，你怎么了？”少女担心的碰了碰他。
“当时，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他们，或是早点去给他们请安，也许就能发现，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了。”星墨兮的脸上难得露出如此黯然的神情。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少女按住他的手背拍了拍，神情老气横秋：“后来呢，下毒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异国的刺客，潜伏在我府里数年之久，才找到机会下毒。虽然处予极刑，但是父王与母妃毕竟是回不来了。”星墨兮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我一直都随身携带此毒，我告诉自己，一定不可轻易相信人。”
少女的唇动了动，看着星墨兮的神情有些担忧。
星墨兮却突然看了她一眼，道：“除了你与云。”
少女心中一暖，露出微笑，突然道：“我想看看那孔雀散，可以么？”
星墨兮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
少女接过来，想也不想地拔开塞子，闻了一下。
“危险。”星墨兮连忙夺回瓶子，脸色铁青地看着她：“怎的如此粗心大意，明明说过这是有毒的。”
少女扁了扁嘴：“我好奇嘛，都没有见过毒药长什么样子。”
星墨兮哭笑不得：“你当是糖丸么？”
少女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道：“星墨兮，你能不能给我一点？”
“不行。”星墨兮斩钉决铁地道。
“就一点，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行。”他瞥了少女一眼，将瓷瓶收回怀中。
少女紧紧看着他的举动：“给我一点嘛，我，我要防身。”
“回头我找些防身的东西给你，毒药不行。”
“小气鬼。”少女嘟嘴，情神甚是不满：“如果有一天，我被幕后的大老板捉走，就连下毒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星墨兮心中一动，看着少女郑重：“我会好好守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少女却撇撇嘴：“难道我洗澡上厕所你也跟着吗？”
星墨兮迟疑了一下，表情有些犹豫。
少女趁热打铁道：“我又不是笨蛋，难道连毒药和糖都分不清吗？再说了，我也只是以防万一嘛。”
最后，星墨兮还是给了她一些孔雀散，并再三叮嘱，服了孔雀散，一刻之内还是有救的。
“这是什么？”少女接过另一个小瓶。
“莹光粉。”
“干什么用的？”少女又打开想闻闻。
星墨兮伸出手按住，无奈道：“你是小狗么？什么东西都乱闻。这莹光粉夜里有大用处，随意散在一个人的身上，在黑夜里他便无所遁行。”
少女笑道：“用来晚上捉谜藏是最好不过了。”
星墨兮无奈地摇摇头，递给她一个行：“这是怀里针？”
少女好奇地拿到眼前研究。
“小心些，总是毛毛躁躁的。”星墨兮微责，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口气中浓浓的宠溺。
少女伸伸舌头。
星墨兮将盒子拿正，拉着少女的手按在盒子凸起的一角，只听“唰”的一声，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激射而出，整整齐齐地插对正对面的桌子上。
少女呆了一呆，松开手，结结巴巴道：“暗，暗器。”
“月儿没见过暗器吗？”星墨兮微微一笑。
少女看着那排银针，摇了摇头，突然道：“会死人吗？”
“见血封喉。”
少女打了个寒噤，连忙将盒子还给他：“我不要。”
星墨兮露出疑惑的神情：“为何？弯月不需要防身的暗器吗？”
少女摇摇头，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道：“我不会杀人的。”
“没叫你杀人啊。”星墨兮伸出手摸了摸她光滑如丝的长发：“只是让你防身，你不是说了吗，以防万一。”
“武器我有啊！”少女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洋洋得意地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很锋利的，削铁如泥。”
星墨兮看了匕首一眼，扬了扬眉，一脸不可置否的样子：“月儿不喜欢伤人，那我便将里边的毒药换成迷药可好？”
少女想了想：“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勉强强收下了。”
星墨兮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却越来越温柔。
……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迟疑了很久才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星墨兮。”
“你醒了？”星墨兮将我扶起来。
“水。”我喃喃地道。
喝了一大杯水，我才缓过神来，虚弱地道：“我没死吧？”
“你还敢说。”星墨兮的声音微微发颤：“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
我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我这不是没事吗？”
“为什么要这样？”星墨兮看着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你，你知道了？”我讪讪地看着他。
星墨兮冷哼了一声。
我喘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仍是难受得厉害，努力打起精神道：“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没有证据，就要逼……逼她露出马脚……怎么样，她……她可有一丝不妥？”
星墨兮全身一动，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就因为这样？”
我微微一笑，吃力道：“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的时候……焦虑，不被信任，惊慌，和心虚，都会让她惶恐，你，你只要好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星墨兮突然将我拥入怀中，很用力地抱着我：“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为了我们伤害自己。”
“会没事的。”我任他抱着我，慢慢闭上眼睛：“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
星墨兮抱着我，他没有吭声却将我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