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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无忧无惧

    安唯笙眼中的光闪了下,轻轻皱着眉。他第一次因为一种不确定性而感到一丝慌乱,安唯笙凝视着深深,认真的说:“深深,对不起。我以为申请晴城这边的课题会留得久一些,但是我们team的其他课题在我没有想去找你之前已经申请了,我必须要和他们一起完成。我是否回英国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

    深深觉得鼻子突然有点酸,眼泪莫名的就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了。深深一直都觉得她承受能力挺好的,最起码不出大事她真的不会动不动就哭。可一旦想起一些事情,她还是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所有情绪。

    深深有些控诉的问唯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机会你能恰当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要到你最后一天离开的之前告诉我?”

    安唯笙伸手握住深深的一只手,沉声说:“我一直以为这样做能照顾你的心情。”

    “你大晚上的你才蠢。”深深听着安唯笙的解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深深捶了他一下,接着说,“谁会因为最后一个知道喜欢的人离开而开心哦?”

    安唯笙勉强扯着唇角笑了一下。

    深深看着安唯笙,鼻子还是不争气的有点泛酸。深深移开和唯笙对视的目光,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语气软软的,犹豫的开口说:“我现在可不可以不先想这件事情?我还不想提心吊胆的。”

    安唯笙拉过她的手,声音里夹着一丝叹息,缓缓的说:“深深,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为了让你担心的。”

    深深低下头,“我知道。”

    “……”

    安唯笙不知道怎样再开口,他安静地看着她,眼中有明显的心疼。他第一次会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而心慌,也没有比何时更期望一份感情能维持长久。

    深深好半晌又开口说:“我想回去了。”

    安唯笙看着深深有起身的动作,柔声说:“我送你出去。”

    “不用。”深深没有意识的脱口拒绝后,才发觉自己胆小得对安唯笙来说有些残忍。深深皱了下眉,征求的问他,“我现在想自己呆一下,好不好?”

    安唯笙沉默了一秒钟,回答道:“好。”

    深深觉得自己像是落荒而逃。

    她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后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就此改变。如果她和安唯笙分手了,她又要怎么办?这些事情,深深现在都不愿去想,她一味的想要去逃避,心里却也没有一丝好受。

    深深知道安唯笙会担心的是他离开之后,她在这里要怎么办,但她现在却没有办法立刻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其实她过的日子一直以来都可以说简单又单纯,她心思也大,不会特意为一件事想得很深,因此她的快乐也很多。

    一旦涉及安唯笙的事,她却不由自主的会开始多想了。

    深深迎着夜晚的冷风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安唯笙明明很可靠,她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份感情也会有犹如浮萍沉浮不定的一刻。深深想,其实是她不够坚定吧,她的确没有安唯笙那份自信。

    深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时,魏倩希已经抱着枕头呼呼大睡起来了。

    深深悄悄地躺进去,思绪却是清晰的,她感觉到自己湿润了的眼眶。一睁开眼,就泪流不止。深深又咬着唇坐起来,小心地出了帐篷。

    夜,长长绵绵。

    深深盯着夜空中虚无的看了一会儿,直到任纤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深深才发现任纤云陪她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

    任纤云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告诉她说:“一点了。明天看日出要很早起来,你不去睡觉?”

    深深抿了一个笑容,看着任纤云摇了摇头。

    “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任纤云轻笑了声,挨在深深身边坐下。任纤云勾了勾唇,也不掩饰自己的略带轻蔑的语气,“你和唯笙吵架了?还是和你那好朋友闹小矛盾了?”

    深深不知怎么答,也有些尴尬,只好回:“都不是。”

    “那就更没必要自找烦恼了吧,我看你也不是会纠结小事情的人。”任纤云的手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敲着,“其实我有时候倒是挺怀念在乎一件事的感觉。我不在乎的东西简直太多了,说得好听点,叫潇洒,说不好听就是性情寡薄。所以当我想争取的时候,我反倒不知道怎么争取了。”

    深深听到任纤云这么说,反而有些惊讶的反问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我觉得你很踏实也很努力啊。”

    任纤云一下子就笑出声来,看了深深一眼说,“我比你大几年心思果然比你深啊,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看透?被人看到的只不过是特意表现出来的,真正的样子又有几个人看到过?”

    任纤云将目光落到远处浓稠的夜色里,声音平静的说:“还记得有次我请你喝茶,我同事和你说我高中的时候喜欢一个学弟吗?”

    深深还记得这件事,轻点了下头,“嗯。”

    “的确有这件事。只是我当时不确定我的心意,我也不希望有人束缚我,我就把这件事当作一种投眼缘的邂逅。他的性格和唯笙挺像的,当时在晴城高中也算是风云人物,相反,我那时低调又沉默,我猜我们班有不少人可能都不认识我。”夜风凉凉的,任纤云感觉有些冷,站起来往篝火那边走,“深深我们去那边聊,我过来的时候火还生着。”

    深深跟在任纤云身边走,更加不可置信的追问她,“怎么可能,你现在这么好。”

    “一个好的建筑师?”任纤云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扯了一个坐垫扔给深深,“我高中的时候可完全没想过要学建筑。”

    深深推测道:“那是……你喜欢的人喜欢建筑吗?”

    “不是。他去加拿大学经管了。”任纤云捡了脚边的一根树枝去撩火灰,看看牧南久私屯的藏货还有没有,她现在有些饿了,好当夜宵吃。深深看着任纤云的动作,有些讪讪地抓了一下头发说,“我和倩希刚才刚搜刮过一轮。”

    任纤云一听,立刻把自己手里的树枝扔到一边,恍然道:“怪不得。我说他一个人吃那么多。”

    深深脸上也带了点笑。

    去找食物时,任纤云问深深,“你还吃吗?”

    深深不饿,摇头。

    任纤云从背包里翻了个生玉米串起来往火上烤,她才慢悠悠的继续说:“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觉得房子就是守的意思,我愿意等他。所以就找了个相关的专业,现在倒是发觉建筑学真挺有意思的,所以我也不怕一个女孩子学建筑会比较辛苦。”

    任纤云把脸凑到深深面前,朝她眨着眼睛半开玩笑的说,“你看,熬夜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十张面膜都补不回来,等那个人回来我非要让他补偿我青春损失费。”

    深深听着任纤云轻松的语气,心里五味陈杂。她又想到了易远歌,也想到了她和安唯笙之间那些机缘巧合的相遇与错过。忽然之间就觉得分开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可怕,未来尚未知晓,我已无忧亦无惧。

    她和任纤云各自回去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第二天五点,牧南久很尽心地去到每一个帐篷前叫人起床。深深问过唯笙,牧南久作为一个男孩子老是做这些麻烦事不嫌烦吗?唯笙当时回的是,“他啊,做这种事,简直乐此不疲。”

    深深也很想早一点遇见这种老妈子式对你各种关心疼爱还笑眯眯的朋友啊,如今遇见牧南久,也实为她之幸。

    深深带着睁不开的眼皮收拾好自己快出帐篷时,敲听见任纤云的怒吼,“牧南久你神经病啊!没事推我帐篷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你搭得这么不牢?我就想借力扶一下,它那么易推倒能怪我吗?你还要庆幸你昨晚没被风刮走。”

    任纤云愤怒地撩起盖在她身上的帐篷,瞪了牧南久一眼说:“我谢谢你全家。”

    牧南久:“呵呵呵,不客气……”

    任纤云:“……”

    深深去找唯笙时,唯笙在把自己的帐篷给收起来。安唯笙看见深深一脸倦意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开口,轻轻喊了她一声:“深深……”

    深深很良好的发挥了自己心比天大、没心没肺的性格,一觉混沌,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复杂的问题了。深深上前扯着安唯笙的胳膊,喃喃了一声:“我困。”

    安唯笙笑了一下,语气温柔,哄着似的说:“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儿,我还没有收拾好东西。”

    “哦。”深深喔了一声,晕乎乎地坐到一块大石头上撑着下颚睡。

    安唯笙边收起帐篷,还要不时回头看一下她。深深手累了,干脆都不撑着头了,头时不时往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看得唯笙觉得一阵好笑。

    深深的头再次往下点时,安唯笙用手托住了她的下巴。深深皱着眉睁开眼睛,面前的人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黑眸粲亮的望着她身后渐亮的一束光,缓缓道:“深深,你看,已经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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