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境

    迷迷糊糊间，天纪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看到了一座别致的楼房，楼房边有一个花园，花园围墙上长满了爬山虎，满园疯长着狗尾巴草，天纪拨开草，在园中穿梭，与平时的面瘫脸不同，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表情也有些急躁，她左看右看，不……不对，萱草呢？

    天纪心中一愣，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时，仿佛在回应天纪，花园里的狗尾巴草渐渐消失，开出了一大片萱草，黄中带着红，在风中摇曳生姿。

    这是怎么回事？

    天纪有一种感觉，这地方很熟悉，她对这地方完全没有防备，怎么会？她回过神来，贪婪地看着萱草，永远也看不够，永远？这个词听起来好陌生，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自己这是怎么了，天纪甩甩头，再看时，花园中多了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五岁小女孩，坐在草地上，“小天纪，快看，那么多萱草，萱草又叫忘忧草，我们的天纪也要无忧无虑。”男子喃喃道，“忘忧花开，忘忧无爱，放下忧愁，忘却……所爱……我所爱的早已不再，忘了……也好。”

    女孩坐在男子腿上，面色冷淡，只有在看向男子和萱草时，情绪才有所起伏。

    天纪站在一旁，“这就是以前的我吗？这是我的……记忆，那是旭安爸爸，我的……亲人。”

    天纪俯下身，晶莹修长的手指伸向一朵花，微一用力，摘下了花，花朵上滚动着透明的水珠，水珠滑落指间，痒痒的，又有些许凉意，天纪的心乱了……愣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

    天纪回过神来时，坐在地上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原来天色已渐晚，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天纪身上，却有一丝凉，手中花已经闭合，待到午夜时分，这花就要枯萎了，天纪却觉得这花在手中异常刺眼，“呵呵，忘忧是吗……很快就要枯萎了么？单朵花只有一天开放时间吗？”

    天纪将花狠狠抛在地上，转身就走，“我……最……讨厌花了。”在临出园子的时候，天纪脚步一停，摸了摸脸，笑了笑，发现脸已湿了，最后望了一眼大片的萱草，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天纪漫无目的地走在小路上，她知道，之前是自己潜藏的记忆在作祟，情感不受自己控制，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还是闷闷的，但内心深处对这段记忆却是渴望的，矛盾、纠结充斥自己的内心，自己本能想逃避这种陌生的感觉，可无处可逃，只能面对了，希望那记忆不要太糟。

    可天纪不知道，现实中她已经睡了一天了，空间里的祭天早就休息好出来了，看天纪还在睡，嘴角上扬，眼角却有泪珠滑落，不由得慌了，如果她再不醒来，继续沉浸在梦里，她就会迷失自我，沉沦在过去的情感里，祭天紧蹙了眉，小手按在天纪的眉心，用她们的契约关系，“天纪……天纪，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没有回应，祭天急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可还是如石沉大海。

    而在梦中的天纪，仍在黑暗中继续行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突然她听到了微弱的声音，是祭天！天纪抬起头来，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之后便豁然开朗，而那花园和男子又出现在自己眼前，男子朝她微微一笑，如百花般绽放，“小天纪，我……算了，现在那已经不重要了，你幸福就好……再见了。”

    然后萱草一息之间全数消失，所有的景物碎成一片片随风飘散，包括那名男子，天纪眼睛中划过一道光，“不……”天纪向前扑去，伸手去抓，却只触碰到虚空。

    “旭安爸爸，我终于记得你了，可却再也见不到你了，哪怕只是梦，我……”天纪垂着头，看不出脸色。

    人生就是一场虚空大梦，人径，死无憾，逝去的终究逝去，无从追寻，等到繁华褪尽，留下的不过是尘埃，那都无法说明什么，只有回忆散去，梦醒时分含泪的微笑才能证明那些逝去的曾经……

    此时，周围的景物一变，祭天的焦急的脸出现在眼前，“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祭天拍拍自己的心脏，长舒了一口气。

    “我记起了点，不过不全，这是怎么回事？”天纪声音有些沙哑。

    祭天：“正常，这次你记起的是你内心深处的情感，这个过程是最危险的，因为你一旦沉浸在过去的情感里，就再也醒不来了，按理说不应该这个时候记起的，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其他的记忆以后会慢慢恢复。”

    “还要多久？”天纪皱眉。

    “既然最危险的部分已经过去，那大概只要半个多月了。”祭天声音里有些高兴。

    “太久了，能一次性来吗？我希望能早点记起以前的一切，况且，我也想早点出这片森林，去外面看看。”天纪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呃，可以是可以，但这很伤害你的精神力，你还是慢慢来吧。”祭天劝道。

    “没关系。”

    “那也得等你休息几日吧，现在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恩。”天纪略点了点头，就倚在一旁的树上小憩，在心里慢慢地理着那些对现在的她来说有些陌生的情感。

    “要不你到我的空间里吧，这样你就可以快点恢复了。”祭天在一旁建议。

    “恩，这样也好。”天纪睁开眼睛，这个建议倒是不错。

    祭天在空中一划，一条黑色的裂缝在空中出现，天纪纵身跳入空间，祭天化作一道光飞入空间，接着隐匿在天纪的中指上。

    空间辽阔无比，表面看上去与外界没什么不同，有山有水，空气清新，林子里也有各种动物，但是细看就会发现区别，天纪伸出手触摸了一下旁边的石头，却穿了过去，没错，这里面的一切没有实体，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幻的，不然，祭天就不会只能在外界修炼，因为这里并没有真正的金属矿石，除了一点，这里的幻气浓度与外界相差不大，不过自己还未学会怎样修炼幻力，本想学会之后再进入祭天的空间的，现在为了早点记起以前，不得不提前了。

    看过祭天的空间后，天纪摸了摸中指，在心中与祭天交流，问了她恢复记忆的方法，祭天却说没她不行，让她这几天好好休整，她也趁这几天准备准备，到时候再说。

    在外界过了一息，也就是天纪在空间一个月后，她终于记起了所有。

    以下就是天纪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