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露迹
“可以考虑一下。”说完,无忧就直接翻到了第三页,这一看,当场就愣住了,这画中,女子发髻繁复,蓝发蓝眸,身着勾黑金线蓝华长袍。
这...不是自己被授兰花八段时的样子吗?自己衣服多得穿几年都不会重样,平常都是锦墨在管这些,无忧从来没有记住过自己穿的衣服长什么样。唯独这一件例外,因为它太正式、太庄重,以归云山的能力,也很难做出第二件。
“长见识了吧,这人,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值妃子秋波吧。”
“值。”开玩笑,要是说不值,那不是自己掉身价吗?
雪灰得到无忧的肯定非常自得,可仍旧有些遗憾“虽然我画得很好,但我其实并没有见过她本人,那地方我要想进去至少还有一百年。”
这才对,要是你都能进了,那守山人就该自废浩气了,无忧又一想,这画放在雪灰手里总觉得很奇怪,还是拿回来比较好“这样,你把这张画给我,日后,你想要的药,只要不对付普通人、不大规模杀戮,我都给你。”
如此说,无忧以为雪灰一定会答应,可没想到雪灰立马拒绝“不行,这可是我花了一年的时间给磨出来的,我可再画不出来一张。”雪灰拒绝后,还哗的把册子抢过去,生怕无忧强行给撕下来。
“你还真是...”无忧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雪灰这样拿着画册,无忧一眼就看到了第二页,居然是皇甫的出浴图,平常皇甫就妖媚得不像人,被雪灰这么一画,就算是无忧已经给皇甫治疗了半个月,看到这画也双颊发热。
雪灰虽然立意坚决的不给,可又贪图各种药,千思万想,总是让他得了个折中的办法“无忧,你要想要,我再给你画一张,能与这画像九成,你觉得如何?”
“无忧”
“无忧,回神了”
雪灰喊了两声,无忧才回神,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才说“再画一副就不用了”毕竟无忧也没有拿着自己的画像成天看的怪癖“前事不论,以后这画,你不能给任何人看,最好的朋友也不行,要你能做到,我开的条件也还作数。”
本来雪灰听到前半句很失望,可听了后半句就感觉是掉下了漫天的美人砸在自己身上,急忙说到,“能做到,绝对能做到”这样的好事,说慢了要是无忧反悔怎么好。
其实无忧就是想着雪灰的母亲,才给雪灰这样的条件。
而且以雪灰的身份加天赋,迟早都会去生死漠常驻的,到时候见到了自己,要是说起现在这事,还真是笑话,干脆这时候拿些好处堵着他的嘴。
刚答应,有还没说几句话,突然一阵浩气波动传来,
“这是浩气晋级的波动,好像有人晋级了啊。”雪灰望着万红殿的方向说
祁老也感应到了,立马说“无忧,幸,走,过去看看”
无忧走着的同时凭借本源之力认真的感应了下,发现是蓝级六级的晋级波动,帝子府里的蓝级六阶,皇甫他还真的晋级了。
三人疾行快步,很快地就到了万红殿,刚进门,皇甫就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
雪灰酸溜溜的说,“哎呀,闻着这浩气味儿我就知道,你又晋级了”
无忧也微笑祝贺“恭喜皇甫浩尊突破突破蓝级六阶,想必是有所悟吧。”
皇甫一出来看到的就是无忧的笑,心里及其愉悦,也报以一个大大的笑容“是啊,这一悟,可大有好处”
要说皇甫是怎么突破的,那也就是捡了个大便宜,他受雪灰一言的启发,仔细想了自己对无忧的感情,发现自己喜欢看着她温和的笑,淡然的谈吐,随性的动作,甚至连为自己医治时插针的样子自己都喜欢。
以前没有察觉是因为没有想过,那时雪灰一说要杀无忧,他下意识的就不同意。修习浩气到了蓝青以上,晋级就多与心境有关了,想通了,心放开了,浩气跨级越阶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无忧并不关心皇甫所说的好处,只说“好处先不说,只是你既然晋级,体内的毒只怕也要涨上三分,治疗从今以后就不能停了,没想到你越阶这么快,要是治疗完成前,到了无归劫,那玩笑可就大了。”
“好,走吧。”皇甫说完就走在前面,但是等无忧已跟上来,就慢下脚步,和无忧并肩而行。
这一小动作无忧并没有注意,因此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皇甫都还有得熬。
入了内室,皇甫像往常一样脱了上衣,无忧早已拿出各种针,见皇甫好了,就过来下针,只是不一会儿功夫就觉得不对,这皇甫以前都是心平气和的,今天怎么回事,浑身都不对头。
不单是心跳加速,就是皮肤都微微泛着红色,直到无忧不小心瞟到皇甫下半身才知道问题所在,好巧不巧的又想到刚刚在雪灰画册里看的出浴图,这下两人都不自在了,好在无忧掌握银针醇熟,没出什么问题,如往常一样的治疗完了。
“好了。”拔起最后一根针,无忧轻舒一口气说到。
“无忧,你还是搬过来住吧,这样来来去去不方便,我已经让人整修府邸了,不会满府红色了。”皇甫趁着这会儿时间,又旧事重提。
无忧诧异的看了一眼皇甫,他是怎么愿意舍弃他挚爱的红色的?
不过无论怎么说,帝子府防卫太严,要是搬过来,自己的人每日进进出出,要不了多久,家底都会被他查清,不划算的“不必了,我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在帝子府不方便。”
“没事,帝子府的人你可以全权调配,要是你不想让他们打扰,撤了也行。”
皇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无忧也只当他是客气话,也没接,就打算出去了,刚走两步,皇甫就几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无忧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个微热的东西戴到了中指上,抽出手一看,居然是一枚暗黑的宽大戒指,上面一缕银色的流光不时划过,再看皇甫手上,居然有一个一样的,而且无忧百分之百肯定,这不是铸灵,而是比铸灵高不知多少级的浩灵。
想都不想,无忧就取下来还给皇甫,可皇甫并不接,只说“这戒指,并不需要同源,第一次谁带上,就认谁为主,它可不是没骨气的铸灵,原主人即使死了,它也不一定会重新认主人的。”
无忧越发觉得今天的皇甫不对头,这东西哪里是谁都能送的,它可代表着皇甫本人,要是她拿着这戒指去调动揽沧百万大军,估计那些将军们眼睛都不会眨的就能听她号令,要造老帝君的反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现在无忧是这么想啦,直到有一天她知道老帝君巴不得皇甫称帝的时候,才发现揽沧的大军打打外敌还可以,造反完全没他们什么事啊,估计皇甫刚一说要当帝君,那凤珩就能把传位诏书拿出来。
“那是你的事,我用不着这个,你还是自己保管吧。”无忧说完把戒指扔在旁边的桌上,就快步出了内室,停都不停的就回了花瞑坞。
雪灰看见无忧出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感觉忽的一阵风,人就不见了,立马拔腿就追,嘴里还喊着“无忧,说好的药呐,还有妃子秋波。”等皇甫赶出来时就只听见雪灰的余音了。
祁老看了看皇甫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无忧离去的方向“艳月啊,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说完祁老就起身会上阳楼了,只是心里叹道,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
其实如果不是幸说起皇甫的情劫,那他也不会把无忧和皇甫联系在一起,因为那个预言...已经好多年头了,多到他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幸太年轻,不相信命数,非要逆天改命,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定数呢,皇甫顺风顺水的日子,在千剑庄遇到无忧那一天,就到头了。
皇甫看到祁老承载了几万年历史的背影,有想到祁老刚刚说的话,莫名的心里就一阵慌,气道不顺,干脆就一脚跳到外面的花丛里,猛练浩气,不一会儿,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丛就花瓣绿叶漫天乱飞。
那边去追无忧的雪灰,要不是无忧到了花瞑坞停了下来,他是怎么也追不上的“我说,无忧,你怎么这么快啊。”
无忧抚了抚袖上不存在的褶皱,轻声说“其实这句话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理解。”
“什么意思?”无忧这话还真把雪灰说懵了。
雪灰见无忧靠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也不回答他,又看到锦小美女在笑,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还是不问为妙。
雪灰粗粗的看了看周围,心也不在景致上,也就不遮掩了,直就说“无忧,说好的药呢,还有啊,你既然药都给了,顺便也说说妃子秋波呗。”
无忧正在想着皇甫的事,听见雪灰问,就看向他,这么一个直爽的人,怎么会和皇甫那样的人成为好兄弟呢。
当然这样的话,问是不能问的,好在无忧有别的方法让他安静下来,“锦墨,调一杯给雪灰,把让你收着的那个紫璃杯拿出来。”
“是”说完锦墨就拿出一张长条白桌,上面一应配料器皿俱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开始调妃子秋波。
看到这场景,皇甫也不管药了,直接就跑了过去,直勾勾的看着那一排排装在透明胆瓶里的各色液体,刚伸手去拿,啪的一声就被锦墨给拍回去了“别动,怎么摆放都是有一定规矩的,”这话一出,雪灰立马就不敢伸手了。
无忧看到雪灰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好笑,什么摆放是有一定的规矩的,其实说到底,无非就是某个人有强迫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