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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患这病的人好像是您吧?”也许是这里温暖明亮的环境熏醉了她,她竟敢开起他的玩笑来了。
昴天冷嗤一声,随即模样凶狠地扭了扭脖子、松了松牙关,然后以闪电之速低头攫住了她的芳唇,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沉浸在他那惊涛骇浪般的狂热里。
一百公尺外,孝主动隐身在巨大的礁石堆里,他看见了一切,也知道那里并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处,不过心底还是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奢望来,如果他们真的是他的爸爸、妈妈就好了,那样他就会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好幸福、好幸福!
一吻终了,曹晓急喘着气,粉拳一记接一记地砸在他的胸口上,“你这样会教坏孝的,知不知道?”
他却一脸无所谓地一把擒住了她行凶的手,磨了磨牙齿后笑着恐吓道:“我饿得厉害,信不信我把你这几根葱白玉指都啃了?”
“不要。”她跟他抢自己的手,很清楚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迅猛而霸道地将她一下扯进了怀里搂着,嗅着她身上的香味,陶醉道:“怎么这么好闻?就跟红糖猪脚一样。”
“胡说!”她大声抗议,可抗议无效,下一秒,她的嘴巴就又沦陷了。
他的舌头就跟带着刺似的,刮得她檀口内各处都如火烧般灼痛着,她想拔又拔不出,这些刺已入了她的皮肉,早和她连成了一体。
曹晓的身体还是很轻,除非搂紧到极致,仿佛和自己融合一样,否则是不会有成就感的,所以昴天倾尽全力地抱着她、吻着她,远远地看过去,她就像他胸口生出的一对翅膀,扇动着,像是要带他去翱翔。
天空渐渐暗下,浅白色的沙滩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海水中,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被消磨掉了。
隔天,再也受不了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昴天,终于又强硬起来,用过午饭,趁孩子午睡的时候把人托付给酒店派来的私人管家,然后强硬地带走了曹晓,也不告诉她目的地,就像个人口贩子一样。
眼看着前面的路越走越狭窄、偏僻,曹晓脑海里不断冒出无数个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装着眼前男人各式各样的阴谋诡计,在她看来,他跟变态的差距只有一线之隔啊!
“少……少爷,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去做什么?”虎背豹腰、劲步生风的背影,真是越看让她的心越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起去殉情,怎么样?”他扯着她的手将她拉至身边,轻轻松松地回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省得老头在那边乱来,索性玉石俱焚算啦!”
“胡……胡说。”她一时急红了眼,把他的玩笑话都当了真,“我才不要你死,老爷、夫人一定更不想!要是我死、我离开……能解决一切矛盾的话,那我……我愿意。”
这株狗尾草,真是太懂得该如何将他活活气死!
到底是哪个混蛋教会她这些自我牺牲,跟无偿奉献之类的狗屁精神?
昴天磨了磨牙齿后才沉声命令道:“以后没我的许可,你哪里都不准去,就算要死也要把魂留在我身边,知道了吗?”
“嗯?”曹晓呆呆地看向他,老实地认真道:“我又不认识阎罗王,他要我三更去报到,我能拖到五更才去吗?”
他想也没想地吼了过去,“那你就不会让他来找我吗?我一定要揍他揍得连他亲妈都不认得!”
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如幽谷清泉般甘而脆,就那么一直流进了他的心里。
昴天突然停下捧起她的脸,第一次以依恋的目光注视着她,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原来你笑起来这么好听、这么好看,不如以后多对我笑笑,只对我这样笑,别人面前我就不准了,这个……”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带着弧度的嘴角,“只属于我,如果属于别人,我会发疯的。”
曹晓颊上迅速泛起桃红,几次话到嘴边又都被咽了回去,只着魔似地看着他。
“我想吻你啦,太想吻你啦。”说完,他就笑咪咪地像小鸡啄米般亲吻起她来,时而调皮地用舌尖去舔,用鲸样逗弄她、爱她,完全符合猫咪灵活的心思。
“嗯……”她张嘴本来是想抗议,却被他当成新的乐趣,含着她的唇瓣上下开合,舌头也钻了进去,追逐着她的,然后纠缠在一起推来推去好不热闹。
她急了便打他,用力地拍着他的胳膊和肩膀。
天知道,他身上好像有股诱人的香气,而且越来越浓郁,不断地往她耳朵里、鼻子里、嘴里、心里钻,教她晕头转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第7章(2)
昴天烦了,便空出两只手来扣着她的手,一起扭到了她的身后,将她紧锁在怀里无处可逃。
曹晓左右扭头闪躲他的吻,忙了半天却还是只发得出嘤嘤声,谁知道他嘴上功夫一样了得,追着她的唇、吸着她的唇,甚至咬着她的唇。
大猫盯上的猎物,从来就没有跑得掉的,何况她还只是一株草,这辈子也只能认命地扎根在他的地盘上!
昴天一吻就是半个小时,到后来曹晓完全变成被他抱在怀里,悬在半空,整个人跟柔软的云朵没什么差别了。
细白的胳膊圈在他的颈子上,她眯起眼来盯着他看了半晌,久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天都快黑了,好累,想睡。”
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后,他方才满足地去看海,计算海平面上的太阳何时才会落下。
他忽然换了个姿势抱她,真正的公主抱、新娘抱。
曹晓已经晕了,彻底晕了,把脸深深埋入昴天的胸膛,心里对自己说,就只睡一会儿。
时间仿佛就此停留在了两人身上,只是他的视线慢慢地、慢慢地从她沾满泥泞的白球鞋一路往上。
她的小腿好细,可能还不到大腿的一半,臀部的线条一如记忆中的挺翘……想到这里,他的脸突然也像熟透的桃子一样红了,片刻的惊愕后,他孤傲的灵魂突然有了想扇自己一耳光的冲动,不是向来吃人不吐骨头的吗?坏了规矩后,还教他以后怎么当作威作福的大王?
可是,下一秒,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往下瞄了去,她微微敞露的胸口白里透红,起伏中透着无尽诱惑,恰似涓涓春水一般柔波千里。
“咕嘟……”昴天大口吞咽着口水,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又一个不小心瞥到曹晓睡着的侧脸,在乌黑长发的映衬下,落日金辉下的这张小脸蛋,就像是怯生生地盛放着的腊梅一样,天下无敌的可爱、娟秀。
“哈!”他一仰脖子,叹笑一声,是对自己傲慢自尊和扭捏心态的大大嘲笑与不屑。
要说不正常,早在她进入他的人生的那一刻起,不就已经开始了吗?
再说,这次外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痛痛快快地吃了她吗?
对,她是他的,她正安稳地睡在自己的怀里……
突然有股感动从心的中央涌向四肢百骸,深深地温暖了他。
他慢慢举步向着太阳而去。
绕过荆棘灌木后,一眼就能看见一条水泥堤防,四平八稳地横亘在沙滩之上,它一直通往浅海处高高矗立着的一座形似灯塔的建筑物。
白色的塔身上环绕着红色的旋梯,梯子的末端连着绿色栏杆围起的观景平台,而平台的侧后方隐约可见半扇蓝色的大门。
海天之中,这样的一座建筑,不免让人联想到妖魔关押公主的秘密城堡。
昴天的嘴角一点一点地弯成得意的弧度,眼中散发出的锐芒同样势不可当,仿佛是放晴时穿透乌黑云层的阳光。
没错,这是他的杰作,他有这么梦幻又诡异的想法,也不是最近的事了,确切的说,这项计划开始于三年前,一共耗资二十七亿,光打入海底的八个圆锥形钢筋水泥桩,就有一千零九百吨,三十一公尺深,如此才能抵抗海上的飓风狂浪,永远保持傲视众生之姿。
穿过土丘和沙坡,他终于赶在涨潮之前跨上了堤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