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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跟我说,修习玉女神功的人,成亲后就会散掉一身功力?你师姐就是那个情况。”
“可是师姐没有成亲啊!”
“不是指成亲这件事,是指成亲后做的那件事。”卓翊有点头痛。
“是哪件事?”
“就是和男人……很亲密很亲密的事。”卓翊试着解释,舌头却像打了结一样。
“多亲密?”姚清绣红了脸:“像我们这样吗?”
“是……比我们最亲密时,还更亲密!”解释这些真是难为卓翊了。
“什么意思啊?”姚清绣一头雾水。
这样迂回的解释要解释到什么时候啊?卓翊一咬牙,下了决心——
“简单地说,就是阴阳交合。”说出这四个字,让他几乎咬到舌头,他一直觉得在姑娘面前说出这四个字是非常失礼的事。
“哦!阴阳交合,早说嘛!不过就是阴阳交合。”姚清绣笑得很得意,显然已经懂了。
卓翊的眼珠差点掉出来。“你你你……你听说过?”她竟然能说得这么溜。
“‘两气相感,阴阳交合’,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嘛!”
“那你懂得那是什么意思?”
“不懂。”望着卓翊,“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是你问我的。卓翊一咬牙,把她扑倒在床上。
“我现在示范给你看。”
卓翊眼中忽发异光,姚清绣慌了,一把把他推开,“不要。”展开轻功滑了出去。
“下次再问就这么处理。”卓翊终于松了一口气。
姚清绣惊魂未定,这才发现卓翊也有很可怕的一面。忽然想到,自己也有跟他很亲密很亲密的时候——
第6章(2)
“卓大哥,我们曾经……那样……那样,我的功力,会不会已经一点一点散掉了?”
“大小姐,”卓翊无奈,“你刚刚不是才施展过轻功吗?”
也对!姚清绣笑了。
看她笑了,卓翊反而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你舍不得你的玉女神功啊?”他迟早会让她散功的。
“没禀明师父之前,当然不行。师父希望我继承衣钵哩!我总要让师父有个心理准备,培养好新的继承人。”
“啊!那得多久?如果你师父不答应,我们就永远不成亲啦?”
姚清绣出现烦恼的表情,卓翊急了——
“难道你不想跟我成亲吗?”
“哪有这样问人家的……”要她给个明确答案时,她反而害羞了。
卓翊急道:“你答应过我让我照顾你的,说话不可以不算话。”
“可是,我不知道照顾还有……还有别的……”她刚刚真的被吓到了。
“我会很温柔的。”讲出这句话,卓翊已经满脸通红了,努力赶跑脑中的遐思。
“你一直都很温柔,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会怕……”她觉得她需要重新评估。
“清绣,”卓翊握住她的手,试图用最诚恳的神情和语气打动她,虽然他记得以前这么做时,似乎从来没有成功过。“你要往好处想……”虽然,他实际上的想法是,那件事没有什么不好。
“成亲之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不光只是白天,晚上闭上眼,想到心爱的人就在旁边,一睁眼就能看见她,就觉得很幸福。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有人和自己分担分享。永远不会是孤伶伶的一个人,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不知道姚清绣有没有被他打动,但他已经被自己想象出来的幸福景象感动了。
“你的意思是说,成了亲以后我们还是能够做好朋友,你还是会当我的好大哥?”
“那当然啊!”虽然,他实际上的想法是,他们不会只是朋友和准兄妹关系。
“那这样,我们又何必成亲呢?”
这时候,他真希望她不要那么“冰雪聪明”。是,他不得不承认,区别他们关系的关键,就在那件“会害清绣散了全身功力”的事上。
他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我答应你,在你师父答应之前,我们不成亲。”他又开始想新的对策。
“真的?你不生气?”姚清绣小心翼翼的问。
“我只能况,我很无奈。”他是真的无奈啊!不过,他不会坐以待毙。既然问题的关键在清绣的师父身上,他就从她那里下手。
他打算案子完结之后,就和清绣一起到神针门去,然后,赖着不走。如果清绣的师父不答应,他就留在神针门,与清绣“双修”。他相信清绣的师父,不会眼看着他带坏清绣的师妹们吧!神针门的千年基业,总不能毁于一旦啊!他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为什么笑?你不生气了?”
“没有,”他忙着掩饰。“为了你,我什么牺牲都愿意。”他讲的是未来,他已经打算把尊严踩在脚下。
清绣却以为他讲的是现在。“卓大哥,你对我真好。”紧紧抱住他。
卓翊也抱住她,不过心里却开始盘算:先回江南郡,把命案了结。然后,双宿双飞。
“卓大哥,”姚清绣在他怀里发问,“那以后提到这件事时,我们要怎么称呼?总不能说非处子之身吧!师父说这句话千万不能说。”
“对!对!不能说。”卓翊忙着附和。“就说成亲好了。”
“可是明明不是成亲啊!而且这样会让我害怕成亲。怎么说呢?不如说……不如说……”她想了想,“嗯,就说阴阳交合好了?”
“阴阳交合?”卓翊这次是真的咬到了舌头。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终于决定将交什么的那两个字拿掉,只留下“阴阳”作为代称,卓翊总算松了一口气。
既然决定回去把事情做个了结,两个人就立刻启程返回江南郡。不过此时不比来时分秒必争,每到晚间,还是可以到客栈投宿,好好休息一下。
这一日行到河南郡,刚进客栈,店伙送来饭食,见两人丰采不俗,不禁多看了两眼。卓翊“根据办案多年的心得”,直觉店伙有话要讲。果然,眼光一落到店伙身上,店伙就打开话匣子——
“两位客倌是外地来的吧!”通常都是这么开场。
“我看二位客倌仪表不俗,一定是好人家出身吧!”
“本郡近来常有盗贼出没,到了夜间最好不要外出,门户务必关锁严实。”
姚清绣觉得奇怪,这样讲不是会让外来的客人心生恐惧,夜不安枕吗?可是卓翊却知道这是店家为了卸责想出来的说词,出门在外,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遇到穿着打扮稍微特殊一点的客人,店家就会事先做个提醒,表面上看来是关心客人;然而如果真发生了事恬,提醒就意谓着“概不负责”的意思。
卓翊也不会要谁负责,相反的,缉捕盗贼正是他的责任。如果没有盗贼,当然最好;如果有,即使他还在放假中,他也不介意插手管管别郡的事。
是夜,三更刚过,忽然从纸窗外伸进一枝迷香,卓翊内功深厚,这点迷香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他干脆起身坐在床上,看着它烧出的袅袅轻烟,心想可能还得等上半天。
这些小贼的耐性却不如卓翊想的那样好。迷香刚烧掉一段,就有人挑开门栓,悄声走了进来。
来人共有三人,乍见卓翊坐在床上,都是一惊,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显然有些应变不及。略怔一怔,才想到要伤人取财,三人一起扑上。
卓翊剑不出鞘,三招就将三人料理了,心想现在的盗贼素质怎么这么差,这种功夫也敢出来现世。点亮油灯,拿出绳子将三人捆了,准备送官。
三人求饶不迭,爷爷、祖宗叫个没完,姚清绣一直躲在床上,于心不忍,想替三人求情。三人发现还有姑娘在,立刻使出苦情招数——
“上有高堂……”
“年岁不好……”
“从小乖巧……”
就差没说出“人性本善”这样的话。卓翊看多了这些招数,不为所动;姚清绣却不能视若无睹,频频以目光询问卓翊。卓翊清朗的眸子显示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姚清绣就垂下了眼帘。
三人把他们二人无声的交谈都看在眼里,心想送官送定了,因为害怕,都语无伦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