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嗯……也有她啦!
控制不住那跟傻笑没两样的呆憨笑容,她索性两只小手各贴一边,用力将嘴角拉下,肘撑着石桌,仰望天际又圆又大的皎洁明月。
那圆盘……多像圆润的白玉啊!
那块大大的白玉若是归他们所有,他说不定就不用冒险去当贼了……她干啥一直想到钱啊钱的,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受到他的汗染了?
真是太可怕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古家堡衣食无缺的生活,让她早忘了幼时的贫苦,对于金钱也不执着,想不到因为他的关系,她连呼息都充满铜臭味了!
“娘子!”总算将政务处理完的杜夷方走进凉亭,“我怎么一直听到你在叨叨念念的声音?”
“有吗?”她装无辜,“我哪有在叨叨念念!”
她将置于石椅上的瓷盘放上桌面,上头摆放几颗月饼。
“水开了。”她指着滚烫的水壶说:“先跟你声明哦,我不会泡茶。”
她在古家堡从来只是在旁等喝茶的那个人,这种赏月品茗的风雅事,她可做不来!
“这我来就好。”他坐来她身边,“你就吃月饼吧!”
本来就该如此!她喜孜孜地拿起一块枣泥月饼,咬了一口。
“好甜C吃!”她心满意足地笑皱了一张漂亮小脸。
见身边的杜夷方忙碌地在茶壶里放置茶叶、倒热水……两手没得空,她低头看看已咬了一口的月饼,再看看专注泡茶的杜夷方。
“要不要吃?枣泥的。”
“好啊!”他转过脸来,双眸仍盯着茶壶,心头细数着时间。
管蒲剑扳下了一块月饼,放到他嘴边,他张口含入——连她的手指一起。
舌尖扫过她的指尖,湿润的触感让管蒲剑有些不自在地缩回手来。“干啥舔我的手?”
他笑而不答,甚至抓过她拿月饼的手,就她咬过的那一面,咬出更大的一个凹洞。
“的确很甜!”舌尖舔掉唇上的饼屑。
“都给你一块了,还咬人家咬过的!”
“我就爱吃你的口水!”
他说得这么白,让脸皮薄的管蒲剑忍不住大发娇嗔,重拍他的肩,“不要胡说!”还好四下没人,要不若被听见,她明日还能走出县衙做人吗?
“我可没胡说!”他也不管茶壶中第一泡该倒掉的时间已到,转头逼近她,“娘子要不要试试我是否真的爱吃?”
“你不要胡来……”
话尚未说完,杜夷方立即身体力行地让他的亲亲娘子知道他有多爱品尝她小口中的香甜津液。
双手将纤躯抱个满怀,薄唇封吻红唇,激烈得将她的嫩唇都吻疼了。
“你轻点!”她忙推开他。
“不要!”这会儿他不只将她抱紧,让柔软的胸脯直贴厚实的胸膛,还直接将她拉上大腿而坐,强硬分开罗裙下的一双纤腿,大张在他的腿间。
“这姿势……不好看……”罗裙都被拉起,露出白嫩的小腿跟无的膝盖了!
“又没人瞧见!”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纤秀的颈项上。
“月、月亮瞧见了!”他又想干嘛了?不是要品茗赏月?
这下他品的是谁,赏的是啥啊?
“月亮会帮我们守密的!”他低笑了声,软舌轻刷锁骨性感的凹痕。
“唔……”舌尖滑过肌肤的软嫩触感让她不由自主轻颤了下,嘴角溢出呻吟。“花……菊花看见了……”
“菊花只有在风吹过的时候才会低语,一般人听不懂的。”大手拉敞衣襟,露出一方浑圆的肩膀,他垂首细吻那片细致。
“茶……茶涩了……”嘴儿说着拒绝的理由,身子却是微微往后仰,高挺起半遮半露的雪胸,似是期待他的临幸。
“茶叶不缺、水不缺,涩了再重泡一壶便是。”总而言之,他要先品尝她就是了!茶,等他吻得口干了再说。
“你真是……”她找不到理由了。
“真是善解人意吗?”长指解开颈后的系绳,粉兜随着衣衫一块落至腰间。
“谁说你善解人意了?”她笑骂,这男人的脸皮恁厚!
……
远方的屋顶上,来视察状况的魏崔空瞪突着一双深邃的眸,面色尴尬,心想他不过是来看看师妹出任务的状况,顺道送送月饼、柚子,怎知竟会看到让人脸红心跳、气血翻腾的一幕?
他当机立断,转身飞向其他的屋檐,往今晚下榻的客栈方向而去。
当保镖却成了雇主的枕边人,这也不是头一梳,不过……他扳了扳手指。
“告除掉这一次,十二还得为古家堡卖命三年……”管蒲剑目前在古家堡排行十二,故师兄姊们昵称她为十二。“堡主可不会轻易放人的!”
不过他这个师兄自然喜见师妹拥有好归宿,今晚看见的事就别提了,免得堡主以她不称职为由,临时换保镖,到时这对有情人就真的前途困难重重了!
他还真是个善良人士啊!但他这个好人,何时春天才会到呢?唉!
※※※
第5章(2)
这一晚,好梦正甜的管蒲剑又被挖起来了。
“又要去当贼吗?”她揉着惺忪睡眼问道。
杜夷方摇头,“跟我来就是了。”今晚月色不明,是行动的好时机,上次偷回来的那些银两,是时候该还给乡亲了。
管蒲剑抱着一肚子疑问,下床洗脸漱口,换了黑衣后,临出发时,才发现杜夷方背上背了沉甸甸的袋子。“里头是什么?”难不成这次不只开锁工具?
“到时你就知道了。”娘子好奇心真重。
他还是啥都不肯告诉她!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藏着那么多秘密,让管蒲剑觉得有些委屈。
她臭着一张脸,扁着嘴,跟在杜夷方身后,躲过巡逻的衙役、打更的更夫,来到一座民房前,民房的锁非常简单,杜夷方三两下就打开了。
他并未入屋,而是将袋子打开,摸出袋中的东西,放入墙后。
微亮的月光,让管蒲剑看清他拿出的是——银子?!
她记起这袋子了,那不是数日前去那可疑的屋子偷来的银两吗?
杜夷方乔纳出了七十两银放好,耐将门关妥、锁上,以眼神指示也往下一家前进。
“为什么要把银子送给他们?”路上,管蒲剑纳闷地问。
“那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杜夷方低而轻地在她耳边回答。
“什么意思?”她不懂。
“回去再跟你解释。”
他终于肯跟她解释了!管蒲剑闻言心喜,黑色面罩下的小脸不再难看,小嘴也不再翘得可吊三斤猪肉了。
许是这一次是来分送银两,不是去当贼,故管蒲剑未提高警戒心,当他们送完第三户人家,袋内的银两已空,准备打道回府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而且不只一人,闻声至少是六人以上的脚步声正朝他们方向过来。
“有人!”管蒲剑拉着杜夷方的手正要逃起时,官差已逼近。
官差离他们的距离对管蒲剑来说还甚远,带着杜夷方逃走易如反掌。
“休想逃!”有人大喝。
这声音太熟悉,让管蒲剑愣了愣,转过头去。李准兵?她瞪大眼。
跟着李准兵的一行人同样都是熟面孔,管蒲剑正要上前打招呼,不料手臂突地一紧。
“快走!”杜夷方急喝。
“可他们都是……”
“大胆贼人!今日非擒你归案!”李准兵大吼。
贼人?归案?难不成他们是来抓他们的?
她差点忘了,当“知县大人”一身黑衣装扮时,可是个“贼”啊!
知县大人当贼一事若被拆穿了,可不只有丢乌纱帽那么简单,知法还犯法,说不准要杀头的!
“走!蒲剑直接揽住他的腰,带着他飞上屋顶。
此时乌云正好遮住了月亮,天地之间一片昏暗。
“站住!不准逃!”李准兵气得大吼,加快脚步,也不管眼前视线极差,仍是强硬地飞上屋顶,“哎唷!”
算不准距离的他,脑袋撞上屋檐,掉落在地,额头肿个大包。
“捕头!”捕快们连忙围过来关心,“要不要紧?”
“不用管我!快抓人!”
“是!”捕快们也不知道贼人究竟往哪去了,只能像无头苍蝇般在街道上乱转,待月色终于清明,视线清楚时,街道上哪还看得见贼人身影?只有猫儿“喵喵”发情乱吼,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