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指腹为婚陆家愁

    她是谁？

    孔妙灵心想：这话问的确实好，如今，她也很想知道这陆孝乾夫妇预备如何介绍自己给陆承泽。

    只见陆孝乾夫妇面色犯难，微蹙着眉头，半晌没说个一字半字来。

    “她是孔小姐，孔妙灵。”

    说话的是陆承恩，他只知道陆孝乾要与宋家联姻之事，却不知陆家和孔家指腹为婚之事。

    这话接的好，陆孝乾立刻说道，“对，这是孔小姐。”

    陆承泽也不是傻子，一听妙灵姓孔，脑子里便当即与那才刚归天的孔信芳搭上了线。他念及家中忌惮此事，于是装傻充愣的笑着说，“原来是孔小姐啊。”

    孔妙灵微微一笑，那浮在嘴角脸颊的浅笑却更让陆承泽痴迷。

    “那你可知我是哪家的孔小姐啊？”

    被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陆承恩见这情势，猜到孔妙灵来陆家是别有深意，所以才这般话中有话，只是一时之间他还揣摩不透，也只得干着急。

    陆承泽就更没了着，张望了陆孝乾一眼，便道，“还不是就是那…”

    后面的话都被陆孝乾的咳嗽声给噎了回去，孔妙灵也没趣，往陆承泽那边靠了一步，笑说，“既然知道，那我就放心了。”

    孔妙灵说罢转而面向陆孝乾，“我相信陆伯父乃是重守承诺之人，无论孔家变成什么样子，也还是会信守当年指腹为婚的诺言。那妙灵就回去坐等陆伯父的好消息了。”

    孔妙灵说罢便走，那陆承恩却还在消化着她方才的话，指腹为婚，难道是和他那个堂弟的？陆承恩刚想到这儿，心里一揪，这便听陆承泽恍然大悟的乐道，“她说的可是真的？咱们两家曾指腹为婚，那她…那她就是我未来的媳妇？天哪，想不到我陆承泽竟有个如此标致的媳妇，父亲，我不要那个宋小姐，我要她，孔妙灵。”

    陆孝乾气的鼻孔冒烟，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上加气，当下拂袖而去。陆承泽先是一怔，而后凑到陆太太身边，“母亲，那孔妙灵可真是我指腹为婚的媳妇？”

    陆太太一听，更是为难，“那孔妙灵有什么好，宋小姐才是真的好，你可不要乱认媳妇。”

    陆承泽听罢，旋即黑了脸，“我才不要那个病秧子呢，我要孔妙灵！更何况，她不是你们早年就给我定下的吗？怎么现在人家来找了，你们还想不认？就因为她父亲…”

    “放肆！这些话也是你说的？仔细让你父亲听了好扒了你的皮。”陆太太顿了顿，“你且乖乖的做事，媳妇的事情不必你操心。”

    陆太太一时心烦，说罢就走。陆承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嘿！又不是你们讨媳妇，难不成我的媳妇我还不能做主了？”

    陆承泽转身看见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承恩，上前一把拉住他，“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也有选择权？”

    陆承恩当下也是心乱如麻，本想离开此是非之地，却又给他拽住，无法脱身。“儿女婚事，自有父母做主，叔叔婶婶不会亏待你的，你听便是。”

    陆承恩执意要走，却硬是给承泽拦住，“你是我大哥，咱们虽非一母所生，可却是一个宗族的，我自小敬重你，这婚事是父母的事，却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喜欢那宋芊芊，我喜欢孔妙灵。”

    陆承恩心头一震，反问道，“你喜欢孔妙灵？”

    陆承泽很肯定的点点头，陆承恩苦笑，“你就见过她一面，怎知她这人的秉性？天底下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碰不得的。”

    “大哥，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才不信那个理。这媳妇就得讨个漂亮的，当花瓶看也行。总好比过个整天抱着药罐子喝药的强。”

    陆承泽一再央求承恩，“你帮我，好不好？”

    陆承恩别过头，冷着一张脸，“我关押过她和她的父兄，她恨死我了，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陆承泽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大哥，那你就帮我打听一下她的住处吧。”

    打听她的住处？陆承恩暗暗苦笑，自孔妙灵出狱之后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可这么多天下来，始终是一无所获，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他想不通，就算京陵城再大，也不过是个城。她一个小女子，能去哪儿。

    事实上，不仅陆孝乾一人在找孔妙灵的住处，沈怀信那边也在找。想他沈怀信也见过不少女子，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还有那诗情画意，娇俏可人的，各种类型的姑娘他算是见了个遍。可孔妙灵这样的，却还是头一遭。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沈怀信便会拿出那块方巾，看着上面的绣字，想着这字上的人。若说这孔妙灵不普通，追根究底也不过是个漂亮的执拗的女子，可天下漂亮又执拗的女子并非她孔妙灵一人，何至于让他如此挂心。

    既然想不通，他也便不想了。白天里喝多了茶，这会子都不曾有片刻睡意。他索性拿出玉笛，才刚调好音，就看见了年初一的身影。

    “少爷，找到孔姑娘的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