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啊。”白语安答得很快,蓝杉倒吸一口气,决定不管了。
那人眼睛一亮,很惊喜的样子,“我是你的国中同学吴孟辰啊,你记得吗?我还曾经坐在你旁边。”
白语安眨着眼,面带微笑,脑中一片空白。
吴孟辰却很激动,“难怪我看到你就觉得很眼熟,只是不太敢认,你跟那时候的感觉也差太多了吧,那时你总是独来独往,也不怎么跟人交流,总感觉有点阴沉,我好几次想跟你说话都退缩了,没想到如今却变成这么漂亮标致的女人。”
白语安大笑,直说哪有哪有,完全无视对方那段话的前半截,只听到奉承的部分,“吴同学啊,我当然记得你啊。”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国中时她被迫去学空手道,蓝杉对她的课业和交友又管得很严,那时她的确没什么心情交朋友,没想到竟然形成了阴沉的印象,难道真是近墨者黑,被蓝杉传染了?
人家一夸她,白语安立刻也忘了刚才还觉得这个人很矬,跟吴孟辰有如老同学一般叙起了旧,最后还交换了手机号码。
等吴孟辰下车后,白语安对上蓝杉那双已经将她鄙视进深渊的眼。
“怎样,嫉妒啊?”她皱着鼻子哼他。
“你觉得饿了没?”蓝杉问她。
白语安一愣,摸了摸肚子,点头说:“这么说来有点饿了耶,你想好待会要吃什么了?”
蓝杉也同样点了点头,说:“饿就对了,你的脑子八成是长在胃里了。”
什么意思?白语安低头想了半天,怒吼道:“死蓝杉,你是说我脑袋空空只知道吃啊!”
第3章(1)
蓝杉本来以为白语安说马上要找新的男朋友是气话,毕竟不管她对那男人的感情是深是浅,一般人刚结束一段感情总要有个缓冲期,不说一年两年,一两周总该有吧。
结果还没过几天,白语安又在大半夜跑来他家,只不过这次并不是事先约好的,她来时蓝杉正在敲稿子,听到房门开了想到是她,也没太在意。
但随之客厅里传来一道女人的低声咆哮,听起来像是在山洞里被关了十年的超级怨妇。
蓝杉走出去一看,白语安正蹲在地板上,捡拾从塑胶袋里掉出来的东西,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虽然她掉东西是很正常的事,但捡东西时身体还摇椅晃的就很有问题。
“原来你还没睡啊。”看到蓝杉,白语安很高兴,抬起的小脸红通通的,“正好我买了吃的,一起吃宵夜吧。”她指的是刚才被她掉在地上的餐盒。
“你喝酒了?”走近一点就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酒味。
白语安点头,“同事办的联谊让我凑个人数,结束后他们都成双成对走了,只剩我一个,我就来找你啦。”
还联谊?蓝杉板着脸,看她艰难地收拾那些餐盒也不去帮忙,“来找我做什么?”
“找你吃饭啊,跟那些人在一起都吃不饱,回来时我特地下车买回来的,不过进门时绊了一脚,都掉了……”
蓝杉深吸口气,好吧,联谊勉强也算正当活动,而且她也没有被男人拐跑,还知道要来找他,所以这件事他可以暂且放一边……蓝杉劝着自己,终于挪动脚步,帮她把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
但蓝杉可没打算跟白语安吃这莫名其妙的宵夜,他把她拎到沙发上,走进厨房想帮她找点解酒的东西,但他从不喝酒,家里也没准备好解酒药,于是他把冰箱里的一颗柠檬拿出来,拧成了汁加点水端给她,白语安端起来喝了一口,脸立刻皱成了一颗包子。
“好酸!”酸得她直吐舌头。
“都喝完,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而且看样子喝得还不少。
“我不会喝酒啊,我好苦恼,我看电视上的人苦恼时都会喝酒。”说到这,白语安还无比惆怅地看向他,忧郁地问:“蓝杉,你说男人对于女人的喜欢,是不是都出于肉欲啊?”
蓝杉差点咬到舌头,很难维持自己淡定高深的表情,什么肉欲,是谁教她这种词汇的?
“透过今天联谊的观察,加上我以往恋爱的经验,还有那些跟踪过我的变态,我总结出来一件事,异性间的交往呢,没有吸引力是不行的,而所谓的吸引力就是对肉体的吸引力,如果最终达不到目的,感情一定不会维持很久。”
蓝杉眼角抽搐,她竟然还冷静地把那些跟踪过她的变态大叔也算进去了?
蓝杉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脸颊,除去酒的因素外,体温算是正常,不像是脑袋被烧坏的样子,“你今天就睡这里。”他说,放她这样回去太危险了。
蓝杉起身就要去帮她整理房间,但白语安哪能就这样被无视,她可是大老远跑来,专门找他谈心的耶,她一把拉住他,硬是把他拉回沙发上,还整个人凑上去,死死抱住他一边手臂,防止他再有想逃跑的意图。
“你也是男人对不对,不要吝啬,就告诉我嘛!”
“如果我说是的话,难不成你还要跟那些看上你身体的男人上床不成?”蓝杉被白语安认真的神情气到,本来从未担心过这个问题,因为她是个笨蛋,而这个笨蛋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开始思考这种对她而言太过难懂的事情。
白语安没被他的话吓到,甚至还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如果是你说的,那我肯定会去尝试。”
“你在说什么疯话!你找男人不就是为了当保镖吗?”不要说得像是他逼她去献身好不好,那可真成了天大的误会了。
“但后来想想,情人保镖不是更好吗?”白语安换上一张哭脸,“今天联谊,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落单吗?我同事都在笑我三天换一个男朋友,那些男人立刻就觉得我很可怕,我也想和男友交往久一点啊,打电话互道晚安、情人节互送礼物什么的我都有做,我才不要被人取笑说我性格有问题呢。”
蓝杉揉了揉太阳穴,刚刚还夸她联谊后来找他很明智,原来只是因为没人邀她,她受了刺激才会来找他问什么……肉欲的问题,恐怕这次她被打击得真的很彻底,加上又喝了酒不太清醒,竟然一直死抱着他的手臂,不论他摆出怎样可怕的脸色都不肯放手。
“你管那些人怎么说,他们联谊的目的就是去开房间,难道你也有样学样,觉得那就叫成功?比起那些死盯着你胸部看的变态,一个因为珍惜你才小心翼翼地和你保护距离的男人,不是更值得托付吗?”蓝杉说。
并不是他心直口快,而是他料定她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而他也已经憋了太久,与其跟她打太极,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一吐为快。
果然,本来为了求教而来的白语安更加迷惑了,“因为珍惜而保持距离,那不就永远没机会在一起了?为什么要保持距离呢?既然喜欢不是应该死缠烂打地去追求吗?收集她喜欢的东西啦、每天在家附近守候啦……之类的。”
“所以说凡事都有例外,你不要被那些跟踪狂洗脑好不好!”蓝杉已然变得暴躁,很显然他已经后悔自己竟然跟白语安聊这种话题。
“什么例外?你是说总在身边徘徊的人不值得信任,而离我很远的人才是真心的?那不就更难找到那个真心的人了,你们男人有必要这么迂回吗?”
蓝杉深吸口气,自己多年的苦心竟然被白语安鄙视得如此彻底,明知道她现在喝得有点醉,但她不应该触动他脑子里那根脆弱的神经,让他非要跟她理论出个结果。
“这么说吧,就算肉体的接触对男人来说很重要,你真的会为了想跟对方成为长久交往的情侣,而跟对方亲吻上床吗?”这种可怕的事情竟然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应该没问题吧,反正谁都不可能单身一辈子,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和第一个男人走完一生,所以这种事应该以平常心看待。”白语安恍然大悟,“对哦,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