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断则断（5）

    “嗯。”轩辕翼应声，一手撩起袍子，抬脚走了进去。

    潇潇本欲跟上，却被一个极其细微的呼唤给教叫住了，那个声音一直在低声道：“小姐，小姐。”

    潇潇回头，看到左边旁门那里，管家正探出小半个头，朝着自己不停地呼唤着。

    那旁门潇潇认识，那是她刚来天辰国的时候，跟醉汉打架的地方。

    潇潇挑眉，对那看门的士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佯装离开，拐到了旁门那里：“福伯，什么事？”

    旁门后面的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连胡须也是白的，脸上的皱纹多得几乎数不清。根据潇潇的记忆，这人是她在夜府中，认识的比较善良的一个人了。至少福伯偶尔会给她带一些好吃的，虽然那些所谓的好吃的都是名不见经传的的东西，比如馒头。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对她，还算是好的了。起码比那些天天拿残根剩饭给她吃的人好得多。

    “小姐，您跟老奴来，老奴带您离开这里。”福伯的眼中尽是恐惧的神色，恨不得马上拽着潇潇就走，一刻也不在这里逗留。

    潇潇甩开福伯的手，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父亲中毒，为什么你要我赶快离开？”

    “小姐，您别问那么多了，老奴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如果老爷不说出来，小姐就不会有事，然而老爷一旦说出来，小姐性命不保啊！小姐，你还相信老奴吗？如果相信，就跟老奴走，这里不能呆，不能啊。”

    “福伯，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能走。”潇潇在福伯的慌张中，找到了什么，她冷然，道：“不管父亲会怎么说，我始终是夜家小姐，我不能走，否则更加坐实你担心的事情。”

    “小姐……哎……那小姐您回自己的院子呆着吧，老奴去打探消息，如果没事，老奴自然会叫小姐出来。”福伯叹息，似乎没想到潇潇会这么固执。今天之前，潇潇还是个怯弱的人，而现在，小姐真的变成小姐了。

    “不用，福伯，该来的躲不了，我不会躲，我们走。”潇潇安慰似的拍拍福伯的肩膀，竟然让这个六旬老人安心了下来。

    一老一少前后脚从旁门走了进去，福伯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潇潇根本没空再去关心福伯。福伯是夜家资历最老的一个仆人，知道的事情应该非常多，看他那么慌张的模样，想来连十六年前的事情，都还知道。

    再退一步说，夜无霜中毒，跟她实在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要真的按照福伯说的去做，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相当于是承认自己的凶手。

    如果传话的人不是福伯，潇潇或许会想，是不是有人想拿她去顶缸，毕竟光光今天，她就得罪了很多夜家人。

    夜无霜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糟，但是父皇的神色看起来实在不好。这是轩辕翼进了夜无霜房间时候的第一反应。

    皇帝佝偻的身躯站在床前，床上，是夜无霜安静的脸庞。乍一看下去，会觉得皇帝才是生病的那个，而夜无霜，只是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罢了。

    “太医，你可看出什么了？”皇帝转身，如炬的目光紧紧盯着在开药方的太医，声色俱厉。

    那太医也是太医院资历极老的人了，他听皇帝发问，马上跪倒，道：“启禀陛下，夜大人这次中的毒，跟十六年前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