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只是想靠近你
柔软丝滑的绸面贴在脸上让她觉得格外舒服，享受地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又摸了摸，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喟叹。被熟悉的冷清香气团团包围，戚禾有一瞬间的失神。
简相与稳稳地站住，皱起眉头，看着猛扑到他身上却只到他胸口的小姑娘，一会儿蹭蹭脸一会儿摸摸胸的，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些声音，他有些无语……二十二年来都没有人与他间隔这么近的距离，一时间竟没有条件反射地推开她。
等到戚禾自己都觉得赖在他的怀里太久，才抵着他的胸口离开，慢慢推开，戚禾很是不舍，很想装作脚下一滑，再跌进他的怀里。
戚禾也知道这种事情仅限于想想，要是再来一次跟她的亲密接触，估计简相与会疯的，对于他这种不愿与别人肢体接触的人，接触一次就有够他难受了的。
“简相与，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戚禾高兴不已，简相与他在没有人逼迫的情况下自己愿意来参加她的宴会，是不是意味着她在他的心里算是独特的人？
不得不承认他总是有一种想打击她的欲望，“你别想太多了，听说太子到了，我作为一国丞相，自然要来拜见，不是为了你。”简相与淡淡的说，目光掠过戚禾飘向颜昭。
“我才不管，既然这里是我的地盘，那你就是为我而来。”戚禾不服气地戳戳简相与的胸口。
简相与默默看了她一眼，绕过她，走到颜昭面前，右手搭上左手，微微一鞠躬，“微臣刚知殿下到来，未曾迎接，请殿下恕罪。”
颜昭上前一步，扶起他，说:“夫子不知，无罪。”说完向简相与也行了一个礼。“这个礼，是学生对夫子的，今日，我在宫外，就不是太子，不是殿下。只是您的学生中的其中一名。”
“你是他的学生？”戚禾有些不解，简相与不是丞相吗，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太子的老师了？
“可不止是我，瑜儿还有好多大臣的儿女都是夫子的学生。”提到颜瑜，颜昭看向颜瑜发现她竟对着简相与发着呆，“瑜儿，瑜儿？”叫她名字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声。
“哥哥？”回过神来的颜瑜赶忙回答一声，而后低下了头，悄悄地，耳根和脖子都红透了。
“夫子来了，怎不与夫子请安，不知前几日是谁求我要当我的伴读，投于夫子的门下，前几日的勇气呢。”看到颜瑜越来越害羞，颜昭调侃地冲颜瑜努努嘴。
“伴读？还可以成为简相与的学生？”听到与简相与有关的消息，戚禾的眼睛一亮。
“是啊，当年，夫子才比我大不了多少，你知道的，年少的时候男孩都爱玩，不爱学。可突然有个人来管教我，不让我玩儿了，非要教我们各种知识。我们不服，做了很多事情都没能反抗成功。要知道，当年我们被镇压后被夫子教训得可惨了。”看出戚禾对这个有兴趣，颜昭说得可起劲了。
“你现在还是他的学生？”戚禾问。
“自然是，虽然我现在已经十七了，但距离夫子还差了一大截距离，当然要好好向夫子学习。”颜昭说着，渐渐对简相与浮现出崇拜，出身到现在，他佩服的人仅仅只有两位。
一位是给予他生命给予他荣耀的父皇，当今的天子。以为是教与他知识，默默辅佐他支持他的简相与，当今的丞相大人。
简相与:“……”被夸奖的人表示压力很大，万一没把你教好你爹不杀了我才有鬼了……
戚禾环顾四周，发现这样说话不太好，向颜昭招招手，颜昭配合地走过去，戚禾双手形成一个类似喇叭的东西，附在颜昭的耳边小声说:“你的伴读多不多？”
听到戚禾的问话，颜昭摇了摇头。
想了想，又附上他的耳边小声说:“能不能让我进宫作你的伴读？”
颜昭淡定地摇摇头，心里却飞快地开始盘算起来。
“为什么呀！”这次，戚禾没有再小声说，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颜昭一眼。
“本来人数就够，再说我又没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同意。”
“谁说你没有好处了，就是……就是……”戚禾就是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学着戚禾的之前动作，颜昭拉她到他的身边，用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周围几个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如果我帮助你成为我的伴读，你就想办法把锦宛也给弄进来，然后撮合我跟她。”
被提及的女主角:“……”你们讨论能不能考虑考虑我们！小姐！这里还有人９有我！
颜瑜见没有人再调侃她刚才的脸红，捂着嘴一边偷偷地笑，一边偷偷看简相与。
而简相与，此时也是呈现的鄙视颜昭戚禾的状态。
讨论二人组的另一个人，像小鸡啄米一样频频点头，同意了颜昭所说的“好处”。
正说着，戚祈携着妻子走了过来，先是向颜昭和颜瑜行了一礼，再对着简相与点了点头。
见到自家爹娘来了，戚禾冲自己爹娘笑了笑。
见着戚祈，戚禾感觉脑袋里亮光一闪，一步一跳跳到戚禾的另一边，挽住他的另一只手，撒娇:“爹，我想好生辰礼物了。”
“喔？是什么？”戚祈好奇地问。
“爹，你一定要答应啊。”为了防止戚祈反悔，戚禾找下口为强。
“你不说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答应呢。”戚禾依旧微微笑。
“就是啊，你不说你爹怎么知道。”顾清清应和着说。
戚禾咬咬牙，说:“我想进宫……”
顾清清脸上的笑僵住了，脸色顿时显得有些难看。
还是戚祈的承受能力比较强，尽管心里震惊，面上也极力保持微笑。
“当太子伴读……”戚禾又开口，她一开口，她清晰的听见她爹她娘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一口气说完？我还以为……”顾清清长舒一口气，瞪了戚禾一眼。
“以为什么？”戚禾好奇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顾清清摆摆手，并不想跟戚禾解释这个问题。
“刑，你怎么想着要去宫里给太子作伴读？”戚祈摸摸下巴。
“嗯……就是觉得自己已经十五岁了，却什么知识知道的都太少了，应该多向简相爷，太子殿下认真地学习学习。”戚禾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得知真正内情的简相爷，锦宛和颜家兄妹俩都默默摇了摇头，谁会相信她的话啊，还认真学习。
可不知情的两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两人只有戚禾这一个独女，戚家世世代代将军世家，自然是不可能在戚禾这里给断了。戚禾从小就爱舞刀弄枪的，戚祈当初知道还高兴了大半天，大抵是觉得戚家将位有人接替了。为了戚家不衰败，戚祈将自己各种熟知的不熟的全部都教给了戚禾，丝毫不夸张的说，戚祈会的，戚禾都会。戚祈有些不会的，戚禾也会，甚至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着这一点，戚祈表示很欣慰。
可是武功欣慰不代表文化也同样欣慰啊，从小，戚禾就表现出了对功夫的热爱和勤劳刻苦。而对于文化，却像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以前请了很多个夫子来教戚禾，可人要不是被戚禾给气急了说不来了，就是自己搬家生怕被戚家阿禾给祸害了……
一段时间里，颜朝的夫子能源匮乏。小的时候，戚祈顾清清认为戚禾年纪小，玩心重，就没怎么管她。可她越长越大，丝毫不见收敛，折腾夫子的想法更是花样百出，伙同着颜朝其他大臣的子女们不是今天打鱼，就是明天晒网，弄得那些孩子们的爹娘来找戚祈和顾清清。
戚祈和顾清清倒是经常教导戚禾，当时戚禾答应的倒也信誓旦旦的，可一到学堂里又旧病复发，拦都拦不住……时间一久，哪个学堂都不肯要戚禾，就算戚祈去威胁他们必须收下戚禾，人家都说:宁愿不要命，也不收戚禾。弄得戚祈很是尴尬啊，本想让人收下女儿，差点没把人给爱上绝路……
你说，你一堂堂的西南大将军，总不能真杀了别人吧……这事令顾清清和戚祈实在是无计可施，今天听见她要进宫祸害太子公主了，戚祈心里有些雀跃又有些忧桑……
喜的是，戚禾一进宫，别的夫子自然就可以放心的教书，迁自别处的夫子们也可以回家乡教书了。他也可以和顾清清好好过属于两人的生活，不用被戚禾有事儿没事儿的打扰了。
而忧的是，戚禾进宫伴读是小事儿，万一她管不住自个儿又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来，祸害了她自己还好说，要是祸害人人太子殿下，大公主或是其他同僚的子女们。……想必他们将军府也不用存在了吧，可进宫伴读又是女儿的心愿，他这做爹的也不好不支持。
一时间弄得戚祈很是为难。
见戚祈无声无息的思考半天，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的，戚禾坐不住了:“爹，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给我个准话呗。”是人老了就开始想得慢了吗？一个答案需要想多久，戚禾鄙视的想。
“这个事情……恐怕得问问太子殿下和大公主的意见吧……”他是真的怕他的女儿万一……
“我同意。”终于提到自己的意见，颜昭赶紧透出答案。
“我也同意。”
“太子和公主都答应了，爹……”
“简相还没答应呢……”顾清清戳破戚禾的幻想。
戚禾怨恨的看了她娘一眼，自觉说错话的顾清清心虚的移开和戚禾对视的眼睛。
“简相愿意教戚禾吗？”戚祈问简相与。
瞟了眼面带期待的戚禾，简相与狠狠打破戚禾的梦想:“不愿意。”
戚禾囧:相爷你说得要不要这么斩钉截铁，很伤人自尊的。
自尊受到简相与一千点伤害的戚禾更加无力，难道她想进宫当伴读的幻想就这样破灭了？戚禾欲哭无泪。
此时，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又激起了戚禾的斗志。
颜瑜有些疑惑的开口问:“为什么不同意？”
这句话像是一剂兴奋剂，戚禾立马满血复活。“对啊为什么不同意？”别说什么因为她男不男女不女……她可不保证不掐死他T_T……
五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简相与，让处于私心状态的简相与有些心虚地皱皱眉，“要成为我的弟子是需要挑战的，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