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变身（上）
§§第七十八章 变身（上）
冷咏诗失踪后一周。
某剧组的化妆师里。
“然小姐？妆已经画好了。”助理在一旁轻轻推了一下，刚睡着的然小姐叫醒。今日是杀青的日子，然小姐作为女三号将在最后一幕中被男主杀掉，紧接着男女主幸福的在一起，全戏结束。
被人推醒，然小姐习惯性的将胳膊伸到旁边去，半空中方才意识到这是在剧组，又将半空中的胳膊向上移过去，将抱人的姿势换成伸懒腰，看着是助理在旁边，有些不耐烦，“知道了。不是还没到我么，急什么急？”不过是女三而已，更何况今天还是自己被人“灭掉”的戏份，有什么好急的。
助理早已经习惯她这番语气，只是仍有些不放心，“然小姐，外面很冷，恐怕您得提前出去热身一下，不然拍得时候上镜的效果可能不会太好。”助理在早已经在心底盘算了许久，终于小声拿捏着分寸告诉她。
然小姐一向很注重在镜头上的画面，如果不出去准备热身一番，脸上的表情会僵硬许多，这样一来原本姣好的面容就会显得有些做作。这些是最近总是有传言说她是整个容的原因，不过究竟有没有整过，她这个小助理也不清楚。
化妆师里开了空调，应当是暖意绵绵的温度，助理的表情却在镜子里然小姐狰狞的面容眼神怒视下全身冰凉。
果然，然小姐随手捡起一堆东西便啪啪的往她身上摔了过来，嘴角恶狠狠的痛斥，“你说什么？我不上镜？我什么时候不上镜了？！别以为你当了几天小助理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助理就是助理，因为有我才有你的岗位！瞧你那张臃肿的脸，我不上镜难道你还上镜了！滚！”
在她丢过更大的器皿之前，助理委屈、但识相的跑了出去。
“小曾，这个然小姐怎么这么火爆脾气呀？干脆别跟着她，果然跟我们冰姐如何？”一起干活的另一位同事拉过刚出门的助理，有些打抱不平。
小曾温婉笑了一下，“没关系，然小姐她也就是讲话比较直，性情比较刚烈，但是本性还是挺好的，其实她私下里对我也是不错的。”
“真的？”同事显然十分怀疑。“可是我见你几次都被她赶出了化妆室。这样还算是好脾气么？哪里像我们冰姐，平常都是嬉皮笑脸的，从来不会给我们脸色。”
说实话，在进剧组之前，大家对然小姐的印象都是不错的，毕竟荧屏上的角色很受人喜爱。而且在公开露面的诚，然小姐又是文静保守的，不像一般明星那样露胸露臀，见惯了娱乐园糜烂生活的人自然会偏好这样的小纯情小清晰。
不过这种想法在接连几次看到然小姐分别从导演、编剧、摄影师的房间里过夜以后，彻底改观了。娱乐圈就是个浑水区，果真是谁也撇清不了的。
而让助理们无法忍受的，倒不是这些司空见惯的潜规则，而是然小姐对于助理之类打杂人的不耐烦态度，好的时候或许是给个白眼撇个嘴，若是一个不小心惹她生气，便是嘴脚一起动了。
你看，对自己的助理都是这种态度，何况别的不相干的人？
同事拉拉小曾的手，眼神示意，“说真的，如果她继续这样的话，联系我吧，冰姐很看好你呢，要是你肯过来帮她，她一定会很乐意的。”
小曾，是助理界的一姐。在然小姐之前曾经也算是捧红过几位自己喜欢的演员，这一次是因为然小姐的助理前一阵犯了事偷偷跑了，所以公司才派了她过去扶持。
当然这里面，是不是有老总与然小姐的交易在里面，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助理，即便是将助理的事情做到了尽头，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助理而已，甚至连一个过气的三流明星仍然可以甩脸色，更何况是如今正红透半边天的然小姐。
“谢谢了，我会考虑的。”小曾微微笑了下以示礼貌，不过心里压根没打算要变化。
然小姐这里是不好呆，可这个圈子里又真正有几个好伺候的主子？这些一个个的明星们就好比是古代后宫争宠的妃子，有哪一个是容易对付的？一个不小心惹出事情来，最先遭殃的不是别人，而是最下层的宫女，换言之在现代，就是她们这些小助理。
那个冰姐是不发脾气，整日里见着谁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但那样的人是最恐怖的，因为她对谁都是一个笑脸，你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情。反倒是然小姐这边，虽然对自己脾气暴躁了些，但至少以自己的方法能明白她得喜怒哀乐。
不会跟她过于亲近，也不会让她太歧视自己。这边是小曾长久以来的容身之道。
就拿刚才，一向对于自己的美貌就有所怀疑的然小姐，在听到有关“上镜”之类的词汇之时，肯定会大发脾气，这一点自己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骂归骂扔东西归扔东西，为她好这一点然小姐细想之下还是会明白的。
房帘被掀开。
小曾如愿的看到一脸抽搐不自然的然小姐，果真走了出来，脱了手套和围巾在剧组附近坐起了准备活动。
看，这样的主子总比那些表面上听了你的话，暗中却在使坏的人靠谱。
小曾微微笑了笑，拿着水壶准备灌一壶热水给她递过去，顺便再拿一些暖手宝出来，薄薄的一层贴在衣服里面是看不清楚的，这样她拍戏的时刻便不那么冷了。
不过因为拍戏的位置有些偏僻，所以打热水的地方有些远，向然小姐大概说明情况以后小曾便拿着水壶出了门。
前脚踏出门，后脚便从右面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子。有些狐疑，小曾没打算里，心想着可能又是哪个想出名的女子来攀关系抢角色了。
不料却被来人叫住问话，“请问，然小姐是在这个剧组么？我有事情找她。”
然小姐？这一次小曾听得真切，转过脸来将她仔细看了一番，却依旧记不起哪里见过，或者是哪家的新闻媒体，“在，我就是她助理，”说着小曾腾出一只手伸了出去，“不过您是？”
如果是预约好做采访的媒体，自己应该有印象才是。
“哦，是这样的，我是JFK公关部的经理，ROSE，冒名前来呢想要问然小姐有没有兴趣担任我们其中一款服饰的代言人。”握完手，ROSE说着从包中翻出一盒名片摸出一张递了过去。
JFK？就是那个很出名的服饰公司？小曾眼睛一亮，顿时也不着急着打水了。
“啊，您好，然小姐就在剧组里面。我这就带您过去。”小曾说着便带着她进去引见。
ROSE一定要求等戏拍完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刻才跟然小姐详谈，而且这“所有人”里，还包括然小姐的助理，小曾。
“不好意思然小姐，刚才因为有人在，所以有些话我说的不是很清楚。”RASE开着车带她进了一家最普通的咖啡店。然小姐带了墨镜帽子和围巾，所以隐藏的很好，进了包间以后方才卸下防备。
“哦？”不知她是何意，然小姐看过去，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做JFK新产品的代言人，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情况是这样子的，”ROSE缕了缕身后的披肩长发，“其实我找然小姐，是因为想要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然小姐的一口咖啡杯她噎在喉咙处，呛了一下终于吞了下去，略带些狼狈的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一阵黑线，“变成另外一个人？您是要我演戏？是一部新推出的戏么？哪位导演拍得，或者是JFK全权投资的广告时装剧？”
这位公关经理讲话还真是独具一格，演戏就演戏呗，怎么说成“变成另一个人”？然小姐在心底纳闷。如今公众的文化水平真是越来越低了。
“NO。”ROSE好笑的竖起中指椅着，这一下倒像是她在嘲笑然小姐听不懂自己意思一般，指甲上大红的顺滑指甲油，将纤细白皙的手指衬托的愈发大胆，她摘下墨镜对着然小姐一个字一个字的讲清楚，“我的意思是，通过类似整容的手段，想要你和另外女人呼唤身份，你变成她，她变成你。”
然小姐丢下勺子甩脸便准备走，她是在拿自己当猴耍么？
“为什么不坐下来听一下呢，难道你不想一生富贵，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坐享豪门好奶奶的果实？”在然小姐耍脾气走开前，身后传来ROSE清脆的声音，婉转而妩媚，最重要的是，内容引人入胜。
然小姐身影顿住，摇曳了半分，似乎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不敢相信，一只脚抬起准备继续出门。
她说的好似很动听，可相对应的，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在娱乐圈混迹这么久，潜规则早已经见惯，这种交换向来是有获必有出，如果不是对自己十分有益，她然小姐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即便是如此，然小姐的脚步却依然走得慢了些，似乎在故意等着她后面的话。
“做冷旭尧的妹妹如何？做单文昊的夫人如何？这么大家产的两个黄金男，难道你没有一点兴趣？”身后继续传来懒洋洋的声音，ROSE似乎并担心然小姐会甩袖离去。
“冷旭尧？你们的总裁？冷旭尧的妹妹，冷咏诗？你要我和冷咏诗互相换身份，怎么可能？”然小姐停住脚步，转身、满脸的不可置信，围巾的线条随着她回头的动作扭过一边去，又被头顶中央空调的威风逆吹着，所以来来回回尴尬的摆动。
冷咏诗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怎么会有这种主意？她不过是JFK的公关经理而已，怎么会弄这些？而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知道么？
这不会是一件合法的事情，然小姐清楚的很。但是她给的诱惑的确很大，如果真的成功，自己的下半辈子就不需要打拼了。合法与否她不在乎，只要得到的利益成比例便可以。
“没错，就是冷咏诗。”ROSE默默点燃一根烟，一抹一抹的吐着烟圈，不过或许是太过高档的缘故，然小姐并没有感到烟味的难闻，而是有一缕淡淡的馨香。“你难道不喜欢，如果成功了，以后一辈子都不用发愁钱的问题。冷咏诗的一切就是你的。”ROSE将一堆冷咏诗的照片推至再次就坐的然小姐跟前。
画面上的冷咏诗神态有些忧郁，长相却十分清纯甜美，有一种旁人羡煞不来的美丽，加之身上一套淡青色的长裙，看起来犹如初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为什么会选上我？”重新叫了一份脱脂的小蛋糕细细平常，准备听她娓娓道来。
“多种因素。”ROSE拿过烟灰缸点了些烟灰进去，“首先是外观条件，无论是脸型五官还是身形三围，你们是最接近的。其次，是双方的利益考虑，如果你变成冷咏诗，那么她得一切都是你的，包括亲情关系、财产以及其他的一切。”
“那么她呢？”然小姐吃下一小半，“冷咏诗怎么会同意这种事情。不可能，似乎对于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万一被冷旭尧他们发现怎么办？”风险太大，需要谨慎。
“没关系。”ROSE直接应承下来，似乎有完全的把握，“接下来的事情都好办，你只需要熟悉冷咏诗的日常生活，等手术结束后直接过着冷咏诗的生活就好了。荣华富贵、帅哥跑车，都是你的。”
“手术的风险有多大，有没有成功的案例？万一失败了我会怎么样？”
“手术的地点在国外，一切都会按秩序进行，即便是万一有风险，我也会负责你以后所有的费用，保你衣食无忧。”ROSE十分淡定的告诉她，顺手掏出一张支票以及一本诊断书，“这里是保证你衣食无忧的定金，而这个……则是你某一次出国的整容证据，一边是利益一边是毁灭，相信然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ROSE高贵而典雅，像是一股婉转悠扬的旧上海舞曲，穿着古式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走在旧上海街头一般。
宛若一个女王，自信可以做好任何事情。
“你威胁我？”然小姐眼神变得异常深沉，有一种十分挑衅的目光。
ROSE翠声大笑，“不，怎么能谈得上威胁呢？不过是给然小姐一个选择的项目而已。至于答应或者不答应，还得看您的意思。名片你保留着，如果下定决心，立刻打给我，不过还是得好心提醒您一下，如果确定的话，您需要提前打电话取笑最近几个月所有的日常安排。否则这么一位正当红的明星忽然消失，会让娱乐圈闹透天的。”
说罢，ROSE提着手包高雅离开。
其实然小姐一点也不需要时间考虑。
听到她收益的瞬间，她便决定要答应。
原本自己就不是有后台的人，现在的一切不过是用年轻躯壳和美貌换来的短暂支撑，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塌掉。
整容的事情现在瞒得过去，只要日子一久，总有狗仔队会曝光，而随着日子的流逝，身躯和美貌的日益消退，自己的势力也会越来越弱，最终最好的结果顶多是嫁了比自己大几十岁的人，坐等着跟同龄人分配遗产。
而现在呢，只要一个手术，之后便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一切便在囊中。
只不过……
然小姐的睫毛颤动，看向窗外湛蓝天空波光流转。
只不过，她的目标可不只是这个，而是，那个男人。
整整睡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
她终于晕晕乎乎的醒来，似乎觉得身体有些异样，摸着从台上爬了起来。
不过今天的玻璃台似乎比起平常软了一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软绵绵的床铺，惊喜之下四处张望，果然已经不是那个囚禁多时的地方。
只不过……这里是哪里？而自己，又是谁？
一大串陌生的对话以及人名间接跳进自己脑海，她头忽然晕疼的厉害，食指扶着额头按捏着，“谁，我究竟是谁？”
房间不大，但是回应却不小，这一个问句在不断重复的播放着。
“然小姐，你是然小姐。是一个电视明星。”像是有人坐在自己对面，顺便便有如同丝绵一般温柔探入心底的声音回应她。
“然……小姐？我是然小姐。”对面白墙上的影钟摇摆不定，频率渐渐变快，她跟着的目光逐渐变得迷惑呆滞，神情也开始迷糊，嘴里讷讷的重复着自己听到的话。
“对，你是台北最近最红火的女明星。凭借着新拍的穿越剧还拿到了最佳新人奖，自那以后片酬不断。只不过因为太过劳累的缘故，所以病倒来这里休养。现在，你可以到窗户旁边的镜子对面，仔细查看自己的容貌，看与我说的是否相符。”
晕晕沉沉，她软绵绵的缓慢走进镜子旁，一张瓜子脸丹凤眼映入眼帘，眼睛略微皱了皱，心里只觉得有些奇怪，便伸出手来捏了捏自己的脸部皮肤，又没有发现不正常。只是怔怔的盯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出神，像是看研究看着另外一个人一番。
这时那个冲进脑海的回声又出现了，“你看，你是不是很正宗的瓜子脸，一双丹凤眼斜向上挑，尤其是抹上桃色眼影的时刻，十分的魅惑。而你的鼻子高挺俏丽，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一般，而你的嘴唇鲜艳欲滴，让人一看便有想要吻上去的欲望。”
她依旧是靠近了镜子，顺着耳边听得话一点一点的核对着自己的五官，像是要一样一样印到脑海里一般。脑袋不断的左右歪斜、忽上忽下，若是不清楚的人，多半是以为她得了痴呆症。
不过她此刻的脑袋，比起痴呆症的病人来说，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现在你的视线向下看去，那里是丰满的胸部，也是你最傲人的地方，你的身材凹凸有致，身高体重再加上合适的比例，完全是男人们心中的理想型。而作为清纯明星首选的你，凭借着这些便可以让自己拥有千万的粉丝。”
“哦。”她将嘴唇扣住手指，如同一个孝一般放在嘴里吮吸着。似乎是看的累的，便再一次轻飘飘的回到床上去睡了。
而墙的隔壁，是她的姐姐和催眠医生盯着一个屏幕，屏幕里面便是隔壁房间的所有情况，手边还连接着话筒音响等必要设备。
按下关闭的按钮，姐姐有些迫不及待，“怎么样？这样做已经重复好多天了，为什么她每一次醒来还是要重复问自己是谁，会不会行不通。”
“不会的，你放心，只要坚持下去，不出一个星期一定可以成功催眠，将所讲的意识植入她脑海中。”杰克非常肯定，指着刚才的截图给姐姐看，“你瞧，看这张图片里，她瞳孔里的波澜已经比昨天少了很多。”
姐姐凑上去仔细看了一下，有些困惑的拧着额头，“是么，好像是颜色有些变化。”
“没错，就是颜色。”杰克打了个响指表示赞同，“颜色变的愈发浅淡了，这说明她内心的挣扎渐渐减弱，也就是指我们催眠的效果正在加大。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在催眠的时刻，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会有自然而生的抵触。”
姐姐凑近了些，想要听得明白些。
杰克吸了一口气，脸色微微泛红，这样关爱妹妹的姐姐，这段时间相处以来，让自己有些折服，“就像……之前流行的一部电影，叫《盗梦空间》，你有没有看过。”
姐姐摇摇头，她哪里有空来看这些，报仇大计已经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杰克十分想要尽耐心的让她明白，便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一点一点的画着讲解，“其实《盗梦空间》就是一个人为的进入别人梦里，通过在梦里影响这个人的潜意识进而达到某种目的的行为。而最要紧的呢，是每一个人在睡梦中，潜意识里都会保护好梦中的一切。这一点，就跟我们的催眠很类似。”
“如何类似？都跟潜意识有关？”姐姐似乎想通了一点，具体的脉络仍旧不大清楚。虽然这些与自己的复仇大计无关，自己却想了解的多一些，这样以后万一她不受控制，而杰克又离台北那么远，自己若是知道大概，至少还能采取一些应急措施。
“没错，你很聪明，一点即通，呵呵。”杰克盯着她得眼神放光，“你知道其实催眠的英文词，hypnosi**便是源自于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也就是说，它跟人的睡眠是离不开关系的。是以人为诱导(如放松、单调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其实，当一个人与自己的感觉进行沟通，或者正在做内心观想工作，便是处在一定程度的催眠状态了。而催眠术是通过特殊的诱导使人进入类似睡眠而非睡眠的技术，在此种状态下，人的意识进入一种相对削弱的状态，潜意识开始活跃，因此其心理活动，包括感知觉、情感、思维、意志和行为等心理活动都和催眠师的言行保持密切的联系，就象海绵一样能充分汲取催眠师的指令，能导致这种状态。”
杰克介绍完相关术语，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进入到她的情况中，“但是如同刚才所讲的《盗梦空间》中描述的那样，每位病人在催眠过程中都会对催眠师强加的意识有一定的抵触。这种抵触的大小，跟病人的意志力以及以往生活的经历有关，意志力越强，成功催眠所需的时间便越长，效果也不会太明显。”
“那我妹妹呢，我妹妹她怎么样？”姐姐有些焦急，抓住杰克的手问，语速因为担心而更加的快。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她得情况很正常，抵抗意识已经在逐渐减弱，很快便能恢复。而且这一次我用的是投射在墙面上的阴影摆动，在催眠初始的时刻是触发不到她神经的保护机制的。效果会更快一些，很快，随着知识已经有关于然小姐这些报道的不断灌输，她很快就会适应自己的身份，而且脑袋也会渐渐灵活起来。只要没有剧烈的刺激，催眠的效果可以一直保持。”
“所谓的剧烈刺激是指？”
“对脑部强烈的，几乎可以算是致命的刺激。”杰克指着自己脑袋示范，“但是平常的跌跌撞撞基本无碍。”而且他使用的是深度催眠，效果会更稳妥一些。
虽然不是精神科的主治医师，杰克对于催眠的事情却相当专业，之前在医学院里对于催眠术相当的着迷，一整套课程一丝不拉的全部学了完，甚至还破例参加了精神科的实习，引得老师赞赏有加。只不过觉得这一方面的成就感没有外科手术这么直接，所以才会搁浅了一段时间。
只不过这一次遇到的事情，让自己又产生了想要深入的欲望。
“真是太感谢您了。另外一个人我自己可以搞定。主要是我妹妹这边，还需要您多费些心思，我真是爱护她了，生怕出一点儿差错。真的谢谢您，杰克医生。”姐姐说着眼睛再次湿润了，姐妹两个人相依为命是在很艰难，而一个人便是另外一个人生存的希望，若是希望坏了没了，另一个估计也没了生活的意义了。
杰克很好奇她们的父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只剩下姐妹两个人孤单在一起。但是又怕勾起她们的伤心事，尤其是这个姐姐，每一次看到她泪光闪烁想要流泪的时刻，自己便有些揪心的难受。
姐姐终于松下一口气，转身转身出去对付另外一个女人。
却被杰克尴尬的拉住，转过头看到他似乎有些害羞，眼神破天荒的开始逃避自己看过去的目光，“那个……玲玲小姐，您，现在，有男朋友么？”
终于咬着牙问出一句话，杰克的眼睛从闪烁一直讲到地下，完全是个害羞的小男孩。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女孩的私人问题，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这样憋红了脸主动。
“啊……哈哈，”姐姐，也就是这位叫玲玲的女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尴尬的笑了几声以后，气氛变得更加匪夷所思了，那是一种介于尴尬和暧昧之间的味道，而一个不小心便会走向极端，“医生……我暂时，还没有。”
她似乎也有些犹豫，不过杰克在听到答案的瞬间眼神立刻变得晶亮，比自信站在手术台上的时候还要充满希望。
“只不过……因为妹妹的缘故，所以在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之前，我并不打算考虑自己的问题，”玲玲咬着嘴唇，凝视着屏幕上睡过去的人出神，有一个重大的责任在肩头，她什么也不敢多想，而后慎重其事的向杰克鞠躬道歉，“真的是非常对不起，杰克医生，现在我的妹妹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即便这个时候谈恋爱，无论是对你，对我，还是对我妹妹，都不公平。所以……很抱歉！”
有些失望，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她并没有说错，所以杰克也释然，但对她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反而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有一种愈发剧烈的趋势。
怎么说呢，他总觉的玲玲是一个有很深故事的人，她干练的动作、细腻的心思下，之前一定有过非同寻常的事情。而这一种秘密，正是吸引自己的地方。
他想要去挖掘，想要挖掘玲玲所发生过的事情。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位这么爱护妹妹的姐姐，磨练的如此优秀。
“不过玲玲小姐，我还是可以等待的，对不对？”杰克笑意盈盈的盯着她，充满自信，“等你的妹妹有了好的归宿以后，你就会开始考虑我的对不对？好的，我期待着那一天早日的到来。”
玲玲语塞，装作害羞的点点头，随即推门出去。
关上门的瞬间脸色便冷了下来，随即有一种决绝与悲哀，自己逼迫自己的固执。
不知道自己的仇，何时才能有报复完的一天，而那一天，自己又是否会与他们同归于尽。
所谓的爱情，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宁愿相信一个路边乞讨的孤儿，也不会相信众人口中矢志不渝的感情，不过是骗人的工具而已。
每个男人都是个会利用感情欺骗别人的高手，隐藏的浅些，便是花花公子，而隐藏的深一些的，便是众人所宣扬的“痴情种”。其实不过都是同样的嘴脸罢了！